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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讨美人欢(42)

两人对视,谢沣的笑渐渐转淡。

“你抬头看看。”

余令依言抬头。

“你看这上头盛开的槐花,我既然请你一起赏景,你就与我一起赏景,哪有那么多话可说。”

紫色槐花风一吹洋洋洒洒,余令仰头看了半晌,依了谢沣的话没再说其他。

谢沣看了十分满意,坐在她的身旁小口饮着花酿。

若是旁的女人他要想讨好,大可送金银,承诺一些不必实现的诺言,但人换成了余令,他就觉得需要用别的方法。

赏花看景,仿佛这样才能显得他的脑子跟余令是一样的。

“若是这样一辈子,倒也舒服。”

听这话余令眉心微蹙,这几天谢沣的怪异感挥之不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以前就爱说笑,但说的笑话却不像现在这样,让人觉得无措。

就像是藏了什么意思,在暗示什么。

“谢二哥,我该走了,谢伯父现在不知道我在这,不会永远不知道我在这,拖延不会让事情变好,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你就那么想回到沈屺春的身边?天天提走,你到底是怕连累谢家,还是看我不顺眼,不愿更快我多待。”

余令说的事,他何尝不知道,但他不愿去想那些事,不愿去想以后的后果,只想跟余令多相处一段时日,可她却永远亟不可待的想走。

“你以为沈屺春有多爱你,你怕还不知道,你送到我这里之前,沈屺春找过我。”

谢沣扯了扯嘴角,他本来不想提这事,但余令却逼着他不得不提。

余令一怔,没想过谢沣之前跟沈屺春单独见了面:“他跟你说了什么?”

看谢沣的神情,恐怕沈屺春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误会话,所以才会让他这几日的态度那么怪异。

余令白皙的脸上满是茫然,眼睛比雨后青山还要干净,这样的余令让人不忍伤害,也让人生出毁灭一切美好的欲/望。

谢沣一笑:“他还能跟我说什么,当然是说玩腻了你,所以把你送给我。”

说完,谢沣期待地看着余令的表情,在他的预想中,那张美丽的脸,会迅速崩溃,她的眼里会积满泪水。

但事实上,余令神色没什么变化,连眉头都没有因为他话里的恶意皱一下。

“他那么说你就不生气?”余令越是这样,谢沣越是觉得挫败。

他能因为沈屺春的话恼怒几宿,现在想起来还火冒三丈,但余令却能无动于衷,就像是她与他不同的,他的情绪是庸人自扰。

“你信他说的话?”

余令反问道,她不气是因为知道沈屺春在胡说八道,这种刻意的侮辱,浅薄到没有意义,听都可以当做没听见,又有什么可气的。

在恼怒的人面前云淡风轻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谢沣哼笑:“我为什么不相信,若非他说的那样,好端端的他为什么把你送到这里。说他是为了陷害谢家,这几天我却什么风声都没听到,水月楼反倒放话,说你死在了那场火中。”

余令缓慢地站起,定定地看着谢沣,琢磨他脸上神情的意味。

她好像从未看透过谢沣。

若不是她激怒他,她都不知道他竟然瞒了她那么多事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没有问谢沣话里的意思,没跟他解释沈屺春,只是问他想怎么样。

对她而言,谢沣现在不止是个不可信的人,而是个陌生的对她满怀恶意,需要她戒备的人。

谢沣大笑出声,笑容肆意震飞了树上停留的云雀。

他费心掩盖自己的性子,想讨余令的欢心,让她信任接受他,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换来她用这种戒备的眼神盯着他。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

谢沣回忆在水月楼的点点滴滴,一步步地逼近余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什么不信任我,因为我不是谢辞非?”

提到谢辞非,谢沣止不住笑了起来。

“你以为谢辞非有多大本事,他就是个孬种,还不如我对你那么费心,你知不知道他知道你进了水月楼后,就在府里面痛哭,他劝服不了父亲,所以他只有哭,只有寸步不出谢府,不让所有人看到他这个孬种,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两人的距离近的呼吸可闻。

余令知道谢辞非的状态不对,他现在说的所有话,都会成为两人关系,包括她跟谢家关系不可挽回的裂缝,但是她不想阻止,不想说任何话安抚他,只想听他就那么说下去。

揭开腐烂的伤痕,告诉她所有现实,让她不再做梦。

“你说他从未出过谢府?”

女人细软娇嫩的声音让谢沣略微动摇,他实在不想把情况闹到这步田地,但所有一切都在逼他,特别是余令的态度,是她的表现,逼得他不得不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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