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蔷花(16)

他边走边想该用什么样的开头，但心里滚了几圈都觉不好，不知不觉已经到阮玥玥眼前了，必须要开口。

不知怎的，吐出的第一句话像是在质问，卓乔贤看阮玥玥低眉顺目的样子赶紧不再说了，加上人多眼杂不方便。

敷衍地应过苏钰后卓乔贤不着痕迹打量小明星。

真人根本没有照片上看起来那么亮眼，详细问了一下，确定资质平平后卓乔贤放下心来。

卓乔贤很想找一个和阮玥玥独处的机会，正考虑借口却被苏钰打断，看苏钰的神情有点古怪，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她这个面子，在外人面前他不想让苏钰难堪。

尤其他刚才问拍摄冲突的时候，其实已经让苏钰有点挂不住脸。

尽管天已经完全黑透，但苏钰这张脸只要在人前晃就会惹来无数目光，卓乔贤不得不带人上楼，去他已经包下来的楼层。

卓乔贤刻意保持着距离，一直到楼层尽头自己的房间。

“时间不早，有什么话尽快说。”卓乔贤依靠在墙边，摆出拒绝的姿势，远离苏钰。

苏钰似乎对卓乔贤的不近人情感到不可思议：“卓乔贤，你一定要继续践踏我的自尊不可？”

卓乔贤皱眉：“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装傻好不好，”苏钰看起来有点委屈，“你不知道我看见你过来有多高兴，但你关心的依旧只有工作，我刚才还有一瞬间以为你是为了我而来……我……”

“苏钰，我早告诉过你，我们只有工作关系。”

“我死心不了，卓乔贤，我对你没法死心，”苏钰半掩住唇，“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不甘心。”

卓乔贤属实不想回答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他的耐心并不多，不想分享给阮玥玥以外的人。

“你只是不是我爱的人罢了。”

苏钰微微睁大眼睛：“那你爱的人是怎样你告诉我。”

“苏钰，”卓乔贤叹息，“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是这样死缠烂打的人是吗？”苏钰自顾自解释，努力收拾情绪，“但我有什么办法，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你真正爱的人，你也会为了吸引她的注意而变得不像自己。”

这句话戳中了卓乔贤，他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苏钰，望进她已经微红的眼。

眼下拖着不肯放阮玥玥走的自己，不就是苏钰所说的这样吗？

他们俩实际处在相同的困局。

长久地沉默后，卓乔贤轻声：“你说的对，苏钰，为了她，我变得不像自己。”

苏钰的脸顿时惨白，没想到引出来这么一句话：“你说什么”

卓乔贤重复：“我说你说的对，我已经尝过紧追不放却不得回应的感受，如你所说，我也恰好不是她爱的人。”

一线泪滑下苏钰的脸：“有没有搞错，卓乔贤，你为了拒绝我甚至编出这种不靠谱的话。”

“我没必要撒谎，”卓乔贤伸出手，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这大概是我唯一比你好一点的地方，至少在法律上，我们属于彼此。”

“你真的……结婚了……”

卓乔贤点头：“一年前，我就已经结婚了。”

“竟然……真的……怎么……”苏钰踉跄后退，抓着裙摆高声，“你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有没有搞错，”苏钰一只手撑住脸，喃喃地重复，看起来有些绝望，“为了她，你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卓乔贤没有说话。

“是谁”苏钰张大眼睛紧逼两步，卓乔贤迅速退开，她只能抓住一缕空气，“哪个圈的，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我从来……”

“苏钰，”卓乔贤打断她，“和你无关。”

苏钰看起来更绝望：“到底为什么，明明我已经仰望你这么久了，明明我是比任何人都更配和你比肩的人，明明……”

苏钰因哽咽无法言语。

“苏钰，这种事上，没有什么配不配。”

卓乔贤拿出手机给苏钰的经纪人打电话，再没有回头看她。

☆、第 19 章

阮玥玥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趴在露台边缘，形象全无。

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尤其卓乔贤的声调很低，在这个位置只能听见零星几个字。

倒是苏钰时不时情绪激动，能听到不少。

尽管如此，阮玥玥还是没搞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感觉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

不一会儿听见房门开关的声音，阮玥玥又迅速冲到门边，窥见苏钰和她经纪人离开的背影。

苏钰看起来像是在抹眼泪，纤瘦的肩膀随她步伐抽动。

阮玥玥心里像被小猫挠似的，很想搞清楚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纠结半天她也无处可问，靠着门安慰自己至少苏钰走了，好歹自己今晚不用顶着绿帽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