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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叶草的等待(38)+番外

Lucas总算开口了:“妈,苏苏不喜欢我。”

这是第一次孟苏从同事嘴里听到自己的“昵称”,感觉——有些怪怪的。

小心翼翼摇着轮椅离开,还是先去外面转转好了。

电梯从七楼慢慢下来了,“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启孟苏扫了一眼愣住了,里面的人也愣了。

“苏苏?”

“夏医生?”

“认识?”问话的也是医生,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朋友。”夏尚禹的回答很简洁。

进了电梯两人倒没说什么话,只听两个男人谈论着什么同学聚会。

像往常一样在林荫下慢慢滚着轮椅,心情却不能如以往平静。

何必又要碰到……

“苏苏。”

“夏医生,好久不见了。”孟苏回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做康复?腿,有知觉了?”夏尚禹问道。

白衫米色裤的夏尚禹看起来很清爽。

“嗯,所以想试试看能不能好起来。夏医生来看同学吗?”孟苏问道。

“嗯,同学,他刚来上城工作,正好想这边的同学聚聚。”夏尚禹走近了,很自然地推着她的轮椅慢慢走着:“这里的条件并不很好,你该考虑回……”

“我喜欢这儿的安静。”孟苏说道:“哦,对了,婚期定了吗?我听小然说是九月。”

“定了,九月。”夏尚禹说道。

“恭喜。”除了这两个字别的都是多余。

大概夏尚禹也觉得别的话多余也不说了,只是默默地推着轮椅。

绕了一小圈回到原点:“该吃饭了。”孟苏说道。

“嗯,不耽误你吃饭,我先走了,以后再联系。”夏尚禹说道。

看着他上车离去孟苏有些酸饭也没心思吃了。回到病房见阿姨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苏苏啊,那是你男朋友?”

本想否定,可想起刚才他们母子的谈话孟苏改了主意:“还不算。”

“我看人挺好,斯斯文文的,苏苏,你可抓住他别跑了,这年头好男人少。”阿姨说道。

孟苏便笑笑,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躺下歇着了。

看来她又挑错了医院。

那天之后孟苏便很少出病房,闲了只在病房内抱着电脑浏览网页。Lucas妈妈小心翼翼问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孟苏便摇头。

吵架,只有看见席兖才有吵架的欲望。

想到席兖孟苏又有些头疼,这几天每天早上一开机就会看到爆满的邮箱,全部都是他的,从凌晨到子夜什么时间的都有。

有一条让她哭笑不得,他说找着她要打她屁股。

果然是流氓才想得出来的招数。

Lucas终于带了雯雯来,他妈妈高兴得不得了。孟苏也高兴,终于不会把问题扯到自己身上了。

这天做复健孟苏不小心摔了一下,左腿倏地一下刺痛,像是被抽了筋一样。赵医生却说是天大的好事,孟苏便无奈,敢情摔了也是好事。

复健结束回病房,刚出了电梯孟苏就呆住了。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居然敢躲起来?”席某人胡子拉碴地,领带都是歪的。

无处不在的席兖居然找到这里来。冤孽,冤孽。

本来就是医院最繁忙的时间,他这一吼便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大概是觉得她欠他钱躲债了。

“我为什么要躲?”孟苏回过神理直气壮起来。

日子又不消停。

“没躲为什么电话不开机?为什么短信都不回复一条?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复健?”席某人不知道什么是公共场合的礼貌。

“跟你有什么关系。”孟苏说道。

看他气成这个样子她觉得——很开心。终于也不是她总落下风了。

“你敢说跟我没关系?”席兖狠狠瞪着她。

孟苏有点好笑地看着他,冒烟啊,无赖。

“你敢说和我没关系?我可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席兖说道。

虽然什么都没有,可是这么多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在她肚子上孟苏还是立刻红了脸:“胡说什么,疯子。”

如果有一天她臭名昭著那一定是托席兖的福。

旁边的人也都窃窃私语,孟苏很想拿刀砍死眼前这个无赖。

“得了,别闹脾气了,我不是都认错悔过了吗?注意胎教。”席兖变脸跟变戏法似的。

头疼。如果真有刀在手她一定毫不犹豫,一定。看着席兖,孟苏忽然笑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孩子不是你的,所以,分手吧,拖下去丢脸的是你。”

