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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叶草的等待(50)+番外

门开了,那位孟苏见过的男人大咧咧就跨进门了:“哟,还列队欢迎呢?同志们好,可以解散了!”

再一次感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席兖身上的围裙引起了“首长”的注意:“几天没见,下基层了?到炊事班了?”

孟苏寻思这人是不是部队里的,怎么句句行话。

“常驻,调后勤了。”席兖说道,这才想起来为两人介绍:“老姚、我老婆。”

“久闻芳名。”姚首长说道。

这话听着真别扭。

“请进吧。”孟苏说道。他和席兖去说相声保管火,一来皮相好二来嘴皮子好。

老姚其实不老,和席兖一般年纪,说话也是一般上下。老姚带来了一瓶酒,据说是八十年珍藏,视察了一遍厨房说,就这大锅饭似的伙食还真浪费了他的酒,不如到楼下买点猪头肉下酒,孟苏听着直想笑,席某人一直自吹的烹饪功夫基本被贬得一文不值了。

席某人也神奇,不知道哪个抽屉里变出两袋吊炉花生。

酒瓶开启浓浓的酒香飘溢,孟苏看一眼,八十年果然不是吹的,老姚眼睛尖问她喝点不,孟苏没说话席兖就否决了,说他家老婆习惯好,滴酒不沾。

俩男人并没有墨墨叨叨搞超长战线,不过那酒下去的也真快,老姚看着没怎么样,席兖脸红扑扑的有了醉意了,本来她在这儿也没什么插得上话的便说顺便到楼下超市买些酸奶给他们解酒。

出了门才放松了些,买了解酒药回来见小然的车在楼下,来之前怎么没说一声,疑惑着上了楼。

小然开的门,脸上有笑,看着却不很自在,没等孟苏问她怎么来了她便说道:“不知道你有客人,本来不想上来的,席先生太客气了。”

“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陪你去楼下服务中心吧。”孟苏说道。小然来的时候基本都是没吃饭的。

结果小然却是吃过了,来是给她送些稀奇的水果,一边说着自己还有事便匆忙走了。

孟苏觉得小然有点不对劲,神情不太对,即使上次是失恋也没有这样慌乱的模样。

两个男人已喝完了酒,孟苏让他们在客厅聊着自己在厨房收拾,一边又想着小然的事,回头得给她打个电话。

下午老姚走了,席兖也不送,只开了门说“得了,有事打电话吧”,连楼下都不送,回身便抱住她,嘴里满是酒气:“老婆你辛苦了。”

“去喝酸奶,我给小然打电话。”孟苏说道。

“别打了,老婆,我头疼,你给我揉揉。”席兖腻着。

“要么喝酸奶,要么你疼着。”孟苏拍他的手,男人要是起腻也够黏的。

“一起打,你边打边哄我睡觉。”席兖还是耍赖,孟苏很想一脚踹飞他。

席兖枕着她的腿闭目养神状,孟苏打电话过去响了半天转到了语音信箱,也许小然在开车手机不方便拿,孟苏让她有时间回个电话。

“老姚说你对人不热情。”席兖说。

“又不是饭店宾馆洗头房,热情什么。”孟苏说道。

“说话咋这么噎人?咋了?不高兴了?”席兖睁了眼睛,抬手捏捏她下巴:“不过,老姚特服你一点,开车没多久的人敢开出飞车的速度。老姚还说,不能跟你打架,否则吃亏的铁定是我。”

“谁跟你打架?”孟苏冷笑下。

“不打架?不打架咋生孩子?”席某人声音开始不正经,被孟苏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疼得唉哟个不停。

席兖睡了,孟苏看窗外。多好的日头,现在的时候刚刚好,不冷不热。可惜上城的秋天城市里没有落叶。想起落叶自然会想起树石和新新,好久没和新新联系了,她有点怕,怕某一天所有的联系都断了,怕她和新新成为陌路人。

如果断了,她还有什么?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忆昔》,也许只剩下回忆,这幅画就是友谊存在过的证据。

阳光暖暖的照的人昏昏欲睡。

孟苏知道自己又做那个梦了,在梦里她也不禁哀叹,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不想继续梦下去她要醒过来,她要回到她自己的世界,使劲挣扎却发现仍旧是无能为力,每一次她都像旁观者,只是最后却跟着一起疼。

“老婆,醒醒!”终于在匕首落下的最后一瞬有人解救了她。

睁开眼睛孟苏轻拍胸口,这是她第一次躲开那疼痛。

席兖问她是不是梦魇了,孟苏说是,想想,这梦就是因为车祸才缠上的她,说来都怪席兖。

听她说完了席兖看看《忆昔》:“据说很多重复出现的梦境都与前世有关,老婆,你想过没有用催眠术看看前世?”

