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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非酋就全点了幸运值(125)

温父对谁都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温鹤看得出,他不反感,甚至说得上喜欢邢文博。这也好,温鹤想,提前给他们打一下预防针,将来出柜的时候,总不至于那么鸡飞狗跳。

按理说邢文博对着温鹤有点难定下心来,但温鹤自制力很强,邢文博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总能被他抽老实。

邢文博跟萧亮抱怨过一两句,萧亮一脸高深莫测地呵呵,“我掐指一算,温鹤不是金牛座的么?犟,九头牛都拉不动。”

从来不关注星座的邢文博去百度了一下金牛座。然后觉得他好难,他太难了。

但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温鹤有个弱点——会犯困。一犯起困来,战斗力直接抽到一成。

夜深人静,温鹤这会儿就在犯困。倒不犯得很明显,仍坐得端端正正,抓着笔,桌面摊着卷子,没有特困生式的点头,只是时不时会无声无息地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又身残志坚地缓缓睁开。

如此循环往复。

邢文博托着腮,转着笔,一边在脑子里过着刚才的题目,一边看着温鹤的侧脸。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虫子扑棱着翅膀,轻飘飘地钻进了温鹤的后衣领。

五月下旬,这座南方城市正是白蚁虫泛滥的时间。白蚁虫在当地又叫大水虫,典故来源是五月进入洪汛期,防洪堤建起来以前,大水虫大规模出没就说明要发大水了。

大水虫还是这样叫着,邢文博和温鹤这一代人却都不知道从前那传闻中的洪水是什么模样。

温鹤刚闭上眼睛,才进入一个新的犯困循环,忽然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抬手就往后扒拉后衣领,“……虫子!”

邢文博没被虫子吓到,被温鹤吓到了,一边上前帮温鹤扒衣领一边笑,笑得停不下来,温鹤瞪他,“你先别笑,快把虫子找出来!”

“我没笑啊,这不在找呢吗——”邢文博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笑得更凶了。

“不是,你还怕虫子啊,”邢文博眼看着温鹤瞪着他的表情越来越不对,连忙没话找话,“这不太符合你的人设啊——”

“我把它塞你衣服里看你怕不怕?”

杀气扑面而来,邢文博强行忍住笑,凑得更近,透过衣领上边几乎把温鹤的脊背看了个透,还伸手往里四处摸了摸,“真没找着,要不你把衣服脱了?”

温鹤拨开邢文博不安分的爪子,索性起身,抓着衣服使劲抖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把虫子抖出来。邢文博饶有兴味地看着,“真的,你把衣服脱了检查一下,它说不定还在里面呢——”

温鹤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朝邢文博脸上拍去,邢文博嗷地一声惨叫,椅子差点没坐稳,“温鹤同学,一级警告,不要乱来,不然后果自负……”

隔壁的动静实在太大,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温小杭这才不得不出手干涉。

才敲一下门,房门就咿呀一下开了,没锁。

温小杭在门缝里探头探脑。

温鹤正把邢文博按在床上怼,听到动静,两人齐齐扭头。

大眼瞪小眼。

邢文博有点遗憾,又有点庆幸。遗憾和庆幸的都是同一件事——要是温小杭不出现,下一秒可能就换他把温鹤压床上了。

他跟自己说了一千遍一万遍,要忍。万事到高考后再说。

这是他喜欢的人,所以很难忍。

但也必须忍。

温小杭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对这两个没羞没臊的家伙说点什么。只得沧桑地一声叹息,给他们把门关上。

明明她自己也不单身,为啥有种被强行塞狗粮的悲惨之情?

想了许久,温小杭才明白了哪里不对。

她和穆宇一起时,就没有那种感觉。

没有那种她看着哥哥和邢文博相处时才有的感觉。

根本不需要刻意宣扬彼此的关系,强调什么义务和责任,又或费尽心思去制造什么浪漫和惊喜。

只要在一起,就值得开心,无需思考的开心。

原来她好像没有那么喜欢穆宇,穆宇也没有那么喜欢她。

六月初,高三生统一离校。离校对走读生很简单,很多人都分批把书和学习资料带走,每天带一点,没几天就拿完了。邢文博和温鹤也是这么干的,所以到离校那天,他们的书包也没有特别沉重。

邢文博照旧在楼梯口等温鹤,两人一起往下走。

到了校门,温鹤站在原地等邢文博去拿车。邢文博推着自行车出来时,看到温鹤正抬着头,静静凝望校门进去斜对着的那面高墙。

高墙上写着两句话,是W高的校训——“登科学之堂奥,造道德之高峰”。

这句话,温鹤初见的时候,觉得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