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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49)

“嗯。”小尤子低垂着脑袋,始终不敢去看他的脸,“武家内部的具体情况暂不清楚,只是晟王爷从侯府出来的时候听说是挂了彩了,但应该不严重。人是定远侯和武家二爷一道儿送出门的,聘礼武家已经收了,这会儿……两府邸都已经开始张罗着筹备婚事了。婚期很仓促,就……定在这月十六。”

终究,这门婚事还是成了?

萧昀心里就只觉得堵得慌。

他甚至有点分不清,自己一再的从中作梗破坏他们,究竟是因为真的惦记武昙,还是——

单纯的就是想要阻挠萧樾,不想让他这好皇叔称心如意。

上辈子他机关算尽,在萧樾手中败得实在太惨烈,也叫他太不甘心了。

所以,这辈子卷土重来,即便萧樾并没有咄咄相逼,甚至还流露出了彼此喜事宁人的意思……

他也依旧如鲠在喉!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应该在萧樾的施舍之下才能坐这个皇位?他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了,妥协了……

萧昀微垂着眼眸,又是长久的没说话。

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邢五代为说道:“你先出去吧,我与陛下还有要事商议。”

“是!”小尤子如蒙大赦,自是麻溜的就躬身退了出去。

待到书房的大门再次闭合,邢五就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萧昀问道:“既然事情有变,那北燕那边……陛下还要按照之前的计划走吗?”

萧昀的思绪被他打断,用力的抿抿唇,强迫自己重新集中了精神,看向了他,却是不答反问:“你的意思呢?”

“这个姓风的女人谋杀了北燕皇族的公主,北燕人绝对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的,按理说趁着晟王回京的这个当口,我们对北燕宣称是晟王识破了她,不仅可以解决掉这个麻烦,还能送北燕人一个人情。”邢五道,他虽然之前险些在萧樾手里吃了亏,但也毕竟不是心思狭隘之人,此时就只是公事公办的与萧昀分析,“只是这样一来,就算您要以应对北燕人做由头遣晟王回北境,他应该也会要求等到完婚之后了。”

他对这小皇帝是不是真的看上了武家那姑娘并不十分在意,反而比较介怀作为武将世家的定远侯府将来会是何去何从。

萧昀刚才正在与他商定的事就是——

拿下风七,戳穿她们主仆的阴谋,将人押解送去北燕讨说法,并且以此为由,让萧樾马上折返北境,坐镇军中,以备不时之需。

想法么……和武青林所想无异,反正北境的兵权怎么都是牢牢握在萧樾手中的,明着不给他也是他说了算的,还不如拿来做筹码,把他给打发走。

他原还以为风七这女人对萧樾死缠烂打又一片痴心,待到两人见面之后怎么都要有一场戏看的,结果就单从昨夜萧樾看见风七时候的态度来看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是真的完全高估了风七这女人的作用。

她的存在,影响不到萧樾分毫。

这样一来——

也就没必要将她继续留在这宫里恶心自己里。

打发她的同时,物尽其用——

以两国可能因此起冲突为由,将萧樾支走。

这是临时起意的主意,因为萧樾回来的太突然,打了个他个措手不及。

武昙眼见着出了孝期了,他们两人的婚事必然要很快提上议程!

萧昀的反应不算慢,却没有想到萧樾的动作居然比他更快,在他还没来得及出手之前就先去武家下聘了。

如此一来——

再打发萧樾回北境去,他就真的完全无利可图了,甚至还有放虎归山之嫌。

萧昀心中恼怒非常,忍了半天的脾气终于还是爆发,狠狠的一挥手,将手边茶盏扫了出去。

“陛下息怒!”邢五立刻单膝跪下,语气里还是公事公办的再次开口说道:“晟王府和定远侯府联姻之事,既然木已成舟,此刻就是多说无益。但好在姓风那女人的事,只要握在我们手里,就永远是北燕人的把柄,还有时间可以从长计议,慢慢考虑究竟要如何处置。只是这样一来,无论晟王那里是否要将他遣返北境,定远侯府既然应了这门婚事,就等于是与他坐上了同一条船,这样的话……定远侯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合适再让他继续掌管南境兵权了。”

萧昀的确也是这个意思。

纵然他其实打从心底里是承认的,萧樾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只要他不率先发难,对方也未必就会揭竿而起来针对他,可任何事都是要有备无患的。

既然萧樾娶了武昙,定远侯府自然就是站在他那边的,就算现在没事,也不保证将来就一定也会相安无事。

萧昀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隐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