关灯
护眼
字体:

唇属预谋(32)

夏晚还要强迫自己笑起来,“我明白,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心却忍不住恐惧起来,不敢深想,她等着一城来告诉她真相。

老爷子点头,“先跟我回家,一切等一城回来再说。”

“不了。”夏晚拒绝,“韩阿姨……看上去比我更加需要照顾,我自己有去处。”

“不行。”她现在这个样子,老爷子不放心。

夏晚坚持,她现在也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

“我真的没事。”

“小晚——”远远听到有人喊她。

她抬头,简丹朝她挥手,过来惊愕看着她的脸,“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误会。”夏晚答得含糊其词。

“这位是?”老爷子问。

“我最好的闺蜜。”夏晚介绍道,“我今晚去她家住,爷爷不用担心我。”

她坚持,老爷子也不好勉强,现在看着一城的母亲要紧,也不知一城去了哪里。

“那你们到家给我来个电话。”

“嗯。”夏晚目送老爷子上车,韩玉珍那辆车还需要两个医生押着她,她才不至冲出来。夏晚想到她的眼睛,满满的仇恨,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直到靳家的车队开远看不见,夏晚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踉跄着站不稳,简丹赶紧扶住她。

“你怎么样?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夏晚摆手,“送我回家。”

简丹赶紧扶她上车,替她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她靠着椅子上闭上眼睛,手还在发抖。

简丹握了握她的手,“真的不用去医院,我看你脸色非常不好。”

“不用。”她睁开眼睛,“你怎么会来机场?”

简丹楞了一下,“我正好来送个客户看家靳家的车所以进来看看。”

“哦。”夏晚也不生疑。

“刚才,靳老爷子后面那辆车里坐的……是什么人?”简丹问她。

“一城的母亲。”

简丹露出惊讶表情,“靳一城的母亲?!怎么感觉……这儿有问题的样子。”她指了指脑袋。

“我不知道。”夏晚的声音很无力,“她骂我狐狸精,还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可我……真的不知什么地方得罪过她,我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靳一城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夏晚摇头,“我不知道。他说带楚夏出去有事,回来再跟我说。”

“楚夏?”简丹皱眉,“又是谁?”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儿复杂,以后见到人我再给你介绍。”

“孤男寡女出去,你就不怕……”

“楚夏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她。”

简丹平视前方,“你的弱点就是太相信朋友,将来,一定会栽在朋友手上。”她这句话说得内心很挣扎,她本身就是个挣扎的人,善恶交战,明显恶性占了上风。

夏晚撑着额头,碰到红肿的脸,很疼,很迷茫无措。想一城,发疯的想他,为什么每次她受伤,他都不在身边,鼻子很酸,眼眶胀得厉害,眼泪落进掌心,胡乱擦干。拿出手机拨通靳一城电话,还是关机,很难过,为什么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不在身边。

其实,这会儿靳一城已经在赶回s市的飞机上了,他带楚夏去苏黎世看母亲,到了才知道母亲回了s市,他立刻就折返,还庆幸他把夏晚留在了酒店,哪里料到母亲已经给了夏晚一个狠狠的‘见面礼’。

简丹拿了冰块替夏晚敷脸,“这一巴掌可真够狠的,消肿得要好些天了。”

夏晚不作声音,只是怔怔坐着。

简丹也不再多言,“你也别想太多,不管是什么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拉起她的手,冰块交到她手里,“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什么也不想吃,想去睡会儿,你不用管我。”说着放下冰块,径直上床,背对简丹睡下,双腿慢慢绻起,像婴儿般寻找安全的姿式。

简丹替她盖好被子,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口。

夏晚睡得浑浑噩噩,连梦境都是破碎的,她看见自己置身一片冰天雪地,看不到尽头,只她一个人被遗弃在天地之间。然后她听到脚下冰裂的声音,她低头,裂缝从远处迅速蔓延过来,冰路寸寸碎裂,她害怕得拼命往前跑,身后是倾覆的万丈深渊……

“救我,一城……一城!”她吓得惊醒,一身冷汗,十指紧紧攥住的不是床单,是……质感优佳的西装。

她睁开眼睛,靳一城深邃的眼有充血的迹象,她在他怀里,他抱紧她,“我在。”声音里都是心疼。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娑她脸颊,“怎么不躲开,下次,一定要躲开。”

