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头血(17)

“这么说，他不是个昏君？”

“……”这话神灯不敢接，那边的慕倾闳都喊着让小丫头出来了，他道，“我知你在那儿，过来。”

百里清宁左看右看半天，确定叫的不是鬼，她一步三挪过去，到了人家跟前，福礼。

慕倾闳笑了，他道，“这么晚还不睡？”

百里清宁老实答，“想听墙根。”

“胆子不小啊。”

“反正已经听到了，皇上害过我。”

“你还记仇了是不是？”

“也不是，只是觉得该长教训了。”

皇贵妃沉默的站在一旁，前一刻钟对待这小女孩所作之事，她的确不该，只想着找了时间再与她致歉，她是尉迟氏的女儿，绝对不是个没长脑子的。

慕倾闳牵着小丫头回去了，他道，“为何要离开家？”

百里清宁老实道，“那不是我的家，一个野种没有家。”

慕倾闳蹲在她面前语长心重，“宁儿，凡事都是一个因果所致，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罢了，你还小，如何与你说这些沉重的话，去吧，快去睡下，明天跟随朕回去，若你不想住在丞相府，那朕把你安排到一个大府邸里，赐个封号，如何？”

“不需要，自以为是。”百里清宁回房间了，说起来接受了这些人的赏赐，肯定是要偿还的，可她没那个能力。

皇贵妃走到国主身边问，“皇上也不怕丞相多想？”

慕倾闳嘴角里挂着一丝笑，那笑若有若无，让人看不出何意，他道，“只是一个臣子，他能如何？”

两个人回房间了，寺庙里的灯火慢慢熄下，只露出少许微光。

次日，百里清宁被叫醒，是皇贵妃亲自来叫人，她道，“该回去了，皇上急着回去处理朝政。”

百里清宁坐在铜镜前，本来想自己动手，但是皇贵妃说想帮你梳头，她道，“昨日是我心狠了，你是否会记在心里？”

百里清宁想了想道，“您是皇贵妃，民女哪敢与你计较。”

“没有别的想说？”

“没有。”

百里清宁不敢倚仗这个人，更无从再与信任。

皇贵妃感觉有点难堪，不过很快笑起来，她道，“回到孤峪城，可想好了要去哪里？皇上答应你的，若你愿意，他自然能做到，理由都想好了，你是尉迟氏的女儿，尉迟家是将军门第，虽然当年受了牵连，可功过是非，时间埋没，赐予你一个身份和一个家并没什么不可。”

皇贵妃边说边帮着小孩子穿上衣物，见到她肩上的伤口，记得是该是上次闹得最大的事件所致，听说百里家大小姐杀人了都。

百里清宁自顾拉了衣服遮住伤痕，她道，“我不受人恩，问你个事，我娘和皇上认识？”

皇贵妃笑，“是啊，从小青梅竹马，不过你娘是个直性子，跟人说话都是心直口快，一个不留心就是一把刀子穿心。”

“你认识我娘？”

“自然认识，当然不曾深交，都是世家大小姐，认识在所难免。”

“那我娘……”

“其实你也不信我所说，何必问呢，你心底里自有一杆秤，我知你经历几多，非寻常家的孩子者可比，只是清宁，凡事都要为自己打算，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这人啊，从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就开始身不由己，你会偶尔这么想吧，母亲不要我，为什么还把我生下来，这就是最初的身不由己，可是换句话想，能来这人世走一遭，也是好的，而给你机会的人，正是你生母，我说这些话，只是让你明白，不该意气用事，耐着性子，为自己谋一个全局，也未尝不可。”

皇贵妃说了一番话，终于为小孩梳妆完整，看着漂亮艳丽的人儿，桃花灼灼般，晃入人的眼睛里，让人移不开。

“要是你有心，就想着让你和堇析一起算了，可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这个做母妃的不想违背他的心意。”

百里清宁倒没想过这个女人居然能说出这些话，说起来是自己孩子气了，只道，“五皇子很好，他会遇到与之心有灵犀的人。”

“我也这么想，我能给的都给了，另一半路靠他自己。”

两个人走出房间，外边等候着的一群人，都想着那个玲珑精致的女孩是谁？

皇贵妃牵着孩子到了一国之主跟前道，“皇上，该走了，回去晚了，臣妾的罪可就重了。”

慕倾闳伸手抱起了漂亮的小公主，他道，“朕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便与世人说，这是朕膝下小公主清梦，如何？”

百里清宁翻白眼，“我不是傀儡。”她随同一国之主坐在一个马车，路上百里清宁一直在吃，吃了干果吃水果，吃了水果吃糖果，她吧唧吧唧个不停，有事上来找父皇的五皇子，一进来就见到吃不停的百里家千金，止不住愣了半晌问，“你不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