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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爽天下(14)

一只枕头飞过来,他不多不闪,任它打在头上。

霍飞燕懒得搭理他,翻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他无奈的出门,运内力从门外透过厚厚的门板给她把门插好。又从楼道尽头的窗子翻下去,他从不直接在飞燕屋子里飞上飞下,怕被人看到,影响她的清誉。

【番外】小时散

放学了,小胖子确认薛臻不会再来学堂,敞开了和小水打了一架。难得小春春勇敢的冲了上去,拉开猪头胖的同时,自己的手臂也被旁边的树皮蹭破了。

小水撕下一条衣襟给他细细的捆好,“小水,你总说我像女孩子,可是我却觉得你更像些。若你真是女孩子就好了。”他暗淡的低下头。

“为什么?”清水傻傻的睁着大眼睛。

“我就可以娶你做媳妇,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他红了小脸,满是憧憬。

清水嘿嘿的傻笑,原来想娶我的人还挺多的:“别傻了,小春春,就算咱俩有一个要变成女孩子,也应该是你呀。因为丈夫要保护妻子呀,你这么瘦弱,能当得起男子汉大丈夫么?”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发现她的手臂也红肿一片:“小水,你也受伤了,我帮你包吧。”

她不在乎的甩甩头:“不用,我反正顺路去找薛哥哥。”

转过两条街顺路么?他愤愤然。

薛臻把晒着的桂圆收件筐里,见小水进来脸上莫名的有点烫。昨天晚上他“尿床了”,把被褥弄得很湿,今早拿到院子里晒的时候,还被二叔笑话,说过两年就给他娶媳妇。

“薛哥哥,我受伤了。”她挽起袖子,露出擦破皮的手臂。

薛臻皱着眉看了一眼:“小水,他们是男孩子,以后你不要在和他们打架了。”

薛哥哥怕我受伤呢,小水讪讪的笑笑:“知道了。”

薛臻剥了一颗桂圆塞进她嘴里,甜甜的果肉濡开,含着淡淡的药香,清水一笑,映着金色的夕阳,静静的看着比她高一头的薛哥哥。

薛臻拉起她的小脏手到前厅,先给她洗净,又涂了些消炎的药水,才用白布条细心的一圈圈给她了缠起来。

屋里没有其他病人,清水看着医桌前悠哉品茗的薛神医。

而此刻他也正时不时的瞄向这边,心道:我这侄儿怎就这般有福,过两年给他们定亲,这小丫头必定不会像飞燕那样任性。

“薛神医,我觉得你的胡子已经刮得很干净了。”这是清水反复注视的结果。

“咳咳……” 呛死我老人家了。薛神医放下茶杯,没好气的看向肇事者,要不是你昨天捣乱,飞燕能给我下三天的禁足令么?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臻儿,咱们时常帮忙给这瞧病,也从没收过银子,今天你去跟她师父说,让她亲自下厨炒个菜答谢咱们。”

薛臻不满的瞪了他二叔一眼,你缺那点钱么?

“好吧,小水我送你回去。”拉起她的小手就走。

薛远道红着眼睛望着他们的背影,不就是拉拉手么,我跟飞燕的关系可比这亲近多了。只是……都是地下的,她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光明正大的拉着她走在大街上呢?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薛臻回来了。

“怎么样?”

“炒了两个菜,挺好吃的。”

“菜呢?”

“吃完了。”

“你没给我带回来?”声音提高了八度。

“都吃完了,剩下一点给了阿黄。”

————我迟早把那只抢食的狗给宰了。

薛臻平静的走向后院:“二叔我吃饱了,你自己做点吃的吧,我去睡觉。”

————你……你个没良心的死小子……

半个月后,清水又和人打架受了伤,找到薛哥哥,虽然他还是细心的给她包扎了,却也唠叨了很久,说你是女孩子,不能总这样,清水不断的点头。

一个月后,她又犯案了,薛哥哥气呼呼的给她包扎伤口。原本每天给她买的麦芽糖和桂花糕,惩罚性的三天不给吃。清水眼巴巴的看着它们发了霉,偷偷伸手过去,被薛哥哥拍红了手背。

三个月后,她觉得自己面对坏小子的叫嚣坚持这这么久已经不错了,就敞开打了一架。被人在脖领处挠出了血。这次薛哥哥大发雷霆:“你是女孩子你知不知道,整天和他们滚在一处像什么话。”

清水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一愣一愣的直往墙角缩。

薛神医在一边幸灾乐祸,这小子发起飙还真有他老爹的遗风。

第二天,那几个和他打架的小子都没来,十余天后才一瘸一拐的来了,脸上的淤青犹在。见了小水吓得都不敢靠近,她偷笑,原来薛哥哥去教训他们了。他还是疼我的,嘻嘻。

她每天放了学就去找薛哥哥,和他一起收草药,有时也上山采药。小春春不乐意,有时故意留下小水和他一起玩,小水也答应了。没办法,谁让咱懒,让人家替写作业呢。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清水早早进入梦乡。

而与她同在三楼的师父的房间里却热闹的很。

“飞燕,三年了,嫁我好不好?”他猛烈的运动着。

霍飞燕叹了口气,除了体格好,床上本事像只猛虎之外,怎么就没有一点男人的霸气呢?

