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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无常后我红了(159)

里头隐隐有悦耳的鸟鸣传来,绕过影壁就能看到花草满院,是个十分幽雅的四合院,摆放的物件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木桌上甚至有老旧的搪瓷杯。

“姥爷?”宋浮檀带兰菏走到里头那进,就看到窦老爷子正在和几个老朋友会鸟,院子里挂着好几个鸟笼子。

“我把灵雀儿送来。”宋浮檀介绍道,“这是我朋友。”

兰菏抱着鸟笼子问好,“爷爷好,我叫兰菏。还没谢谢您的刺猬饲养箱,还有鸟。”这鸟原本是要直接送窦老爷子这里来的,胡七十九要玩才拿去养了一段时间。

“啊?”窦老爷子明显愣了一下,“……哦,那饲养箱是给你的?”

他心里还糊里糊涂,没反应过来,怎么是个男孩儿……

“是的,我家刺猬正住着。”兰菏道,他看了看挂了好些笼子的绳子,“挂在这里是吧?”

“嗯嗯,坐,我给你们泡点茉莉茶喝。”窦老爷子进了屋内,宋浮檀看他使了个眼色,知道有话要对自己说,就让兰菏坐一会儿,自己进去了。

兰菏拿了个小板凳坐下,窦老爷子的朋友们很自来熟地攀谈起来:“这就是老窦说的,脏口了的那只?搁你家养呢?”

兰菏点头:“是,已经正过来了,送来给老爷子调理。”

“你看着不大,也挺有耐心啊,给鸟纠正,这要费点心的。”一位鸟友笑眯眯地道。

兰菏又不会养,也怕他们和自己聊这个说不上来,“嗯,家里有人好像养过。”

“那不错。这鸟儿看着年纪也不大,还可以跟老窦的鸟再学点套口。”窦老爷子的鸟友们说道。

当叫口编成了固定的顺序,能够重复鸣叫,就叫做套口了,理解成套路也是一样的,规律的鸣叫,自然比单一的更难、更有欣赏价值。

“鸟跟人一样,光有灵性不够,还得拜名师。”一个穿着蓝布衫的老头悠悠道。

他穿着简朴,身边挂的笼子也很简单,但这话说出来,其他人都认怂,只嘀咕道:“老赵,知道你家的小鸟最牛,可你家那小鸟最近又不收新徒弟了,你说个啥。”

老赵:“我就得瑟一下。”

众人:“……”

在他们这养鸟的圈子里,说以鸟为尊,也不为过。

尤其老头们比较讲究,谁家的鸟儿拜了对方家的鸟儿为师鸟,那自己也是和徒弟对师父一样对待对方鸟主人,恭恭敬敬,年节还要拜访。

人,跟着鸟走的。不管鸟主人身份如何,只要鸟调得好,那聚会的时候,就属于最出风头的大佬,就是这个院里最靓的老头儿。

——目前这个院里最靓的老头,老赵是当之无愧。

鸟儿叫口流派很多,他们养鸟偏北派,喜欢教鸟儿套口,往前些年,净口雀儿鸣叫,讲究从哪一套开始叫到哪一套,顺序都不得有变,也不能有无效杂音。当然,现在没有从前那么严格了。

不过,不论哪种流派,追求的都是:

鸟儿叫口越多,越逼真,那就越好。

像老赵家的鸟儿,拢共会十几种叫口,其中还包括十分难的公鸡口,好几样都学得很是逼真。人家开价到八万要买他的鸟儿,他都不肯卖,舍不得啊。

所以,老赵得瑟,大家看看他的小鸟,也只能羡慕地忍了。

就在这时,院内响起了几声鸡叫。

“咯咯哒——咯咯哒——”

“嚯。”一位大爷眉毛一挑,“谁家的蛋口,忒像了,这个声音可值钱!”

院子里没养鸡,这声音从上方发出来,显然是谁家的雀儿叫出了蛋口,也就是母鸡叫。而且极为逼真,绝对不是那种跟着音频学出来的,而是原汁原味,学得极像的蛋口。

学蛋口的鸟儿多,能学到这个程度的,很难得。

蛋口之难学,甚至导致流出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小鸟叫一声好的蛋口,身价至少一千,连叫两口值两千,能连着叫十声就是一万了。

就在老头们左顾右盼,分辨是谁家的时,兰菏站了起来:“是它吧……”

也就是他带来的那只灵雀儿。

他把笼套掀开,大家就确定了,果然是它。

而且,让他们更惊讶的是,这鸟儿没有停下来,连着又叫了七八声十分逼真的“咯咯哒”!

老赵家的鸟儿,一个叫口也就翻个三五遍。能翻得越多越值钱。

“哎哟,不错,这个学得好,有真鸡味儿,不会是从小跟母鸡养在一起吧?”老赵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声音确实好,“还会其他的么?”

会一种不算什么,蛋口难,但鸟儿不能只会蛋口吧,多而真才是最强标准。

兰菏又不了解什么样的声音值钱,他只知道这些天这只鸟每天能叫一两个小时各种各样的叫声,但是胡七十九说它学的不多,所以他道:“只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