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交易(38)

艾艺来到大厅，在门边的沙发上坐下。这里虽然人流嘈杂，可至少比暗潮汹涌的包间里要强很多。其实她隐隐知道那两个男人这些无聊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可是潜意识里还在做垂死挣扎。她的人生已经足够精彩，只求他们不要再给她增加混乱。

“上次谢谢你。”杨林竟然也出来了。

艾艺不懂，他谢的是什么。难道他不是应该对她不满吗？那天那么强行的带他去见晓阳，应该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吧。

杨林在她身边坐下。“如果不是你，也许我再也不会见到她。”

艾艺吃惊。“你还在意？”

“当然。”杨林苦笑。“不要把我看的那么冷血。她是我爱的第一个女子。”

艾艺似乎明白，不禁有些唏嘘。“可惜不是最后一个。”说着，站起身来。“你放心，她现在很好。”

留下杨林一个人，艾艺快步走回包间。真担心就这么把那两个人留在那里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何况馨儿还在呢。

刚拐过回廊，就看到白孝文等在那里，竟似是等了很久。

艾艺走过他的身边，打算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却被白孝文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愤怒的话还没说完，人却已被他拖着离开。

“我会打电话告诉杨林我们两个有事先走，让他直接带馨儿回家；瑞尚那个家伙你也不用担心他会找不到回家的路；至于你，我有话要和你说清楚。”

反正力气没他大，再挣脱也只会给自己的手腕上多加几块淤青。于是艾艺任由他一路拉着，然后近似粗鲁的扔到副驾驶的位子上。

“野蛮！”艾艺小声嘀咕了一下，看着白孝文从另一边上车，关门的时候把车门摔的声音格外响亮。

车子一路行驶，两人都没有说话。从上次在KTV闹翻以后，他们就没再好好说过一句话，现在艾艺也不打算去主动打破这种默契。只是这样被他用近似超标的车速带着行驶，艾艺觉得自己最起码该知道要去哪里，就算翻车也该知道原本要去的是不是阎罗殿啊。

“你要带我去哪？”艾艺终于问。

白孝文没有回答。其实刚才他只是很气愤，一心想着要带艾艺离开那些人，却没来得及想要把她带到哪去。现在艾艺这么一问，他才想到有必要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可是现在重要的不是他们要去哪，而是他有话要跟她说！

于是白孝文一个急转弯，拐进一个岔路。车就这么停在路中间，确切的说是把本来就很窄的小路整个堵住了，不过好在这里似乎人烟稀少，也不会有人干预。

艾艺决定还是等白孝文主动开口好了，反正就算她问他也不见得会回答。

果然白孝文把车熄火以后，略微调整一下呼吸，待到声音可以恢复往日的平静以后，这才开口。“关于杨林的事我向你道歉，可是这不代表我会在瑞尚的事上妥协。你既然与我签了合约，就应该知道在我们的关系结束以前，你是不能与别人恋爱的。希望你不要自认聪明，妄想要一箭双雕！”

原来是这样。艾艺有些明白为什么花夜会说“男人有时幼稚的像个孩子”了。

“你放心，”艾艺看着前方的小路，“我不会那么轻易的爱上一个人的。”不止是瑞尚，连你都一样。“我正在努力，做一个可以控制自己感情的人。只要我的理智说不要，我就不会去爱。”说到最后，她竟然笑了起来。真的很可笑，做这样的人是幸运还是悲哀？

“这样你满意吗？”艾艺转头看向白孝文，对方的脸色已经有些惨白。

这不是他要的答案，只要她知道他不会放纵，只要她肯收敛，乖乖的照他的话去做就好。何必要把话说死？他不要她变成那么无情的人，可是在她那样平静的注视之下，白孝文握紧了方向盘。他说：“你去哪？我送你。”

艾艺没有要求回宿舍，她只是让白孝文把她送到晓阳的店门口，然后一个人开门走了进去。虽然晓阳有拜托专门的人看店，可还是给了艾艺一把钥匙，然后才放心的离开。

白孝文看着那扇门在艾艺的身后关上，似乎是关上了她自己的心，顿感心里五味陈砸，却不知该不该跟进去。终于，他发动了车子，往来时的方向开去。

晓阳走以后，店就关掉了。这里与晓阳是分不开的，只有她在这个店才算完整。所以大家都在等她回来。可是现在，这里显得异常的冷清。

艾艺看着这些熟悉的摆设，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大家穿梭其中的身影，还有晓阳靠在柜台旁舒心的笑容。

“晓阳，我真的很想做那种人，无欲无求，不会伤心难过，患得患失。只是，我可以吗？”艾艺对着空荡荡的柜台自言自语。“还有这里，你舍得离开那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