她丢脸是水性杨花,他更丢脸,他有绿帽子。

她不在乎名声,又不能当饭吃的东西。他在乎,他在上城也算有头有脸。

果然窃窃私语快要变成哗然大论了。

席兖脸都青了。孟苏乐了摇着轮椅从他身边走过,盘算着改天再换家医院,手臂却被席兖抓住:“好,去做亲子鉴定。”

再扯就没边了。

“你去帮我办下出院手续,我回家。”孟苏说道。

第34章

席兖当然不是亲自去办,他是押着孟苏回病房收拾东西,Lucas妈妈本想和席兖打个招呼的,见他铁青着脸便只偷偷拉了孟苏到一边:“苏苏啊,这人不是你债主吧?”

孟苏点点头:“嗯,债主。”说完了便瞧见阿姨一脸的同情。

坐上车的时候孟苏回头看看,果然有许多人“目送”她离去。

席兖仍旧铁青着脸紧紧攥着孟苏的手,攥得她手都有点麻了,挣了挣,席兖转头瞪她:“别动!”一路上都不开口,只是翻了孟苏的包拿了钥匙在手。

直到开门进了客厅席兖的手都没松开过,孟苏疼得皱眉,这是要扭断她的手腕。

“我本来想慢慢培养感情,却发现你这女人油盐不进,你是不是非想逼我用些不正当的手段?”席兖问道。

“培养感情也不是和你这种人。”孟苏说道:“手,放开。”

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又被困在他和轮椅之间了,这就是行动不自由的坏处。席兖的气息直直地扑在她脸上,有淡淡的烟草和古龙香水的味道。

“我最后说一遍,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席兖想要的女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出来,所以别傻乎乎的当鸵鸟浪费时间和精力。再有下次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记住了?”席兖问道。

“我也最后告诉你一遍,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流氓、无赖、沙猪,我宁可死也不当你的女人,我能跑这一次就能跑第二次,下次绝不会让你找到。”孟苏毫不示弱。

欺人太甚的沙猪。

“好,那就走着瞧。”席兖轻松说道忽然手指便抚上了她的唇,声音有些暧昧:“这牙口是什么材料做的,这么硬,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死变态。

想挣脱他的手孟苏才发现席某人吊着的托板已消失不见了,所以她的两只手还是被他紧紧握着。

孟苏已做好拼了腿再断一次的准备,如果他敢强吻她就让他断子绝孙。

“瞪什么瞪?一股子消毒水味儿我可没心情吻你。”席兖说着还做出嫌恶状:“快去洗澡,一身汗臭味。”

正巧门铃响了,席兖开了门司机拎了两个箱子放进门口然后恭敬地退出去了。

孟苏皱眉,这箱子不会是……

“这里面是西装和衬衫得挂起来,把衣柜腾个地方给我。这个里面是贴身的和洗漱用具,你随意放。”席某人说道。

“你私闯民宅。”孟苏说道。

“不对,我是明目张胆地闯,你还指望流氓无赖跟你汇报一声?”席兖拎了箱子放到客厅地板上:“以后别忘了给我熨衬衫,贴身的放储物袋送洗,当然,如果你不介意……”

“你去死。”孟苏进了卧室,她应该用冷水冲冲好清醒一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一天之内会发生这么多荒唐的事!

无奈,这个季节,水管里流的都是温水,洗了脸也没什么效果。

看看镜中的自己:眉毛拧着嘴巴抿着,还一脸的暗淡无光,像是生活遭遇了颇多的曲折。

都是席兖害的。

可是席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个残疾女人?她孟苏有自知之明,无论才还是貌她都不是最上乘的,在上城这个人才济济的地方她像是一棵路边的行道树——普通、不引人注目,更遑论她的臭脾气大概没几个男人会愿意忍受,可是席兖偏偏死缠着她不放,原以为他是想要那幅画,可近来他对那画儿却少看了,有时间就只会惹她生气而已。

席兖到底图什么?

算了,不想了,图什么都没用。她可不图他什么,只图个清净而已。

席兖在敲门。

“是不是晕了?还是气得要自杀?洗澡没?要不要我帮你擦背?”

孟苏忽然地拉开门:“我就是自杀也不会在你面前。”

席兖有让人疯掉的本事。房间本来也不大现在她真是无处躲无处藏,哦,还有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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