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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弟子是个宝(49)

他想起小叉,不由得又叹一口气。

“你是睹物思人?”敖包闲闲的摸着咩咩的小耳朵,斜睨于天官,取笑他:“既然挂在心里,怎么嘴巴这么硬?”

天官的脸有些红,好在屋内黑暗,并不为人察觉,他轻轻咳嗽一声,极为羞涩的垂了垂睫毛,尴尬的一笑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两只,脸又红了红。

因为不论敖包,抑或者是咩咩,都露出一种放心,我们完全没有多想的目光。

“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刻!”天官静了心,正色道:“关键问题是,这面镜子里,藏着妖物!”

明明封锁在仙山之上,此时怎么会在十万八千里的小镇上,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感觉,仙山出事了!”他沉声。

咩咩赞同的点头,小绒毛直抖:“咩咩感觉……”

两人都朝着它看。

“肚子饿了!”

噗……敖包想也不想,伸出手就揉它的小绒毛:“羊咩咩,你有些出息吧!”

咩咩露出一个无辜天真的表情,伸出小蹄子抱头,问道:“可是镜子里的阿姨已经在进餐了啊!”

天官和敖包同时转头,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

那镜子里果然显出不同的图像来,像是表演一场默剧,华丽的欧式古典大厅里,正有一位欧洲古典美人儿一块一块的切下鲜血淋漓的肉排,极为优雅的朝着自己的嘴里送去。

“出现了!”

天官反而松出一口气来!

PART56

……瓦是变身为强壮壮士的叉叉娘,哦也,从善如流的来更新……

那镜子里的女人缓缓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愉悦的笑容,又大又媚的眼儿一瞄天官,立刻做出一副被吓到了的神情。

“她在不在?”镜里的美人儿跳起来,神经兮兮的探头向镜外看了又看,确定毕灵灵并不在,松出一口气,恢复成之前优雅的气质,笑道:“别来无恙,师父们?”

天官绷着脸,默默的和她注视。

敖包忍不住,捏指一团光晕就朝着镜里打了过去,原来笃定自己定能打碎镜面,收了这个幽魂,谁知道,那团光晕转了个弯,被弹射回来,砸在羊咩咩的小尾巴上,呼的烧掉一截小白毛。

羊咩咩立刻捧着小头,颤抖着哭了:“咩咩的尾巴啊,以后都不能摇着尾巴吃青草了!”它哭得稀里哗啦的,小鼻涕小眼泪都擦在了敖包身上。

敖包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看它哭得可怜,终于忍了下去。

他曲起指头,指尖金光大作,像是要来第二波。

咩咩吓得滋溜一下钻进了他的衣服里,从胸前的布扣处露出一直圆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朝外面瞄。

倒是天官转过脸来,微微向他摇了摇头。

“我来……”天官撩袍,上前一步,缓缓的拔出剑来,很随意的指着镜子下面的轮轴,挑眉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镜中的美人很是无辜,一眼看见剑尖所指,脸色立刻大变:“天官师父,凡事留一线,不必这么绝情吧!”

轮轴是她出来的关键,毁了轮轴,她还能混个P啊。

天官微微笑,酒窝浅浅,眸子里都含了笑意,斜睨着看她,满眼的含义都是你快说,不说就灭了丫的。

镜中的美人深呼吸几口,终于无可奈何道:“我也不知,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客栈了,山上的情形似乎也很是不对,我在山洞被封住的时候,曾经听见洞外的械斗声……”

天官眉头皱了皱。

“我来了这里以后,除了每天出来饭后散步,什么事都没有做过!”镜中的美人举起手来,很正直的宣誓:“我三观很正,从来不作奸犯科!”

“……”敖包捏着咩咩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女郎躲在镜里,镜面如同精钢一般,坚不可摧,一时半刻,只要她不出来,大家似乎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两方对峙,大家都沉默着。

那镜中的美人一个劲的咬着指甲,似乎愣愣的想心思,看见天官孤身一人,似乎起了八卦心思,又探身问:“天官师父,你那位宝贝的躯体,倒是和我原本放在一处的!”

天官吃惊,抬起头来,问她:“还在仙山上?”他原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即便是找着小叉,她以后也只能以动物妖兽的形态存活,此时听见这一句闲来八卦,不蒂于天外仙音,心情突然就愉悦起来了。

敖包和咩咩同时呸了他一口,都是一份非常义愤的样子。

“得个凡人的躯体,就有这么惊喜?!”敖包啐。

咩咩直点头:“是啊,师公,还是老虎好啊,能一口吞下一个咩咩,多威风!做老虎,有肉吃……咩咩好羡慕!”

