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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娇(49)

只有像顾庭这种心思龌龊想法下作的人,看什么都是歪的,才会生出这样的误会。

林余娇心底对顾庭的鄙夷和讨厌,多了几分。

即便他替她赎回了娘亲的遗物,也不能减去分毫。

“......”顾庭见自己一时上头,又说错了话,收回手掌的表情也有些讪讪。

今日自然是没什么心思再做别的了,他直起身子,那句道歉却始终憋不出来。

只好转身,佯装有事处理,夹着尾巴离开了。

留着林余娇还坐在榻上,恨恨地想着顾庭怀疑她的事情。

一句句,一字字,让她联想出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都锥心的恶寒。

顾庭,真不是个人。

幸好她没答应嫁给他,不然余生漫漫,都只能过非人的日子了。

......

第二天,林余娇刚起,顾庭就派人传了话来,说是要同她一起用午饭。

每次他都这样,只要是发现他自己错了,就喜欢白日里过来和她吃饭。

林余娇习以为常,也提不起精神来,瞥了几眼明显情绪高昂起来哼着小曲儿在外间摆弄花瓶的香苈,重新垂眸看向手中的书。

香葶在一旁伺候着,也看了一眼外面,欲言又止。

见林余娇抬起纤纤玉手,又翻过书的一页,才小声道:“姑娘,奴婢觉得香苈她......似乎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心细如林余娇,自然比香葶发现得早。

不过她并不在乎,更何况,她自个儿本就无名无分,难不成还去管顾庭收什么女人入房?

前些日子,顾庭还说过要发卖她身边的香苈,似乎是因为香苈收受了银钱,将盛心菱的信拿给她看的缘故。

但她却为香苈求了情,将她留在了身边。

若再让顾庭安插个丫鬟到她身边来,倒不如留着已经摸清了性情贪慕虚荣的香苈好使。

林余娇没有搭香葶的话,细眉软眼,又将书翻过了一页。

香葶见状,什么都没有再说,弯腰伺弄起摆在旁边青花瓷小缸里的一尾锦鲤。

这也是今日顾庭遣人送过来的,说是屋子里太闷了,养些活物,也算给林余娇解解闷。

香葶瞧着太子殿下似乎对姑娘越发上心了,这些日子她给姑娘梳洗打扮时身上的伤痕也没了,因此心也放宽了不少,觉得日子真是愈发好过了起来。

若是姑娘能当上太子妃,那就更好了。

不过香葶也是想想而已。

连她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顾庭过来的时候,林余娇还在看书。

他淡淡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书,很随意地坐到了她对面,并随口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他今日态度格外随和,也很熟络,好似两人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夫妻,他这位夫君下朝回府,便与娘子寻常聊几句家常。

林余娇眉眼未抬,并未看他,淡淡应道:“闲书罢了。”

“你若是喜欢,孤让人去如玉书坊挑些给你带回来。”顾庭端起青釉茶盏,抿了一口热茶,心头微温。

虽然她看起来对他不冷不淡的,还因昨日他的妄自揣测和失言而生他的气,可不也还是温着茶等他来么?

可顾庭刚放下茶盏,却发现林余娇已经抬起了杏眸,眉尖轻轻蹙着,潋滟晶澈的眸底有几分讶然和羞赧地看着他。

他挑了挑眉梢,不动声色地问道:“怎的了?”

林余娇伸了伸纤细娇嫩的手指头,指着那青釉茶盏,“这是我的茶。”

“......”顾庭轻咳一声,掩住不自在的神色。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这茶是她自己喝的。

再反应过来,他又觉有些不对劲儿。

她这是在嫌弃他?

呵,不过是用了一下她的杯盏,这有什么?

两人嘴对嘴都亲过呢。

顾庭心头不悦,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粗人,想法粗直,说起话来完全顾及不到林余娇姑娘家的脸面,直接便反唇相讥道:“不就是吃了你一口茶?你哪个地方我没吃过?”

“......”林余娇飞快垂下眼来,长睫如蝶翼般扑簌了几下,被他堵得说不出来。

只是脸上烧得慌,心头也气得发慌。

幸好香葶已经被她叫下去了,不然若是叫旁人听到,林余娇估计自个儿快羞愤交加,昏死过去。

顾庭见她脸红得滴血,且完全不想再搭理他的样子,便觉他又说错话了。

忙掏出个檀木长盒,将今日的赔罪之物送到她眼前,免得她真的又恨极了他,不肯再理他了。

说来也是可笑,明明是他恨极了她,可又都是他来哄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要对她好,巴巴地哄她,还要给她赔罪道歉。

不过低下头来认错,赔罪道歉的话顾庭这回是说不出口的,只是又推了一把那檀木长盒,沉声道:“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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