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头血(9)

百里清宁可不愿，她不直接和冬氏玉石俱焚是怕死，不能人家作恶自己还当个活菩萨去感化，一不小心死无葬身之地都不知道。

神灯：“那你想怎样？难不成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问题是你有那其人之道吗？”

百里清宁道，“我没有，所以只能冒险玩自己。”她拿出了各种毒混合在一起，将其配置出一种要人命的东西。

神灯心里忐忑，“你不会想害人吧？”

百里清宁否认，“我害人和别人害我区别在于什么你知道吗？”

“彼此之间有没有存在因果关系？”神灯翻开了一本哲学课本，它摸着想象出来的下巴道，“这不是一个人做恶的理由。”

百里清宁点点头，既然她不能害人求脱险，那么就自害求逃出生天，有句话不是说吗，只有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神灯裂开了，“你一只小小的才十岁大的孩子居然下毒喂自己，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百里清宁：“实际上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亲，不要把我当成弱智儿童亲。”

神灯，“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百里清宁摇头。

那话怎么说来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与其束手无策任由冬氏打死，还不如自己死一下，说不定能回到原来世界。

这么想着，她拿起一碗调好的汤药，一饮而尽，而后口吐白沫。

许杳和许洛在忙着为小姐准备早膳，一人开口让主子过来用膳，可转头看到坐在窗口前的人，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她尖叫起来。

许杳急急忙忙冲过去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二人手忙脚乱。

突然一人跑出去，她要去告诉丞相大人。

只是去丞相大人的房间，需要进一所庭院，而这样贸然跑过去必然被打出来；

甚至去正堂找人也不一定见得到，这个时候，还是大早上，听说今日丞相要出远门，那么就去门口等候。

许杳健步如飞跑到门外，果然见到等候着出行的马车，丞相应该还没有出来，当即飞快的跑到另一边，躲在角落里，当百里扶则从内院里走出来，他的身影才绕过影壁出现，许杳即刻冲出去，她冲到俊采伟岸的丞相大人跟前下跪，忽然哭天喊地求：“大人，大人，求您去看看小姐吧，她她她快不行了，她刚才起来喝了一份厨房里送去的汤，眼下气息微弱气若游丝，好像好像……”

死了！

许杳边说边哭，哭得一顿又一顿，那打嗝似的哽咽声，犹如地基在打桩，听着让人忍不住跟着一抖一抖，然而看她的样子：伤心不已，悲戚无比，是个人都生出怜悯来，看得出来小丫鬟很忠心，这么不顾一切的撞上来，这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可丞相府的管家是个石头做的，他不仅没有感动生出怜悯，还开口训斥，大胆，居然敢冲撞大人，是不想活了吗？

许杳看不到狐假虎威的人，她抓紧机会说话：“大人，这两天小姐吃东西上吐下泻，都是因为吃了厨房里送的东西，我们亲自想动手做一份汤水，厨房的管事还不让，他拿着菜刀逼得奴婢跑出来，可这小姐长年吃不好睡不好，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她昨日闷闷的坐在窗前一天，也不知在想什么，问她什么也不说话，还不想吃东西，现在奴婢想来，小姐那分明是想不开啊……”

许杳割着脑袋，边哭边说，说得泪如雨下如泣如诉，百里扶则沉默听着，见着丫鬟额头上的血，明晃晃的刺着人的眼睛，他皱了下眉，转身回去了，去往清宁院。

当环顾着杂草丛生的陌生之地，他眼里有诧异，眉头里有凝重，还有面上沉了几许冰霜。

记得当初送孩子进来，这地方看着不错，像个花园般，装修得很华丽？

却不知几年后变得如此苍凉。

旋即加快脚步走进去，终于到清宁院门口，进门发现院落里的花草，还可以，被修理得整整齐齐，没有参之不齐的样子，地面也打扫的很干净，看不出是个不是人生活着的地方，只是房间里的布置简洁了些，还有房屋看起来摇摇欲坠，感觉风稍微大一点，它就要散架了，还有动物也太多了，走进来看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屋檐下挂的，这都是什么飞禽走兽遍布的世界？

难道这孩子和她母亲一个样，喜欢拿动物玩在手里，还玩着玩着，把生灵给玩死了，整得一只只像冰球，看着明明是死物了，可若她拿着笛子玉萧或者竹笋一吹，死的都变活了，那东西还见着人就扑。

她母亲是用蛊高手，听说她性格阴郁，便是玩那些虫子所致。

百里扶则边想边蹙眉，想到尉迟氏的恶毒，他没来由的生起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