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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非酋就全点了幸运值(82)

温鹤抵着吧台,酒保在另一边忙着招呼客人,坐在附近的客人要么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要么没心思管闲事,要么没心思管闲事却有心思看热闹,总之就是没人有打算管一下的意思。

男人又咕噜地说了好些醉话,不知道他对男朋友有什么执着,句句都离不开这三个字,倒是没有动手,但就是赖在那里不走,也不让温鹤走。温鹤开始认真思考,他是不是得就男朋友这个话题现场编一篇八百字高考作文才能把这人轰走。

男人正说得起劲,猛然一个趔趄,冷不防地被人往后扯了出去,邢文博一个闪身,拦到温鹤面前,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是冷的,“这位叔,人家还没成年呢,能要点脸别缠着人不放么?”

但凡耍酒疯的人多半是五分清醒五分醉意,男人被邢文博这么一激,狠相立刻露了出来,“你他妈说什么——”

邢文博随手往隔壁桌子上抓起一瓶还没开封的啤酒,“借用一下。”再面对男人往前一步,一字一顿,“我说让你要点脸。”

温鹤刚才也怕,却还没现在那么怕,邢文博这个动作气场太强,他手里那个完好无损的啤酒瓶似乎随时都会炸裂开来,露出尖锐的棱角,将某些丑陋连同他自己撕得皮开肉绽。温鹤连忙拉住邢文博的衣袖,“别——”

酒保终于过来了,远远朝保安招手。男人知道无论刚刚对那个落单的小男孩有什么想法,现在这想法都没得想了,不耐烦地又抱怨了几句,摸着路往自己的座位走了回去。

邢文博一直等男人走远,才把酒瓶放了回去。那桌上的几个人讶异地看了邢文博好一会儿,这男孩看着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日常泡吧的那类人,真不知那一瞬间哪来的魄力。

两人也没心情再在这呆了,“走吧。”邢文博回头对温鹤说。

“嗯。”温鹤点头。

“等等——”邢文博又对酒保道,“炸鸡给我打包一下。”

温鹤:“……”

“干嘛,”邢文博振振有词,“88一份,贵着呢,不能浪费粮食知道不?”

温鹤:“……哦。”

邢文博把打包好的炸鸡塞到温鹤手里,拉着他一前一后出了门。喧嚣在身后渐渐褪去,越往停车处走就越安静。邢文博斟酌了好一会儿,来到自行车前,才转过身来,目光四处乱看,就是不看温鹤,“那个……对不起啊。”

“啊?”温鹤茫然。

“我真不是故意……故意带你来这,”邢文博措辞措得有点磕巴,“让你……受这些难堪的。”

温鹤沉默了几秒。

邢文博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了几秒。

“嗯。”温鹤说,“我知道。”

邢文博看向他。

温鹤抬头,也看回去。

“炸鸡真的好吃。”温鹤说。

炸鸡确实好吃,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事实。

这不是一家普通的酒吧。

邢文博不提,温鹤也不提,但邢文博相信温鹤注意得到,这家酒吧里,没有女人。

成群结队的,成双成对的,或形单影只的,都是男人。

连一个陌生人,开口就提的词也是“你男朋友”。

邢文博从进门起就一直看着温鹤。

等着他皱眉、错愕、震惊、反感……甚至厌恶。

只要他从温鹤脸上,从他眼神里看到一丝这样的情绪,他会立即拉着温鹤离开这里。

然后,那些想好的话,永远不会再提。

可温鹤没有,没有半分异样的情绪,一直很平静。

平静得反而令邢文博忐忑。

“11点15分了,”温鹤提醒他,“我们还有15分钟。”

“啊,”邢文博的反射弧绕了太阳系三圈才绕了回来,“……啊。”

这是……还要和他一起去看烟花的意思。

两人匆匆忙忙出发,顶着一路冷风,刚好赶在11点29分到场。

3班约好的地点是一座荒僻的桥,除了这群奇怪的高中生,没谁会大半夜地来这里晃荡。

托他们的福,今夜这里热闹非凡。

看到邢文博载着温鹤前来,萧亮很惊讶。面对萧亮挤满问号的目光,邢文博搂上他肩膀,用力拍了拍他的背,“亮,我知道最近……额,这事有点复杂,我找个机会好好跟你说。”

萧亮更懵逼了,什么玩意儿,还要找个机会好好说?这是复杂到了什么程度???

邢文博又是愧疚又是迫不及待,“改天再说,今天我……有点忙。”

说完又丢下萧亮跑了。

萧亮看到他屁颠屁颠地凑到温鹤身边,心里气结,你忙个屁你忙,不要把你的移情别恋形容得这么委婉动人!

呵,男人。

大家凑堆买了些小型烟花,已经有人放起来了,四处都有亮光点点,东一处西一处地点燃黑夜。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闹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就闹到了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