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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立冬(12)

周立冬回神,笑看着井成与霍公子,说:“你们还记得思源怎么说吧?这个楼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呢!”

井成不语,倒是旁边有另外的人插话,“我当是谁提起思源,原来是你们!”

“祖蓟!”霍公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明艳女子。

祖蓟却一直走到周立冬跟前,仰起头看着他,问:“你居然还记得郝思源?”

周立冬想努力保持笑容,却被风沙进了眼睛,他摘下眼镜,用食指抵住眼窝,轻轻揉擦,过了好半天,才说:“是啊,我居然还记得她,也只记得她!”声音哑哑的,好象说给自己听。

祖蓟扫了一眼周立冬的表情,抛下一句:“虚伪!”决然而去。

“祖蓟!”霍公子在后边喊,她也只当没听见。

课间的时候,祖蓟出去买水,又和周立冬走了对面。

周立冬停下来给她让路,说:“这些年,你和思源还有联系?”

祖蓟瞪着他,“你脸皮真够厚,还好意思问起思源?”

周立冬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她!”

“哼,你当然对不起她!就为了你这个烂人跟她分手,她不吃不喝有半个月,后来患了抑郁症,连续一年都在看心理医生!”

周立冬苦笑,“为了我这个烂人,她的确不值得!”

祖蓟看着周立冬又把眼镜摘下来擦眼,说:“你毕业离开学校的时候,思源的眼睛天天是红肿的,任凭我怎么劝都没用,……后来,我干脆骂她没出息,为这么个没良心的家伙伤心真是丢人!……之后,她才没哭!”

周立冬咬了咬牙,“她不是爱哭的人!”

祖蓟觉得眼角湿热,一摸,才知道自己又为思源辛酸,她恨恨的看着周立冬,“跟你说这个等于对牛弹琴!”

辅导班下课的时候,井成给思源打了个电话,说:“我来交大上课,就在你的楼里,还遇到了你以前的舍友——祖蓟!”

思源柔柔的声音传来,“听你说得怎么就这么亲切?我的楼?呵呵,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井成也笑,“是啊,很久以前了!”思源那边还有嘈杂的电话铃声响起,井成问:“你在公司加班?”

“恩,忙死了,朱总催我去拟计划书呢,有空再聊!”思源欲挂电话。

“思源,等下一起吃消夜吧!”井成喊。

“好的,等下联系!我请师兄吃城隍庙的蟹黄烧卖!”

井成不自觉失笑,一抬头,发现周立冬正站在对面。

他掂着手机,说:“我约了思源吃消夜,一会上完课,就不等你和燕飞了!”

周立冬听了只是微笑,笑着笑着,却身形一晃,一下扑在走廊的窗台上,幸好,他还有意识,情急之中,死死的把住窗台的边缘。

“怎么?不会妒忌了吧!”井成试探的扶了他一把。

他挡开井成的手,“我就是妒忌了,怎么办?”

井成正色的说道,“立冬,放手吧,这世界上惟独没有后悔药可卖!”

沈庆山和周立冬商量,将他和沈丽的婚期定在三月,周立冬没应允也没反对。末了,沈庆山说:“谁没年轻过,不要玩的太过分就行!”

听到“年轻”二字,周立冬心里一阵刺痛,他的年轻为什么那么不堪回首?

近来,沈丽收敛了不少,下班不再去泡酒吧和健身房,而是早早回家,和保姆一起准备晚饭。周立冬却时常晚归,有时在公司忙到深夜。

对于即将而来的婚期,两个人都闭口不谈,仿佛他们是两个局外人。

周父自农村来到北京,美其名曰:为了帮忙筹备儿子的婚礼。周立冬带着到处转了转,却看哪里都不顺眼,说:“这城里办婚事真不讲究,跟咱们家里差远了!”

沈丽不悦的跟沈氏夫妇抱怨:“哪里是来帮忙?我看是越帮越忙!”沈庆山赶紧堵住女儿的嘴,“别让立冬听见,小两口又要闹别扭!”沈丽方且不言。

沈母约了婚纱店让沈丽和周立冬去试礼服,周立冬想不去又找不到借口,于是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他和沈丽到了婚纱店。

男式礼服样式不多,可挑选的也就那么几样,周立冬随意挑了一件换上,在外面等沈丽。沈丽的皮包放在外面的架子上,包里手机响个不停,周立冬以为沈家父母要问礼服的效果,拿起手机就按了接听。

“亲爱的,想死你了,我在宾馆订了房间,今晚9点老地方见?”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猥亵的嬉笑声。

周立冬握着沈丽的手机,冷笑,说:“我会帮你转达!”

