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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紫好糗(63)

“贵妃娘娘多礼。”

这位十七叔的声音真好听,和这殿中的香暖之气倒也相配,再看看,比他侄子可是好看,她看他,毫无杂念,他却转开了视线。

“紫儿不得无礼,过来坐下,十七叔从南边带来的好茶,叫你来尝尝,可是托了十七叔的福。”尹冽说道。

任君紫实在喝不出茶好不好的便在被问及时实话实说“苦的”,兴趣缺缺。两个男人说的是南边的政事任君紫也不感兴趣只好专心“品尝”苦茶,灌了个水饱,大概两刻钟十七叔告辞了,任君紫跟着送到门口直到那背影消失在那一道宫门。

“下午做什么了?”

“想齐……没什么,瞎想。”还好“秦”那个音没发完全否则这皇帝又黑脸了。

一起用了晚膳任君紫琢磨天都黑了她得回去睡觉了便听皇帝说道:“从今天起小七你便随朕住在庆延宫吧。”

“可是我喜欢清芷宫。”任君紫说道,她的那张床很软很软的。

“皇帝”便伸了手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揉揉她的头发:“清芷宫有的地方要整修,修好了你再回去住,放心。”

其实他笑起来挺诱惑人,这个皇帝对她真不是一般的好,小说里讲这就是……

“我这个贵妃是专宠么?”任君紫问道。

眼前的人愣了下然后笑了:“嗯,专宠。”

“专宠”的贵妃被扒得只剩中衣坐在梳妆台前,两个宫女正给她卸妆,镜子中那张脸卯大劲儿算个清秀佳人,大概还因为病得久了所以脸色也不很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干巴巴,就这样的脸专宠?真是疑惑……难不成皇帝怕找个太美的女人在自己身边他会自卑?

皇帝来了,任君紫莫名地有点紧张,伸手拽了拽衣领想弄得更严实些。

被扶着坐到床边挨着皇帝坐了,任君紫心里鼓敲的山响,不时偷瞄旁边的人。眼见着他起身宫女们训练有素地给他也剥得只剩中衣,此时任君紫早已动作迅速爬到被窝里了。

旁边的被子扯起来了……

两人并排躺着。

任君紫不敢转头只得使劲将眼珠挪到眼角边去窥视旁边人的动静。呃,咋没动静?

“小七,看什么?”旁边的人未动,也是平躺着。

“可以睡觉了么?”要办事也得快点啊,难不成还要酝酿情绪?

旁边人咳了一下然后变成了侧身对着她一只手还伸出了被窝搭在她腰上:“不睡觉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知道么?

“那个……不是……临幸……嗯……”

手挪了位置放到她脸颊上了:“朕也想,不过你身子还未养好,还是养好了再说吧,睡吧。”

“哦,那我睡了,晚安。”任君紫说着闭上了眼睛,头微微歪向尹冽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黄昏的烛光透过帐子照进来愈发显得昏暗,伴着某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便有了冬日里特有的缠绵。手还在那细嫩的脸颊上轻轻移动着。

“上天怜悯朕让你可以在朕身边多些日子,如此,便够了。”

寂静的深夜不知道谁人会听到这句低喃。

任君紫醒了看着眼前不熟悉的橘黄的帐子有点呆,什么地方?宫女她也不认识,还好她们告诉她“皇上早朝去了,吩咐不准吵醒娘娘。”

任君紫下意识地便看了看枕头,和她的靠得好近,昨晚上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皇帝什么时候睡得她都不知道。

用过早膳又有人来给她瞧病,一阵望闻问切便被尹冽带着到外殿嘀嘀咕咕了,任君紫溜过去听只听了个余音“尽力而为”。这话听着咋这么胆战心惊。

接下来的日子任君紫嘴里鼻子里都药味,一碗碗的汤药喝得她反胃,可越喝她记性越不好——出了宫门若无太监跟着她就找不回来,有一次在外面游荡了半个时辰,冻得鼻涕都流下来了,手像个萝卜。而且有些人她要想半天才记得起来。

这天宫女又端来了一碗药,任君紫正欲伸手接便被尹冽抢了去狠狠扔在地毯上,任君紫愣了,眼见着跪了满殿的人。

“治不了病要你们何用?明日都回乡养老去吧。”尹冽冷着声音。

一群太医战栗不止口中直呼“皇上恕罪,微臣无能。”

“都回乡了谁给我治病啊?”任君紫问道。她害怕,害怕把所有人都忘光了。

“紫儿放心,朕会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来为你瞧病。”尹冽对着她声音变轻柔了许多。

“是不是得了绝症根本治不好的?”一定是这样,要不她怎么会越来越混沌。

“没有,只是小毛病。”尹冽握握她的手。

“不骗我么?”

