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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998)

作者: 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分辨这世上的好男和渣男很简单。好男喜欢看自家女人作,渣男喜欢看别的女人作。

姓殷的和姓萧的,因为猫儿的一句撒娇,产生了不同的反应。

萧定晔被猫儿摇晃的一颗心柔软,正要同殷大人告别,殷大人手准眼快抢先道:“下官再去看看动静,殿下先歇着……”打了个寒战,拂去一身的鸡皮疙瘩,抢先出了门。

……

客房里摆了一桌的菜,猫儿狼吞虎咽,萧定晔却并未吃下多少。现下的境况不敢想,越想就越严峻。

猫儿原本是想着自己多多用饭,待吃饱之后,才有力气被她汉子吃。

然而看她汉子食不下咽的模样,便知道他汉子有了心事。

猫儿自从嫁给萧定晔,越来越贤惠。

她立刻擦干净油嘴,前去将脸上的“小王子妆”洗去,重新化了个动人心魄的狐媚子妆。

第521章 没起作用(二更)

狐媚子妆的灵魂就在于微微上挑的眼线,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以及一张红唇。

等猫儿化完妆,再往包袱皮里一翻,没有翻出来妇人衣裳。

她顶着一张狐媚子脸,穿着一身男子衣裳,这勾人劲儿就弱了几分。

她当机立断给自己只留下了底衣,然后爬上了他汉子的膝盖。

猫儿的本质是个买卖人。

买卖人的特质是现实。

她在现实之外,还有个特质:粗俗。

如若她当初穿成个大家闺秀,或者在宫里时她抓紧机会提升过自己的才学,那她此刻应该同萧定晔探讨一番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约莫他会被高洁之事哄开坏。

或者她有一副莺声燕语的好嗓子,以及能歌善舞的文艺特长,她蹦跶着给他舞一曲,或许也能让他解了心事。

然而这些她都没有。

她能吟的诗,都是前世里学到的古人的诗词,所记得的还不全乎。譬如上一句是“床前明月光”,下一句她就能给对上“地上鞋两双”。

她也不会跳什么舞,真的让她跳,她也只能挥着帕子扭两个秧歌。

她对她自己的判断就是:常识比古人强、才学比古人差。

所以,她一看到她汉子心情不好,她就立刻摒弃了那些高雅的精神文明建设,拿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办法。

原本应该简单、有效。

然而此时的萧定晔,表现的像个正人君子。

他不但像个正人君子,还将自己的精神境界拔高了不止一丈,显得他和她之间,相差了无数个才子佳人。

他心事重重的将热乎乎的她搂在怀中,无意间向她脸上一瞥,立刻蹙了眉:“怎地将自己画成了这般?像什么样子?”

像什么样子?

猫儿出溜一声跳下地,拿着铜镜照了照自己。

就像个风骚不要脸的狐媚子啊,没有错啊!

她怔忪着望着他,他便往她身上披了一件外裳,抱着她,将她一屁墩放去了床畔,弓着腰望着她:“乖乖在房中等我,我去忙过就来。”又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难舍难分的吻。

她彻底搞不懂她男人了。

到底是想吃她,还是只想对着她望梅止渴啊?难道他媳妇儿的绝世容颜和勾人的身段对他失了效?

他在床榻上明明是个不要脸的纨绔,何时成了个入定老僧?

他的嘴唇离开她的之后,将她塞进棉被,便起身出了房。

好在他下意识还操心着自己的媳妇儿,在一边挂心着政事一边关门的当口,又分神向她叮嘱了一句:“谁敲门都别开。”

萧定晔离去后,猫儿下床顶了门,想一想又掩了窗,抱着个铜镜钻进被窝里,将自己细细打量。

后来她没有打量多久,就沉沉睡去。

萧定晔自从来了平度府就没有沐浴过,他的被窝里全是他浓浓的气息。

铁锈味中带着些汗味。

猫儿躺在这样的被窝里,睡的很踏实。

太过踏实,以至于后来他夫君于半夜回房,没有敲开门,也没有推开窗户。

那时他与殷大人正讨论过一遍局势,他略略解了心头焦躁,被门窗拦在客房外时才隐约想起来,此前他仿佛曾瞧见过个狐媚子,那个狐媚子还同他有些熟悉?

他想了半晌,反应过来,那狐媚子是自家媳妇儿。

他想的心痒痒,想的热血沸腾,热火朝天。

然而他敲不开门,推不开窗,失去了领略自家媳妇儿风采的机会,只得转去隔壁,同殷大人秉烛夜谈。

一直到第二日一早,他等不到猫儿开门,又跟着殷大人去清算擒拿的细作匪类。

猫儿被外间的嘈杂声吵醒的时候,房中自然是无人的。

她夫君一夜不曾回来,她怀中抱的还是一块铜镜。

她坐在房中肤浅的自怨自艾“人老珠黄”,随之被外间的动静引了注意,迅速穿好衣裳推开窗户,扒拉着窗沿往楼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