对方一听是男人的声音,赶紧挂了电话,不久又重拨过来,仍是同一个号码,周立冬握紧手机,面色一片冰冷。

沈丽喜欢无肩的礼服,乳白色的掐纱刚好衬得她的苏胸若隐若现,有几分朦胧的性感。

她撩起礼服的下摆,半拖着走出试衣间,看见周立冬拿着正自己的手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谁的电话?”她有些心虚的问。

“一个男的,找你!”周立冬把手机甩给沈丽,去换下了礼服。

再出来时,沈丽正瘫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周立冬问:“要不要叫个人过来接你?”

沈丽盯着脚下的鞋子,听到周立冬说话才回过神来,说:“立冬,你听我解释!”

“我根本没兴趣!”

周立冬自婚纱店出来,外面正狂风肆虐,他迎着风走了一大段路,忽然感觉走错了方向!

第 20 章

最近,井成和思源走得比较进。连老朱都说:“看来,井成这小子是有想法啊!”

思源赧然而笑,“井师兄是看我孤单可怜,照应我!”

“我也孤单可怜,这小子怎么不来照应我?”老朱喜欢和思源开点小玩笑,调节气氛。

井成正好过来接思源下班,在门口就喊,“老朱你又逗思源?小心我们小师妹发彪,给你罢工!”

“我可不敢得罪思源,只是陪她闲聊!”老朱赶紧撇清。

思源和井成都笑,思源说:“井师兄叫我去帮忙参谋一下给他家外甥女买个礼物,我们先走了!”

老朱说:“先走行,赶明儿得加个班,帮我把九鼎那个项目的文件准备好,这个周末要用!”

“看看,又剥削我!”思源假装抱怨。

从公司出来,井成问思源,“老朱什么时候跟九鼎有业务往来了?”

“前两天另外的客户帮忙介绍的!”

“你不知道,立冬就是九鼎的副总!”井成似有些担心。

“是朱总和他做生意,又不是我!”思源笑笑,说:“前面右转有家婴儿用品专卖店,可以过去看看!”

井成和思源进了专卖店,工作人员赶紧凑过来推荐各种婴儿用品,“不知道两位的孩子多大?”工作人员和蔼的问。

井成也不纠正,笑笑说:“三个月大”

思源却哭笑不得,赶紧解释:“我们是来给别人的孩子买东西!”

也许是为了套近乎,工作人员仍很八卦的问:“两位还不打算要孩子吗?”

思源指指井成,又指指自己,说:“您搞错了,我们……我们只是朋友!”

井成在一旁已经笑翻,拉过思源,跟工作人员说:“我们会考虑晚点要孩子!”

思源急了,板起脸,说:“井师兄!别乱开玩笑!”

井成赶紧捂住嘴。

工作人员说:“两位真是般配!如果真有孩子,肯定很漂亮,很可爱!”

冲着工作人员不遗余力的恭维,井成心情大好,买了成堆的婴儿用品。

虽然思源一个劲的提醒他,有些东西根本用不到,可是井成却不顾,思源说:“你既然这么有经验,有主见,还叫我来参谋什么?”

井成眨眨眼,“叫你来帮忙拿东西啊!”

周五下午下班时间,二环上正是堵车高峰,井成开着车走走停停,思源觉得闷,拿了一件刚才井成选的小玩具摆弄,井成说:“你还是喜欢玩具熊?”

思源一顿,随即轻笑,“师兄怎么知道?”

“听别人说过!”井成有点想咬舌头的冲动。

“哦?谁还能记得这些呢!”

“忘记了,……好象很久以前听说的。”

思源不再多问,摆弄着小玩具的爪子,过了很久,恹恹的说:“喜欢熊,其实是想从它的寓意中暗示些什么,可惜,他根本不了解!”

“……”

井成顺手打开收音机,调到音乐广播,“听点音乐吧,这阵势还要堵上1个小时呢!”

收音机里传来主持人并不标准的普通话,“……祝福玲玲能尽早唤回男友的心……《一万个理由》献给她!”

歌曲是一个男歌手翻唱的,音质清晰,感情细腻,千回百转的愁肠酝酿出高亢的悲情,

“就在感情到了无法挽留而你又决意离开的时候

你要我找个理由让你回头可最后还是让你走

你说分手的时候就不要泪流

就在聚散到了最后关头而你又决意忘记的时候

我也想找个借口改变结局可最后还是放了手

你说分手了以后就不要让自己难受

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一万个够不够

早知道你把这份感情看得太重当初说什么也不让你走

如果我真的需要什么借口一万个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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