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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叶草的等待(32)+番外

桌子上又是那一大束矢车菊,温如也是例行来查房,说她肩头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腿的愈合情况也很好,当然她也建议孟苏去做康复治疗,孟苏说她会想想。

护工阿姨正擦桌子不小心碰倒了花瓶,连瓶带花砸在了孟苏双腿上,水洇湿了凉被和孟苏的裤子,湿哒哒的不舒服。

护工手忙脚乱地收拾瓶子和花儿,温如第一个动作是去检查她的腿,索性没什么大碍。

“只是右腿疼吗?”温如问道。

孟苏点点头,暗自攥着拳头忍着左小腿处传来的痛。

“虽然左腿没有痛感,但一会儿还是去照个X光看看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有轻微的挪位就不好办了。”温如说道。

孟苏点点头。

默默地看着护工阿姨收拾好了一切混乱,孟苏让她送自己去做检查,等了半个多小时拿到了片子去找温如,还好伤口处严丝合缝没有错位。

回到病房孟苏让护工阿姨讲花儿以后摆的远点,自己边叹气。

小然说的果然对,碰到席兖就没好事,隔了一个太平洋他都能害她被砸到。

念叨曹操电话就到了,孟苏没好气地瞪着电话直等席兖“嚎叫”了十几遍才接电话。

“干什么?”口气不善。

“干什么?打电话啊。”席兖说道,声音里似乎有些疲惫好像还有点鼻音。

“无聊。没事挂了。”孟苏欲挂电话。

“等下,我有事。”那头忙叫道,说着还打了个喷嚏:“苏苏啊,我生病了,重感冒,头晕脑胀打喷嚏流鼻涕,相当严重,怎么办?”

“去医院。挂了。”孟苏挂了电话。

问她有什么用,她也不是医生。

虽说挂了席兖的电话,但是孟苏这一上午还是看了好几次电话,席兖虽讨厌可怎么也是个病人,还是在异国他乡生病,恐怕心里不好受。

看看时间,那边现在大概是晚上七点多,病都是到了晚上越发的重,不知道他吃了药没有?

想着想着又摇头暗暗骂自己两句,他那么个公子哥说不定早有一百个人恭送着他去医院伺候药水了,她一个外人跟着操什么心。

午睡醒了,孟苏摸出电话,没一点声响。看看时间那边现在应该是半夜十一点了。

犹豫着发了条短信问他好些了没有,然后心里劝慰自己: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他救了她,否则她就葬身火海了。她只是出于礼尚往来问候一下而已。

等了半天没反应,这有点不合席兖的个性,他那种厚脸皮应该下一秒就打来电话开始新一轮的滔滔不绝——那么,是昏睡中?太严重了?

又等了一刻钟左右还是没反应,孟苏挣扎了半天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里老鼠正疯狂爱着大米,爱意表达了好几遍才听到了一声“喂……”

“你在干什么?”孟苏问道,席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有气无力。

“苏苏,你是不是怕我病得太严重?”席兖问道。

孟苏不禁皱眉,这种时候还贫嘴大概是没什么问题:“我怕你没病,没事了,挂了。”

“哎呀呀,头疼,高烧四十度,病得要死了……”席兖在大洋彼岸嚷嚷着。

生病的人能这么活蹦乱跳?看来他是没病。

“随你的便。挂了。”孟苏挂了电话。

电话又没了动静,也好,安静会儿。

下午倒还安静,晚上十点电话忽然响了,正酝酿睡意的孟苏吓得一个激灵,席兖还在喊着催她接电话。

“干什么?”孟苏不用刻意压低声音,反正也没人听见。

不过那边的声音却吓了她一跳,那像是一个干渴了好几天的人发出的声音,干巴巴没有一点水分。

“小点声小点声,我头晕,你这一喊我更晕,苏苏,你得考虑我是个病人。”声音难听话也不顺耳。

隐约听见嘈杂的背景孟苏仔细听了听:“你在医院?”

“嗯,是啊,挂水,可怜吧?nurse一紧张还给扎出血了。”席兖说道:“苏苏,你昨天担心我了是不是?”

“谁担心你?不要乱讲。”孟苏呵斥,她只是出于礼尚往来问一问而已:“要紧吗?”

