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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字回时(35)+番外

“这个丫头,都快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贫嘴得很。”李夫人笑着说到,语气却并不责怪。

“娘,明日咱们娘几个到后院赏梅吧?也给我肚子里这个小的借些梅花的傲气。”寒烟提议到。

“倒是个好提议,可是我和老太太是不能久坐的,半路离了席你们可不要怪。”李夫人说到。

“那怕什么,梅花林子那不是有个亭子吗,里面又有地炕,烧了暖暖的,冷了便进去歇着,打开冲着梅花林的窗子也不会冻着。”月瑶想了想说到。“我啊,不担心奶奶和娘,倒是担心你们两个……”手指着玉凝翠和寒烟,“你们两个明儿还是老实在亭子里坐着,我才安心。”

“二嫂,哪就那么金贵了。”寒烟笑着反驳了一句。

“那就这么着吧,月瑶啊,明天可要辛苦你了,你玉嫂子和弟媳妇现在都不方便,你就多吃些辛苦吧。”李太夫人说到。

又说了一会儿才散了。李淳己借口有些账目没有处理完,一个人来到后院,因为下着雪,外面倒是一片光亮,信步走到梅花林,梅花正开得起劲,粉色或红色的正花团锦簇,艳丽却不俗气。忽然就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个背影,以前雁回病着的时候常常被扶了去看桃花,她也喜欢那样高高抬着头看。

坐了一会儿,李淳己便满腹心事地回去了。

玉回晚上买了伤寒药,熬了喝了,并没有怎么见好转。次日又撑着去了,到了晚间觉得身子沉的厉害,便和掌柜的告了几日假。好不容易回了家,刚坐了一会,门外就有人叫门。玉回心里怀疑,她并不与人结交,银号的人也不知道她家住何处,这个时间怎么有人来?难道是卢以霖?可是几日未见,他们也许已经走了……迟疑着,玉回走到门边问到:“哪位?”

“是我。”那声音只答了两个字,玉回听着是阿史那社尔,便开了门,“这么晚你……”

“给你送几个人来。这两日有事缠身没法过来。”阿史那社尔说到。玉回不悦地蹙眉:“我说了不需要。”喉间一阵痒,止不住便咳了起来。

“这个样子还不用,嘴那么硬。”阿史那社尔自然地牵了她的手往屋里走,边吩咐:“去请个大夫来。”玉回使劲挣了挣也挣不脱,便冷着脸任他拉着进了屋。进了屋子,阿史那社尔皱了皱眉:“屋子怎么这样冷?难怪病了。你们去把屋子弄暖和些。”

“放开手。”玉回看着他的眼睛说到,阿史那社尔挑了挑眉毛:“我若不放呢?”玉回脱口而出道:“放肆。”阿史那社尔道:“放肆?你倒是很喜欢说这两个字。我若就这样放肆呢?”玉回便怒瞪他,果然是蛮子,如此不知礼仪。

“骂人都不会?”阿史那社尔哈哈笑了,放开了她的手,“只这一次。我阿史那社尔不喜欢别人命令我。不过,你例外,我喜欢你。”

“胡说什么?”玉回看着他,丝毫也不退缩。

“我阿史那社尔从来不胡说。你记住。”阿史那社尔正了脸色说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玉回冷冷的说道。

“我喜欢你,当然与你有关,我也要你喜欢我。”阿史那社尔霸道的说到。

“蛮子。”玉回心内急只能说出这两个。

“蛮子怎样?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阿史那社尔笑着说到,看看玉回涨红的脸色,“生了病就不要动气。这些下人若用着不好只管跟我说。”

“我不要。”玉回慢慢平复了情绪说到。

“她们都是我亲自挑的,应该错不了。”阿史那社尔不理会她的抗议。

“我会把她们都撵走的。”玉回说到。

“没有我的命令她们是不会走的。”阿史那社尔含笑看着玉回。

“我走。”玉回道。

“好,如果你想搬去庄子和我同住我乐意之至。”阿史那社尔看看玉回又气红了脸,忙说到:“又动气,正病着。”

“我病我死与你何干。”玉回的声音冰冷,他这个人怎么如此霸道不讲理。

“你会是我的女人,当然与我有关。”阿史那社尔忽然将她圈进怀里:“连心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玉回使劲推着他的胸膛,无奈力气不够,头被按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

“主人,药熬好了。”一个丫环谦卑地过来说到。

阿史那社尔便松开了双臂,玉回一获得自由马上离他远远的,“端上来吧。”阿史那社尔命令道。

阿史那社尔亲自端了药到玉回面前,玉回头一偏:“我自己会熬。”

