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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停,绿灯行(10)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着,罗既眉毛仍旧皱着,似乎在认真思考她的话,白漾吸吸鼻子,唉,风一冷就要流鼻涕的鼻子总是让她恨不得做手术把它铲平或者焊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该说点啥呢……好像没啥哈,看文愉快

第10章

白漾有点讶异,自从离开那个家不见了那个人自己似乎很少有这么偏激而尖刻的时候了,而对面这个男人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他只是想争取一个平等的追求自己的机会,自己似乎有点太过分了。

心里有一点愧疚,如果他说的话自己分不清真假为何就偏偏当成假的看呢?

白漾,你他妈的更年期提前了!白漾暗骂自己,不过脸上却仍旧是平静的。解决了也好,罗既和自己是一样的人,固执而冷漠,两个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一路走得平稳呢。

“白漾,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罗既忽然胳膊往回一收,由于惯性白漾身体向前一倾便碰到了他怀抱里,“白漾,你不公平,你不给我机会和时间来证明就直接判我出局,如果这样,即便我又踏实又痴心又能怎么样?没有机会啊。白漾,我不是让你现在就决定什么,但起码要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如果到时候你还是觉得我不行到时候再宣判我会死得心甘情愿,好吗?”

“罗既——”白漾有点有气无力。看吧看吧,执着的男人。

“白漾,三年,就三年,到时候你还没到30,还很好嫁。”罗既说道,紧紧抱着白漾,用着祈求的语气。

“罗既,你不要玩了行不行?快三十还好嫁个鬼啊,只能找二锅头男人了。”白漾说道。

“还有,你对米狄就那么放心么?难道不要考察一下么?三年,很公平啊,你都可以看清楚。”罗既继续诱导。

这个顽固的女人,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会选择打死也不喜欢她,可是——时间不能重来。

白漾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姥姥个熊猫,男人真麻烦。算了算了,小娘子我不结婚了。都该干啥干啥回家睡觉吧。”

“我帮你把窗帘安好就回去。”罗既松开她。

白漾正要出口反驳他马上又说道:“考察期。”一边推着白漾往小区里头。

“白漾!”小区有人叫她,还有关车门的声音。

是米狄。

白漾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刚和米狄说了会认真考虑,一回头就跟个男人站在这拉拉扯扯不算还搂搂抱抱了——虽然不是她投怀送抱,但总之是抱了。以后米狄得什么眼光看她……她的前程啊奖金啊,都长着翅膀飞了。

一大捧花儿,百合,这种天气里让白漾想起了“冷香”这个词儿。

“祝贺乔迁。”米狄把花儿捧到她面前,然后对罗既淡淡点个头。

白漾接了花说声谢谢又看看两人:“米主任,这是我学弟,今天导师请吃饭他送我回来,顺便帮我把窗帘安上。”然后又对罗既说,“米主任,米狄。”

两个人握手,轻笑。

白漾以为这事就完了。

“你好,情敌。”罗既一句话让她脑瓜仁都疼了,太阳穴都一跳一跳。

“你好。”

白漾邀米狄上去坐坐,米狄微笑着摇头:“这么晚了,你回去大概还要收拾收拾,我就不打扰了,明天吃饭再见吧,好好休息。”

车绝尘而去。白漾看罗既一眼又看看怀里的这一大捧花儿感慨道:“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好处,沉稳。”

这个毛头小子,还“你好情敌”,以为在拍电影么?

“年轻男人也有年轻男人的好处,有力气。”

……

白漾很想问他一句:你是说在床上么……基于此话太流氓还是算了。

送走了罗既,白漾仔细锁好门倒了杯热水坐下,这一天可真累,倒不是搬家来回折腾,而是因为罗既。这么固执的人她得怎么躲开好呢?

如果真有一个人这样铁了心爱自己,她早晚有一天会感动,也会付出感情,可是,她不敢,感情对她来说就如同砒霜和氰化物,一点点就够致命。

拽出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小小的眼泪型吊坠打开,里面是一张很小很小的大头照,年代久远,女子的形象已经有点模糊了。

“我不能重蹈你的覆辙。”白漾默默说道。

白漾开始刻意避开罗既,如果有课她就踩点儿去,下了课和魏鸣时扯几句就打着“上班”的旗号走人。

米狄那里,周日那个晚上他送她回来,米狄先开的口:“白漾,我上次的话有点鲁莽,毕竟你来鉴定中心也没多久,这样吧,你不必马上回答我,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无论什么时候。”

“米狄,你不能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我会愧疚。”白漾说道。

“就当考察期吧。”米狄笑道。

三十五岁男人的笑容里是满满的自信。白漾想,人家凭啥不自信,事业有成玉树临风房子有车子也有,成功男人的典范。

“谢谢你米狄。”白漾道谢。

其实,米狄也挺好的不是么?

