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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讨美人欢(40)

“管他是什么计,既然他把你送来,我当然不可能再把你送回去。”谢沣斩钉截铁,说到最后站起拍了桌。

嘴上那么说,但谢沣瞧着余令的目光有异。

余令的话让他想起了沈屺春的那番话,什么叫做出了他满意的选择,什么叫做他已经腻了。

沈屺春的话不可尽信,但他那时的表情刻在了他脑里。

满意的神情不似伪装。

现在余令又那么想回到水月楼,难不成是恋上了沈屺春。

就是窑子里的女人,说几句甜言蜜语,她们都能相信拿银子嫖她们的是真爱,余令这种娇养在宅院里的女人,恐怕被沈屺春占了身子,就听沈屺春说什么是什么。

偏偏是沈屺春。

谢沣眉头紧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送回去。”

余令打心里是不想回去,既然谢沣那么说,她不再言这事:“谢二哥身上有伤,休歇一夜,我们明日再说。”

余令是想给谢沣缓冲的机会,让他不要冲动行事,谢沣看来她却是依依不舍沈屺春,想要回到他的身边。

“你也好好想清楚,水月楼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沈屺春现在虽然人模狗样,但他以前是什么东西你还不明白,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不过他这般家世背景的,谁知道哪天就成了落水狗。”

想起以前拿沈屺春讨的那些乐子,谢沣还真想全都说出来给余令听听,但就怕这话破坏他在余令眼里的形象。

谢辞非不在,她只能依赖他。

瞧着余令水灵的眸子,谢沣叹息一口气:“我算是看着你长大,总不可能害你,你想清楚,到底是沈屺春可信还是我可信。”

知道谢沣是误会了,余令没解释的意思,也不知为何,谢沣似乎总觉得她会被沈屺春蛊惑,在他眼中估摸着她就是一个容易上当受骗,轻易信人的人。

一夜过去,余令依然是觉少醒多。

在水月楼里恶心的事见多了,巷弄里的事对她来说就像是循序渐进,怕劲过了反而不会一直去想。

她一夜想的最多的是沈屺春,是谢家。

她不相信沈屺春就那么放了她,但他要是想逼谢沣把她送回去,谢沣要真是不送他又打算如何。

而她下一步又该怎么样。

之前倒是想着要是逃不出去,她就是死了一了百了,但现在她算是逃了还是没逃。

沈屺春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头上,离开了水月楼也跟没离开没什么两样,如果说沈屺春恨她,她能理解,余家跟他定有婚约,却嫌他落魄毁约,但他对她表现出来的却不像是恨。

可能就如他所说,他只是想侮辱她,用他的方式。

*

谢沣没回谢府,夜宿在了宅子。

明莺被他训斥了一顿,不敢像是平常那般去讨好他,只是谢沣从余令的屋里出去没多久,就派人叫她去了他屋里。

“爷怎么不让那个昙月姑娘伺候?”

明莺撅着唇,刚进门就被谢沣扔到了床上。

见谢沣亟不可待的样子,明莺一想就知道他是余令那边碰了壁。

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嘴上却不能说出来,明莺挑开了谢沣的衣襟,染了蔻丹的纤手伸了进去,“我还怕爷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她可不是什么新欢,若是论旧她比你旧的多。”

比她还旧,明莺想了想:“难不成是爷一直瞧在心上,却一直没到手。”

谢沣没应下,但算是默认,明莺还想说话,但谢沣直捣黄龙,没给她再说的机会。

从余令那个激起的火气一股脑的宣泄到了明莺的身上,到了半夜时分谢沣依然神清气爽。

瞧了眼趴在榻上睡眼惺忪的明莺:“别在爷这儿睡,回去睡去。”

明莺揉了揉眼,可怜兮兮地道:“爷怎么能这般,夜里风大,也不心疼奴家。”

“风大就多披件衣裳。”

谢沣惯而会怜香惜玉,所以不管是楼里的姐儿,还是外头养的丫头,都粘他粘的紧,他也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今天余令在宅子里,他可不想让她晓得他跟她说完话就睡了女人。

“爷真是冷漠。”

明莺眼角含泪,委屈地穿上了衣裳,往常她可没受过这种委屈。

“对了,别让她晓得这事。”

“爷是说不让那个昙月姑娘晓得?可是奴家是爷的什么人,难不成那姑娘看不出来,晓得了又怎么样,让她醋一醋更好。”

“她会醋就怪了。”

余令才不会因为他睡了女人而发醋,只会觉得恶心。

谢沣搭着青花纹毯子,挑眉看向明莺:“平时闹些小性子爷喜欢,但要分得清轻重,那个人在爷的心中与你们不同。”

他说的直截了当,明莺连气都没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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