“要我亲自喂你?我倒是很乐意。”阿史那社尔笑着说到,玉回便狠狠瞪他两眼,自己端了药喝了,以前喝药都是雾桐哄着她喝,现今却是被人逼着。

“这才听话。”阿史那社尔又笑,“既喝了药就好好睡觉。我晚上还有事,明日再来看你。”自己披了大氅走了。

玉回没有让丫环们服侍,自己梳洗了躺下,却睡不着,脑海里都是阿史那社尔,气闷地说了声“蛮子”,便强迫自己不去想。

第二天早起,丫环们已经把屋子里烧得暖暖的了,玉回起身,旁边的两个丫环便要过来服侍,被玉回拦了,仍旧是自己穿了衣服梳洗了。又自己重新熬了些粥、熬了药,吃完粥、喝完药,歪着看了会书,仍旧睡下了。

阿史那社尔午间过来的时候就见丫环们到在门口站着,见他来了好象见着救星一样。阿史那社尔以为她们惹了玉回生气,便叫了一个领头的出来问。那领头的丫环便如此这般说了。阿史那社尔才明白这是玉回的回绝方式——视而不见。大踏步进得屋去,玉回还睡着,阿史那社尔便在椅子上坐了等着。

过了午饭时间玉回才慢慢醒了,见他正在一边坐着,立时变了脸色,“谁准你进来的?”

“为什么不让下人服侍?”阿史那社尔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是在拒绝他吗?

“我说过了不要,是你自作主张留下的。”玉回披了衣服下了床,头还有些晕晕的。

“你就这么喜欢逞强?”阿史那社尔阴着脸,她这种性子还真是要不得。

玉回愣了愣道:“对。”

“好,今儿开始,你若不用她们服侍,我便让她们在外面跪着。”阿史那社尔看着她说到。

“随便你,你的奴才。”玉回狠狠地瞪着阿史那社尔说到,这样要挟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然后依旧自己热了些粥,熬了药。那些丫环们便都到外面跪着去了。整整一个下午,玉回便歪在床上,醒着就看会书,累了便睡一会。阿史那社尔坐了一下午,玉回也当他不存在。

吃过晚饭,玉回出去拣了些炭回来,雪停了之后天变得冷了。玉回忍不住看了看那些低头跪着的丫环,再跪下去那腿~~~~玉回收回目光,进来添了炭仍旧看书,但却时时看向门。到了晚上入了夜,那样的风~~~以前她都没这样罚过自己的奴才。罢了罢了。

又起身,披了衣服到门口说到:“进来给我看着炉火吧。”那些丫环忙磕头谢恩,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进了屋。阿史那社尔便笑了,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连玉回的瞪视都视而不见。又嘱咐了丫环们一定要好生服侍才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史那社尔每日都要来,有时是和卢以霖一起,多数时候还是自己来,来了便坐着看玉回,刚开始玉回总要时时瞪他,过了两日见他这人脸皮厚得很便不睬他,随他干什么只当没看见。阿史那社尔也不介意。

雁字回时惊见

休息了几日之后,玉回自觉好了便重新收拾了又到银号上工,快近年关,账房一定忙得很。果然,刚进了银号,小伙计祥子就迎了上来,“先生,您可病好了。您再不来掌柜的可要再请人了。”玉回笑了笑,往后面来了。果然,账簿堆了满满一桌子。

整整忙了一天,天黑的时候算完了所有的账。玉回揉了揉肩膀,捏了捏手腕。起身准备回家。进了前厅,掌柜的正与两个人说话,见她出来抬手招呼她,玉回不知有什么事,便朝他过去。“掌柜的,有事?”玉回话一出口,那背对着他的两个人的身形明显颤了颤,其中一个女子便慢慢回了头过来,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这女子虽年轻满脸的精明之色,此时却满面惊讶。玉回不解,淡淡地对她颔了颔首,便仍看向掌柜。

“没什么事,先生,就是问问您的病好些了没?快近年关帐目上还请您多费心。”掌柜的虽是老者,但已对她客气得很。

“掌柜请放心。必不会耽误了您的事。若没事,在下先回去了。”玉回淡淡地说完拱了拱手转身欲走。却听那女子问道:“先生仙乡何处?”玉回想了想,仙乡何处?她若知道就不来这洛阳了。她父亲是隐太子,那她应该算是长安人士了吧?便说道:“李某是长安人。”这位夫人素未谋面怎会对她如此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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