“好像死不了。苏苏,你干什么呢?”席兖问道。

“睡觉,被你吵醒。”孟苏说道,这回声音不那么火气大了。

“啊?呵呵,那我给你唱摇篮曲哄你睡觉吧。”席兖说道。

孟苏忍不住笑了,一个大男人在医院里唱摇篮曲,也亏他想得出来。

“好啊,唱吧!”他要是真敢唱她有什么不敢听的。

小心躺好了将电话放在耳边听着那头席兖清嗓子,孟苏实在有些忍不住笑。

那样的嗓子想当然唱出的歌儿也干巴巴的不动听。

“睡吧睡吧我亲爱地苏苏……睡吧睡吧我亲爱地苏苏,席兖的手臂永远保护你……”省略的部分是忘了词某人哼哼着过去的。

唱完了某人还喜滋滋地问:“好听吗?”

“好——难听。我要睡觉了,挂了。”孟苏说道。

“好吧,那明天我再给你唱。”席兖说道。

孟苏哼了声挂了电话。

这下子睡不着,瞌睡虫都被那可怕的声音赶跑了。

侧着头忽见百叶窗外似乎有团黑影孟苏更精神了,她是不怕神妖鬼怪的,不过若是人故意偷窥就可怕了。小心翼翼起来想看一眼,却在她找到了拐杖之后发现黑影不见了。孟苏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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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虽然换了医生,可因为孟苏最艰苦的时候已过去了,所以每天剩下的也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温如的声音很好听,偶尔会和她闲谈几句,夸一夸那还是没有消失的矢车菊。温如有些奇怪问她“为什么送花的人只送矢车菊呢?”

孟苏摇摇头:“大概,这种花便宜。”

温如听了便笑:“要是尚禹每天都能送我一枝花我也开心死了,可惜他那个人比较不懂情调,总得我自己开口要才会送,算来在一起六年送过花儿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六年,已经六年了,夏尚禹三十岁却有六年是和她在一起的。

六年,是不可替代的。

孟苏听着只是淡淡的笑,心里微微的不舒服。

看看窗外天边正有乌云聚集,隐隐还有闪电和闷雷声。

“要下雨了。”孟苏说道。

温如一愣:“嗯,今年雨水是有些大。”

夏尚禹打电话给她说新新已经回医院来了,天天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孟苏想了想让夏尚禹告诉新新很快。

自从温如接手以来夏尚禹基本不出现了,新新的事他也常常是发短信打电话。

孟苏想,这样也好,有的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比如她和夏尚禹,比如席兖和她。

席兖的电话又响了。

“喂!”

“怎么有气无力的?没钱吃饭了?”席兖的声音愉快得很,像捡着了钱。

“干什么?”孟苏此时正站在窗边看雨,一边还揪着矢车菊。

“不干什么,想你了呗。我好像听到雷声了,万恶的雷啊,耽误我诉衷情。哦,对了,下周你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我了,很高兴吧。”席兖问道,似乎自恋又升级了。

没等孟苏说话他又接着说道:“算了,不用说出来,我知道你这人一向感情不外露,还常常喜欢口是心非,我了解。外面打雷呢我不跟你说了,你快点把电话关了。”

终于说到正题了。

关了机将电话放到窗台上,孟苏忽然惊觉,以前每到雷雨天她都会立刻关机的,可今天没有,她在干什么?她在等席兖的电话——这个可怕的认知让孟苏皱眉。不知不觉中席兖又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道程序——虽然是她不想要的程序。

默默回到床上,孟苏睁着眼睛快到天亮心里做了决定。

还好那天回家取钱顺便拿了衣服来,早上检查过后孟苏换了衣服去看新新。新新看起来高兴了许多,也许海边的环境真得很适合他。

新新又画了许多的画儿拿给她看,那一大片的蓝应该是大海,一片的黄应该是沙滩,五颜六色的圆的椭圆的应该是贝壳。

新新给她讲他去海边捡贝壳了,还看到了树石叔叔从小到大收集的两大罐贝壳,很漂亮,说着还小心翼翼从枕头下面拿了两个盒子出来,打开是两条漂亮的贝壳项链。

“苏苏阿姨,这一条是你的,这一条是我的。”新新为她戴好项链:“阿姨,你看这里面是照片哦。”

新新的那个是三人照,孟苏这个是她和新新的。

孟苏一直微笑着听他说,也许树石妈妈是对的,新新在自己身边是有些小心翼翼了。

说了很长时间,新新终于有点累了,软软地靠在孟苏身边:“阿姨,我会想你的。”

“阿姨也会想你。”孟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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