一晃儿到了十一月,H市本来就“北纬偏北”的位置,寒冬自然也比别的地方提前到来,才这个月份已经开始飘雪花儿了。白漾喜欢下雪,因为这样的话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迟到,把责任推给该死的坏天气。

不过下雪也有一点不好,出现场的时候太冷。怕什么来什么,一大早上坐着直打滑儿的公交车刚“飘移”到车站就见一辆警车停着,看眼车牌白漾就哆嗦了一下。

公交车上没空调她已经冻得快实心了,这大哥就不能让她暖和暖和么?

自动自觉开车门坐进副驾,回头看一眼,很好,家伙事儿带的挺全,一看就是常出门的。

上班时间,路上堵得不行,耿立便直接拉警报一路招摇过市,出了市中心白漾“啪”关了警报:“最烦这动静,听一次心律不齐一次。诶,老大,这次又是什么顾客这么心急火燎的?”

“死人。”耿立说道。

“这话说的,活人的话也不该叫我,怎么个死法?”白漾问道。

让耿立把空调调得更暖和点儿白漾才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从后座捞起制服穿上,还成,热乎的。

“很奇怪的死法,说不清楚,到了你就知道了。看你那样没睡醒吧,先睡会儿吧,有点远。”耿立道。

有点远……她不喜欢出远门,能让市局出动看起来不是个简单案件。

白漾眯了一会儿起来往外一看已经到大郊外了,这大冷的天别说人了,鸟都没几只飞过的。

车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是H市北郊的一个滑雪场,白漾已经开始想象“顾客”的惨状了,前几年她看过的一位顾客就是滑雪时不按规定路线走结果从断崖上摔下去了,而正巧的是,那崖下因为是个被风坡积雪很薄,所以,可以想见多惨烈,内脏大出血,后脑勺磕在凸起的石头上基本洞穿。

戴好手套拎着勘察箱下了车,那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除了警察还有许多看热闹的把个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大冷天的热情还都挺高涨,不就是死人么,谁都有那天,都急着看什么呀?幸灾乐祸的。”白漾说道。

“得了小姑奶奶,自己死那天谁知道啥样啊?再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机会想看就看啊?”耿立说道。

进了警戒线白漾一愣,好在,没什么惨烈的场景,可也够奇怪的,因为死者只穿了一条内裤,其他衣裤都叠得整整齐齐摞在一边,皮肤上有几处紫红色斑块,最诡异的是死者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很安详,很心满意足的样子,像做了什么美梦。周围的群众正议论的也就是这两点。

白漾又仔细查看了死者周围没什么细微的发现,将死者翻转也没发现有什么明显外伤,白漾正给拍现场照片就听得一个尖锐的女声哭哭啼啼地喊着:“就是那个人,警察同志,就是他杀了老李,昨天在餐厅很多人都看见他打了老李,一定是他怀恨在心所以晚上尾随老李出去把他杀了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为老李申冤哪,他死得太冤枉了。”

拍好照片白漾抬头看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俗艳的红粉色皮草,黑色紧身裤高跟皮靴,手里一款PRADA包包,顺着她手指去的方向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进入了白漾的视线,虽然很高大,但不是北方人常有的虎背熊腰式的高大,他很细条,属于斯文高大型。此刻他也不争辩,只是小声和警察交涉。

耿立推推白漾:“怎么样?”

白漾收了相机放进勘察箱:“要回去进行法医学……”

“又得剖?”耿立问道。

白他一眼:“不想剖——那你叫我来干嘛?不剖怎么知道是事件还是案件?”

没她事躲到车上暖和去了,这山上的风就是冷,就这么一会儿就冻得脚都麻了,都怪耿立,早通知她一声她就贴两个暖宝宝在脚心了,这个粗心的家伙,告诉多少遍也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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