“嗯……”她随着他的动作呻吟出声。

他狂喜抬头:“你答应了?”

“哦……没有……”她撅起嘴,晕醉一般的脸颊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想得美,谁答应你了。”

“飞燕,求你?”他缓缓的蠕动着,期待着她的回答。

她把脸甩向一边,只留给他一只红红的耳朵。

他默默往里一送,埋首在她馨香的颈间,释放出灼热的种子。

可是他知道那些种子不会生根发芽,因为她不想要。

许久,他似乎下了决心一般,决定恐吓她一次,哄了求了都不管用,不知吓她一次怎么样?

暗暗握紧拳,给自己打气。“飞燕,明日是我生辰,如果你爱我就来我家,我必定终生把你捧为上宾,对你百依百顺。如果你不来……只怕……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翻身起床,第一次没有用她撵人,就自动退场了。

霍飞燕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斜斜的笑了。

清水离开家去学堂的时候,感觉师父有点不对劲,神思恍惚的打碎了好几只碗,还划破了自己的手。帮工李嫂忙劝她进去休息,她才飘上了三楼。

放学时,小胖子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差点来个狗啃泥。

清水回头怒目而视,那厮骄傲的仰着头:“我爹发了大财,如今和城主是把兄弟了,公子刘荣都认我做弟弟呢,那个薛臻敢把刘荣如何么?哈哈,你找不到大靠山了吧。”旁边几个坏小子也附和着笑。

刘荣?城主的儿子,那个清雅出尘的贵公子,他是个谪仙般的人物,总穿一身无暇的白衣。高贵而疏远,让人感觉可望不可即。

清水愣神的空档,小胖子已经冲了上来,叫嚣着:“薛臻算什么,就是一头黑猪,他敢惹城主,还不灭了他九族。”

清水被按倒在地,不服气的掐向他的脖子:“你胡说,薛哥哥最好了,你才是死肥猪。”

小春春过来拉架:“别打啦,你们别打啦。”

旁边几个小孩起哄:“压死他,压死他,压得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你们在干什么?”冰冷的声音想起,有着不怒自威的严肃。

他们一看薛臻来了,多少还是有些怕,一哄而散,小胖子从清水身上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清水拍拍身上的土,跑到薛臻身边,问也没问就去接他手里的两串糖葫芦。吃了一冬天,也不腻,她还是最爱吃这个,他就每天给她买。

薛臻“啪”一下把两串糖葫芦扔进土里,怒不可遏的指着她;“我以为你改了,原来是冬天穿的厚,不会有伤了。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压在身下是不是?我以后在也不想见到你。”

清水呆呆的看着他飞奔离去的背影,默默捡起两串沾满土的糖葫芦,紧紧咬着下唇。

“小水,扔了把,你想吃多少,我去给你买。”

清水不理会小春春,追到薛哥哥家。他锁了后院的门不让她进,薛神医也不在家,她敲了好久的门没有反应,只好蔫蔫的回客栈了。

师父拍掉她手里的糖葫芦:“傻孩子,咱们没有钱么,干嘛捡人家掉的?”

清水没有向师父说自己的心事,默默的沐浴更衣去了。

入夜,薛远道沉不住气的一次一次跑到门口看,从饭馆买回来的菜热了一次又一次。他本就烦躁不安,偏偏侄儿薛臻不理他一遍又一遍询问“她会来吗,会来吗?”只一个人在墙角发呆。

“嗖。”一只袖箭定在墙上,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那一页纸。

“糟了,你爷爷有事,我们要马上回玄冥山一趟。”薛臻郑重点头,甚至没有收拾东西,只和二叔各自拿了兵器和信物就要走。

薛远道犹豫要不要去告诉飞燕一声,事态紧急,来不及了。他提笔写下几行字:老家急事,暂归三日。

叔侄俩锁好门,薛远道把纸条贴在门上,匆匆离去。

一个时辰后,霍飞燕躺在床上睡不着,二更天了,往常这时候他早就来了。今天是下了决心么?其实嫁给他不错,是个体贴的好丈夫,而且他三十岁了,和他同龄的孩子都快娶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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