孟苏看他:“怎么跟小然一个说法?怎么,你试过了?你上辈子是什么?是不是强抢民女的恶霸流氓?”

“是啊,你去看看,上辈子你是被我抢去做压寨夫人的。”席兖笑言。

“然后是不是个性惨烈宁死也不给你做压寨的?”孟苏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席兖定了神看她,看得她有点不自在:“看什么?不会这么狗血恶俗吧?”

“唉,别提了。所以这辈子我还得继续抢你。”席兖使劲抱住她瞄着那《忆昔》:“这辈子不会让你跑了。”

真煽情。

第45章

周六就这么过去了,小然也没打电话来。周日,两人去了花店收拾又订了新的花儿,然后孟苏才想起来和席兖算账。席兖做可怜状“明天就是一家人了就别算了。”

“谁跟你一家人,快点把剩下的钱还我。哦,还有,游湖的钱算你账上。”孟苏说道。

“那生病呢?给报销不?”席兖问。

“这么算你还得给我护理费。”孟苏瞪他。

“你看你这人小气的,连那几块钱还算,你要是非要算,要钱没有,只有强壮的身体,你想要就拿去。”席兖说道。卡在他手里拿着晃来晃去:“这张卡就留着吧,以后当咱俩旅游基金,你看明天领了证然后办酒席,然后就得去蜜月了。”

席兖正畅想着蜜月呢电话响了,他看了号码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放下电话满脸的凝重:“老婆,我们明天不能去登记了,我马上得去趟吉隆坡,我外公过世了。”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使劲抱了抱她:“别跑啊,千万别跑。等我回来。”

“什么时候了还说没用的,一路顺风。”孟苏推推他,忽然有点舍不得,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席兖走了,回去拿护照去机场。

走了也不甚消停,过了几个小时电话打来居然是在直升机上。果然是有钱人。席兖一遍又一遍告诉她不许跑,他很快就回来。

不知为何,越听他这样讲孟苏心里的不安便越强烈。挂了电话紧紧攥着,不由得向天祈祷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五点多小然来了,说昨天手机没电她今天才知道她的留言,看看花店里就她一个便问席兖去哪儿了,孟苏说了,小然听着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孟苏发现小然有点心不在焉。好像自从她失恋以来便是这样。

“苏苏,我们去喝酒吧。”小然说道。

“回家喝好了。”孟苏说,以前同事们聚会常去酒吧,她不太喜欢那震天响的音乐,每每震得她头晕。

“出去喝吧,在家喝没气氛。我知道一家很安静的酒吧哦,走吧,不会灌醉你的,知道你不喝酒。”小然说道。

既然大家都认为她不喝酒她便不会喝好了,反正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

酒吧果然很安静,两人坐在吧台边边看调酒师调酒边慢慢啜饮。小然大概是这儿的常客和调酒师也熟:“给我姐姐调点清淡的,她不喝酒。”

一杯像橙汁样的鸡尾酒盛在一个别致的漏斗形高脚杯放到她面前,调酒师淡淡说道“激情,度数很低,豪饮也没问题。”

鸡尾酒都是有后劲儿的,还是少喝为妙。

可是明明她只喝了两杯怎么会觉得头晕脑胀?拄着额头强撑着,小然去洗手间半天了还没回来。小然的位子上有个男人坐下了,孟苏想看清楚是谁无奈眼前总像是蒙着一层纱模模糊糊的。

那男人来扶她的胳膊,孟苏心里一惊,不会碰到流氓了?用尽了力气甩开了他的手:“滚开。”却听得男人一笑“苏苏,怎么了?”

心里惊得更甚,这到底是谁?小然哪里去了?

“喂,放开她!”听到小然的声音孟苏终于放了些心。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

在口渴中醒来却是在自己床上,头昏沉沉的。窗边站着一个人正呆呆地看窗外,是小然。

孟苏闭上眼睛将事情重又想了一遍,她不是不胜酒力的,这两杯基本没度数的鸡尾酒不可能让她醉,还醉得那么离谱。小然又在关键的时刻去了洗手间,如果她还觉得只是单纯的醉酒她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她一个默默无闻还是腿脚不灵便的人除了上次那种迁怒型报仇的应该不会有人想要害她,还是用这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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