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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真千金(13)

竟然甩脸子走了!

怎么会这样?宋婉芝茫然哀痛,用帕子捂住了脸。

顾士元惊怒交加,脑中嗡嗡作响。

这孽障!

“把她抓回来!”顾士元气得头晕目眩,扶着椅子喝令下人,“还不快去!”

仆妇们早被二小姐的胆大包天惊呆了,听到顾侯爷喝令才如梦初醒,“是,侯爷。”

不等慌慌张张地仆妇们去抓人,明曦已经回来了。

左手拿纸,右手是砚台,不理会顾士元的喝问,她径直走到桌前,铺开纸,放好砚台,伸手将头上簪的青玉兰花簪拔下来,左手拿着蘸了墨,落在纸上。

她习惯用硬笔书写,就把这玉簪的另一头做了笔尖,平时是发饰,书写的时候就是蘸水笔,一物两用,十分方便。

墨水落在纸上,在她笔端变成横撇竖捺勾点折,变成一个个与第一张课业一模一样的字,字字风骨,笔迹飞扬。

薛先生像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

宋婉芝顾不得擦眼泪,任由那泪珠挂在苍白的脸上,满眼的不敢相信。

顾士元也看怔了眼,这是不是遗落很久,只有古籍上才有的“竹梃蘸漆而书”的硬笔书法?

明曦写了十来个字就停下了,能证明自己就行了。

“听到别人指责我,您问都不问我一声,就给我定罪,我觉得这样不好。”

“刚才那种情况,您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不想顶撞您,所以就自作主张拿了您的纸墨。”

明曦平心气和道,“如果有下次,我希望您能先听听我说话,也免得您误会我顶撞您。”

十几岁的小姑娘眼眸清凌凌的,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温和有礼,哪怕刚才受到那样大的指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依然能温润平和、理智敦厚。

顾士元面色发烫,形容狼狈,竟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明曦把玉簪插回发间,转头看向薛先生。

薛先生只觉浑身冰凉,心脏被无形的手攫住了。

“忘了告诉您,我习惯用左手写字,让您误会了。”

她还是那淡淡的语气,薛先生却觉得自己像被人扇了几耳光。

不是她忘记告诉她,而是她根本没问,认定她作弊撒谎,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

若品行坏了,再怎么教也没用……

自己的品行是坏的吗?

薛先生脸孔煞白,嘴唇发抖,一脚深一脚浅地回自己院子去了。

顾士元与宋婉芝一个负手站着,一个捏着帕子,都刻意避开明曦的视线,气氛很尴尬。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宋婉芝便硬着头皮开口,“曦儿……是我们错怪你了,你别生气。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

能满足的他们一定满足。毕竟是他们亏欠她在先,今天又冤枉了她。

宋婉芝心头发紧,眼神期期艾艾,并不确定自己能得到女孩儿的原谅。

“我没有生气啊。”

她已经证明了那作业是她自己做的,辱骂她的人也已经得到教训掩面而去了。

她并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至于想法,的确有一个。”明曦斟酌了一下,缓缓说,“我还是希望,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爹娘能先听听我的说法。”

宋婉芝跟顾士元都一愣。

就这么简单?

两人面面相觑,心情很复杂。

“怎么?”明曦疑惑,“不可以吗?”

“可以,应该的,应该的。”宋婉芝忙答应了,“你放心,这种情况不会有下次了。”

“来吃饭。”宋婉芝招呼明曦坐下,“家里刚请了一个做江南菜的大师傅,今天做了徽州豆腐、烟笋糟肉、扬州狮子头、西湖油爆虾,都是我们娘俩爱吃的。等会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她爱吃江南菜,丈夫早就说请个江南厨子在家里,她觉得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爱吃,特意请个厨子,没必要。

不想丈夫想给她一个惊喜,瞒着她把人请回来了。

更没想到明曦口味跟她一样。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明曦笑了笑,“好。”

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又能正常呼吸了。

从明曦写出字开始,顾明珠就摇摇欲坠了。

她咬着唇,一直忍着,忍到宋婉芝跟明曦说话,说请了江南的厨子日日给明曦做不重样的江南菜,她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了了。

“我去叫哥哥来吃饭。”

眼泪掉下来之前,她快步出了房门,一出院子就哭了。

午膳之后,一家人都留在上房没走,像是有大事要说的样子。

“是这样的。你爹的上峰娶儿妇,我跟你爹、你姐姐要去喝喜酒。”

“你不是想去买书吗?我让你哥哥陪你去,好不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