夏晚一下就哭出来,不是嘤嘤缀泣,是嚎啕大哭,从机场回来一直压抑着,这会儿怎么也抑制不住了,揪紧他衣襟,“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靳一城无从回答,因为他也想知道答案,他花了整整四年时间想找出答案,无果,这就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局。他知道她会受到这样的伤害,这还只是开始,心理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恐怖的,所以他不愿她踏进这个漩涡,如果不是爷爷病危,他不会回来,不会给她带来痛苦。

夏晚渐渐平复下来,小声拉泣,靳一城就一直抱着她。

“四年前,你母亲自杀逼你离开,逼你发誓永远不见我,对吗?”她哭过的嗓子沙沙的。

“对。”靳一城的声音很平静。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我……”

“没用的。”靳一城打断她,“我母亲有严重的抑郁症,正常、不正常的办法我都用过了,她认定了恨你,怎么做都没用,甚至这四年连听到有人提起与你名字相关的字眼都会发疯自残。”他看着她,“知道半山别墅的主卧为什么一直锁着吗?那里,是我为你布置的婚房,四年前,我母亲就是在那个房间自杀,她割开自己腕动脉,血染红了一浴池的水……”

夏晚瞪大眼睛在他怀里颤抖,眼前好像就看到一大片鲜红的血,好可怕。

靳一城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中都是无奈,“你问我,为什么不能合欢,只能相思,因为我希望你追求属于你真正的幸福。可是你怎么这么傻,还是一头撞进来。”他想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她,他经受过那痛苦所以他不愿她也受一遍,不惜让她恨他,终究是失败,终究还是让她陷入他所承受的痛苦。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她抬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这四年,我找了无数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催眠师,就是想了解母亲的症结点在哪里,她为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你的照片就那样恨你,都失败,连强行介入的催眠术都没有用,我找不到症结点,这个死结就永远解不开。”

“你找楚夏不是为了帮朋友,是想她帮你母亲治病!”

“她是国际数一数二的催眠大师,或许她能有办法,但她身份特殊,我找了很久才查到她的下落。”

夏晚突然想到一个人,从他怀里出来,“你认识一个叫肖景铄的男人吗?”

靳一城蹙眉,“是什么人?”

“他……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但是他好像知道很多事,还说,我们回s市一定会去找他!”

☆、第37章

夏晚和靳一城按着名片的地址找过去,那儿的人却说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夏晚不信,照着那个电话号码拨过去,空号。夏晚彻底懵了,她都开始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见过那个叫肖景铄的男人。

“他明明说等着我去找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靳一城握握她的手,“你别这样,我们总会有办法!”

夏晚望着他,眼中是坚定,“一城,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要一起面对,不要再丢下我!”

靳一城握紧她的手,眼底是伤痛,他就是了解她的性格,当初才选择瞒下所有的事,那句话真对,执着是致胜的魔杖,却是所有痛苦的来源。

“我答应你,我们一起面对!”

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是楚夏打来的,她这会儿应该初步了解了母亲的情况,打电话给他一定是有事要跟他商量。

接通,“喂。好,我们马上到!”

“谁的电话?”夏晚问。

“楚夏,她在老宅附近咖啡屋等我们,有事要跟我们说。”靳一城立刻带她上车。

夏晚看他一脸凝重,“是不是很难……”

靳一城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握握她的手,“总会有办法的。”

车开得很快,楚夏坐在窗边,看见他们下车,忙挥手。

夏晚和靳一城过去坐下。

“怎么样?”

楚夏眉心一直揪着,不用开口,已知棘手。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夏晚有些绝望的问她。

楚夏看着她,如实开口,“靳夫人的情况,我不敢跟你们承诺什么,只能说尽力而为。”

“你有什么方案?”靳一城声音平静,因为这样的答案听多了,失望的感觉也麻木了。

“催眠,用来治疗精神分裂症、心理的重大创伤,还可以让患者利用催眠来进行情感宣泄,从而疏导心理问题。高级催眠可以达到诱导境界,不过人都有低层潜意识来保护自己,人就是在催眠状态下还是有意识的。如果催眠师要求被催眠者做一些不合适或是强迫性的行为,被催眠者是有天然的自我保护本能的,会从催眠状态中跳出来。”

上一篇:旧爱难逃 下一篇:择日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