“嗯,不骗。”

不喝药了任君紫仍旧是继续混沌下去,脑袋里只剩下罂粟花田中的那个明黄的身影——秦先生,越来越陌生的环境让她害怕,开始与“秦先生”寸步不离,恍惚中似乎有许多人来看过她,可是她竟一个都不认得,只敢扯着“秦先生”的袖子怯怯地躲在他身边。

任君紫自午睡的梦中被挖起来穿戴一番被“秦先生”拽着出门了,原来下雪了,似乎是下了许久,地上都薄薄的一层了。

一路七拐八拐走着远远地就见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那两棵开满粉粉桃花的树,见着了新鲜玩意任君紫便挣脱了人家的手跑过去,蹭地窜到了树干上坐着,顺手还揪了好些往下扔,底下的人也不做声只是仰头微微笑着看她。

“小七,下来吧。”他叫她,她便听话地跳下来自然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温热的很舒服。

继续往里走,雪有变大的趋势,眼前出现了一座青色的小竹楼,在此时已有些昏暗的天色中竹楼上下两层挂的红灯笼便有些瘆人,任君紫又不自觉往旁边挤了挤。

“这是谁家啊?”

“我们家。”

“我们家不是那个什么宫么?”忘了,又忘了。

不语。

一脚跨进去却发现里面站着两排衣着艳丽喜庆的宫女太监,各自捧着不同的物件恭敬地等着。

接下来她被拽到东间按在梳妆台前,重又敷脸、上妆,眼看着有些干巴巴的脸逐渐变得有光彩,竟像是变了一个人。又被拽起来剥光换新衣。

衣服是大红的,描龙绣凤,这衣服她喜欢——虽然有点啰嗦,正拎着裙摆低头看又被按坐下,一个宫女捧着大大的凤冠扣在了她头上,立时觉得自己头顶重逾千斤。

“我不戴,好重。”任君紫皱眉说道。

“大喜的日子哪有不戴的,娘娘您委屈会儿。”宫女边笑着劝她边呼了盖头,顿时眼前一片黑。

“这个也是必须的吗?”任君紫问道,吹得盖头微微动着。

“是啊。”宫女说道。

然后一左一右被人搀扶着走,还有人告诉她楼梯、小心,木质的楼梯踩一下便咯吱咯吱的响,还好不算高。

被按着坐下,伸手摸摸两边,这么软应该是床,又听得楼梯咯吱咯吱的响大概是宫女们下楼去了,身边一下子便安静起来,有些太安静都能听得到外面风雪的呼号,任君紫有些局促,还好手里有宫女塞给她的喜帕可以揪一揪。

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任君紫下意识地便想掀盖头,手刚碰到便被轻轻握住:“这个该是朕来掀的。”

一柄如意挑掉了盖头眼前又重见光明,满眼都是大红,大红的地毯大红的花大红的蜡烛,连桌上铺的也是大红,眼前正俯身看着她的人也是一身大红。

喜幛内,两人对坐,任君紫头上已拿掉了沉重的凤冠,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任君紫觉得心跳得有些快,大喜之日呢,从此他是她的夫了,想着便不自觉笑了。

“娘子。”

“相公。”

“娘子。”

“相公。”

……

“娘子。”

“娘子困了。”揪着衣服看着开心的相公。

“到相公怀里睡,过来。”

靠过去,相公的怀里很温暖,还有淡淡的香气,头靠在他胸前可以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手被相公抓着十指交握,任君紫觉得安心,敌不住忽然袭来的困倦沉沉睡去,临睡前忘了问问大婚之夜要做些什么。

镜头退到喜幛外只看得见那依偎靠在一起的身影,看看桌上的红烛已燃了过半,窗外的风雪似乎也更大,加上夜晚特有的风声听起来像是哀嚎。

“高兴的不高兴的以后都忘了也没关系,朕记着便好,你只要开开心心一辈子到老朕于愿足矣。小七,朕答应你做一个好皇帝千古流芳,你也要记得好好活着,按你的愿望嫁个好男人生一窝娃娃,生一窝小小七出来一定很热闹,虽然朕看不到但是想着也会高兴。小七啊,朕对不住你,如果有天你想起来了不要恨朕。”

怀里的人大概睡得不舒服动了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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