敖包赞同的点头,道:“日后□,生个虎头人身的,或者人头虎身的,保管比奥运吉祥物还打眼!”

咩咩立刻就露出了个膜拜的眼神,额前小绒毛激动得直颤:“包包,你想象力真丰富……”

两兽对视,一个洋洋得意,一个无限崇拜!

天官完全无视这两只头脑空空的,捏着宝剑的手微微颤抖:“你说……躯体,尚且有生气否?”

镜里的美人儿微微皱眉,咬着指头回忆,许久之后,肯定的点头道:“我看见她的心脉之处养着一株半人高的紫苏,照理说,应该尚且存活!”

天官心里五味杂陈,酸涩苦痛,齐齐袭来。

他的小叉,在他走后,到底遭受了怎么样的遭难,躯体被抢,心血被耗,定然每日每夜绝望至极,可是他却做了什么?

他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置身事外,闲游于乡野。

手中的剑身,被他捏得直颤。

“林朗……不可原谅!”因为极度愤怒,他的双目显出一种猩红之色,“安排好小叉之后,必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一向秉承的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观念,像这般铁定了心灭了一个人的心思,还真是平生第一次。

“天官师公,黑雾似乎更大了!”

咩咩和敖包同时抬起头来,提醒天官。

就在刚刚,屋里的血腥之气似乎更加重了一些,带着一些腥酸之气,先前的黑雾似乎更加浓烈几分,将屋里的众人缠绕起来。

天官皱皱眉头,伸手推开木门,木门咯吱一声,颤悠悠的打开,天井的那一小片天空已经完全变了颜色。

呈现出一片暗红之色,流转于那巴掌一片的天空之上的,既不是云朵,也不是月牙,而是如同血肉一般的块状粘稠物。

“这个地方……不妙啊!”敖包抬头,以他四百年的稚龄来说,他只能感受到,这里隐藏着一只很凶险的妖物。

可是具体让他指出妖物本体是何物,所在何方,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天官皱着眉头,提着剑,走到走廊之上,走廊刷着朱红之色,连绵不绝,一脚下去,早已经同先前不同了,软绵绵的,竟似踩在绵软有韧劲的厚棉之上。

“敖包,咩咩交给你!”他皱眉,胸口烦闷之气又多几分,这里的空气都非常稀薄,带着令人作呕的酸馊气。

咩咩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睁眼的勇气,哆嗦在敖包的怀里,眼泪汪汪的伸出小蹄子,将敖包的外衣使劲扯过来,包裹自己的身体。

“包包,你会保护咩咩吧!”它哆嗦。

敖包垂头瞪了它一眼,不耐烦:“罗嗦!”语气虽然冷冽,手劲却愈发轻柔,主动将它提进自己的前襟的内衣里,用衣服裹紧了它。

三人行走在走廊之上,廊间间或鬼影憧憧,偶尔飘过一两个灰蒙蒙的影子,都是支离破碎的,即便是看不见面目,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哀怨。

天官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走廊尽头黑乎乎的,他提着剑一脚踏过拐弯处,一不设防,一脚落空,掉落下去。

那楼梯转角之处,竟然设了一个黑黝黝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线,又黑又深,一眼看不到底。

敖包听见天官闷闷的哼了一声,心知不妙,冲过去的时候,为时已晚,只见那个黑黝黝的深洞已经缓缓的闭合了起来。

闭合之处,如同两块硕大的肥肉撞击在一起一般,颤颤的抖动。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敖包指尖蕴光,弹射了好几个光团过去,都被那条缝隙给吞噬了进去。

他满头是汗,蹲在洞口处,焦急万分。

“咩咩,怎么办,我的功力,竟然打不开缝隙!”他急得原地打转,咩咩在他怀里,扯着他的前襟,探出小头,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也盯着缝隙。

嗷呜,走廊尽头,传来细弱一声虎仔吼声,浓浓黑雾里,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敖包摁住前胸拼命向里面拱动的咩咩,眯着眼睛直起腰来。

突然,从黑雾里跃出一只小虎仔,咆哮着,瞪着一双碧眼,朝着那条□冲了过去,撞到闭合之处之前,挥动着尖利的爪子,狠狠的凌空抓了一把。

奇迹般的,那条□颤了一下,飞快的打开了。

小虎仔想也不想,就跃了进去。

一切动作,都快得跟闪电一样,敖包目瞪口呆的跟在后面,正要跟着往下跳,那条□却猛地又关了上去。

“咩咩,上,你也去抓它!“他一把扯出咩咩。

咩咩泪流满面的抱头,左右甩动额头上的绒毛,大叫:“咩咩的是蹄子,抓不开,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