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头血(101)

上次北齐公主受绑架一事，表面上是肃平王动手动脚，实则却是支持大皇子一脉的人在搅浑水，他们想无中生有，欲盖弥彰，企图做些什么来翻起风浪，好趁机夺势。

当时还以为父皇关心大哥，没想到他是为了把风浪按下去。因为他一心想去找回尉迟姑姑和尉迟霆焰，自不想有人出来打乱他的计划。

可能父皇早就存了私心，为了尉迟姑姑，还有他的儿子尉迟霆焰，他要逆行于众人，只为了多年的坚持。

父皇在位这些年，功绩不少，尤其是无妄城的攻克占据，他是第一人，得到了无妄城，就得到了那神秘孤城之下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他这些年武功高成修为深不可测也是这么来，所以坐下的臣子，有些还想嚣张的最终都慢慢收敛，没有及时斩断触角的已经被收拾了，削官去职都是轻的，就怕锒铛入狱，一进去就没有再翻身的可能，因为连命都没有了。

慕堇严与母后分析厉害，望她能思过悔悟，而非像现在这样，想造反。

慕堇严跪下求她，而东方婷鹤走来，直接煽了亲生皇儿，她想把他打醒。

“你以为我不知？你被百里清宁那小贱货迷得神魂颠倒，为了一个女人，你要抛弃全家人？你舅舅找了你多少回，他们派来人示好多少次，你如何回应？”

“慕堇严，你别忘了，你是我东方婷鹤的儿子，不是哪个贵妃贱婢的皇儿，拥有的不好好珍惜，你竟然还想着镇压东方一家，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东方婷鹤把人抓起来，让他看看自己这个母后，“你当如今拥有的一切是天上掉下来的吗？难道不是你母后千辛万苦为你夺来的吗，那是你母家那一边一直在为你鞍前马后而保住的权势，懂吗？”

“你知道我生你大哥时，差点难产，生你长姐时失血过多，还有生你时，三天三夜，差点母子两失？”

“可是看看本宫的好皇儿，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置整个家族不顾，置全家人与不顾……”

东方婷鹤越说越激动，她激动得想打死了她的亲生皇儿。

她刻意忽略了这些年，是谁在周全东方家挖出来的各种坑？就是她这个儿子；她没有说，我一切都在为你大哥铺路，你只是你大哥的垫脚石；她没有说，她做过的那些事，是罪不可恕，罄竹难书。

慕堇严看着越来越看不懂的母后，他以为为人子母，她会有所改变，然而，是他天真了。

“其实不是父皇逼母后太甚，相反，是您在逼他，您这般咄咄逼人，可把父皇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他是您夫君，给了你想要的后位，这些年，父皇如何与您相处，您自己不知道吗？儿臣还想求着，求着你们能说通，重修旧好，而今儿臣发现错了，错得离谱。”

“您以为儿臣不知吗？尉迟姑姑如何中毒？丞相又是被谁下药？就不说尉迟姑姑，就说丞相，他和您从小认识，人人都称您是女中诸葛，天下第一，此话能得丞相认可的也唯有您一人，却不知有天你要为了手中的权势计算于他。”

“儿臣小的时候还听谣传，说您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儿臣当时特别惶恐，担心父皇与您生嫌隙，最终却是父皇跟儿臣说，别人不信朕的丞相，可朕信呀，而且你作为皇儿，难道不信自己的母后吗？”

“您知道父皇曾这般信任你吗？”

“不，您不知道，您只有不满，父皇的太子妃是如何薨了，您清楚吗？还有她刚生出来的小皇子，以及那个消失不见的小公主，母后，这些父皇没有翻开来算，您当真以为他顾虑东方家，而不是想要一位主持后宫的腕力狠辣的中宫之主？”

“父皇给了您想要，您得到了，您还不满足，您开始求，求他的一心一意，而您才知道，太子妃不是他心尖上的人，尉迟姑姑才是，你发现了真相，您不甘心，所以一步一步算计，利用，您口口声声说为了后宫安宁，为了东方家族，实则为一己私欲。”

“知道儿臣是如何查出来的吗？是在儿臣十二岁时，父皇与您大吵，他说及了太子妃，那是父皇当太子的时候纳的第一个妃子，他珍她重她，她是个温婉的女子，他护着她，您后来被纳做侧妃，对太子妃不敬不重，父皇为了她曾呵斥与您，太子妃还为您求情，而您当她是狐假虎威。”

“她的退让，她的隐忍，是真真正正为父皇，可是因为你的到来，她活不过几年，就走了，父皇觉得愧对太子妃，这些年一直留着宜心公主的位置，也留着谌彦皇长孙的名分，还一直不愿立太子，您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太子妃是真心爱父皇，只是两个无依无靠的人在皇权面前不堪一击，太子妃成为了很多人的工具，父皇成了您向上登高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