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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说它想认识你(40)

“当自己家。”

蒲桃不是没听清,只是觉得这句话歧义很大,是寻常的待客之道,但也潜藏着更深层次的意义,譬如,已经默认她是家属。

原谅她恬不知耻的多想,蒲桃窃喜着。

但她没有多问,只“嗯”了声,低眸打量桌上的小面。

男人的摆盘很用心,油辣子,豌豆黄,青菜叶三分天下,花椒面点缀其中,浓汤将水面浸透,鲜香扑鼻。

大条显然也嗅到香味,不知何时已经踱来这里,在桌肚徘徊,蹭着他们小腿。

蒲桃咔哒咔哒夹两下筷子,食指大动夸赞:“感觉自己当初的便当图就是班门弄斧。”

程宿在她对面坐下:“下碗面条而已。”

蒲桃嘬了几根,细细品尝。

程宿问:“好吃吗?”

蒲桃肯首:“超级好吃的,比我在蓉城店里吃到的好吃,有没有山城店里的好吃就不知道了。”

程宿一言未发,任笑意爬上眉梢。

他一直在看她,蒲桃不得不吃得有些端,刻意的表情管理,致使她面部开始麻痹,她单手搓了额,继续吸面条。

程宿以为她出汗,抽了张送过来。

蒲桃愣了下,解释:“不是热,是你老看着我,我紧张。”

“好了,我不看了。”程宿取出手机。

蒲桃偷偷扬眼,他果然不看他了,拇指在滑屏,鼻骨有种近乎欧式的峻挺,但他上眼皮微带着褶,眼尾是古典的长,恰好中和了这份过于凛冽的上庭。

怎么长的啊。蒲桃感叹。

倏地,男人挑眼看过来,蒲桃飞速低头扒面。

程宿搁下手机,环臂倚到椅背:“就准你看我,不准我看你?”

蒲桃滋溜咽下最后一根面条,嘀咕:“谁让我是中国驰名双标。”

“嗯?”他假装没听清。

蒲桃嗓音稍抬:“我是中国驰名双标。”

“哦,”程宿顿了下:“我发现你声音总是很小。”

蒲桃搭腮:“因为不好听。”

程宿说:“有吗?”

蒲桃:“有啊。”

“我不认为。”

蒲桃顺其自然接话:“你情人眼里出西施。”

程宿作大悟状:“这样啊……”

蒲桃想起他第一次给自己发的那条语音:“我一个女人的本音还不如你一个男人的伪音。”

程宿道:“伪音只是兴趣,并不实用。”

蒲桃好奇:“怎么做到的?”

程宿:“利用好气息就行。”

蒲桃当即双手合十,现场拜师:“教教我好不好,我也想声音变好听。”

程宿挑了下眉:“想学?”

“嗯,”蒲桃努嘴:“我二十四岁的愿望就是告别自己的鸭公嗓。”

程宿:“今年生日过完了?”

“还没,先提前许愿。”

程宿笑。

“过来。”他拖了下一旁椅子。

蒲桃马上屁颠颠坐过去。

程宿与她对视:“讲句话听听。”

“讲什么。”

“可以了。”

“……”

“声音不是天生的,”他说:“你咽部或许太用力了。”

蒲桃洗耳恭听:“要怎么改善。”

“试着叹气。”

“唉。”

程宿纠正:“不是唉,是吸一口气,自然地叹出来。”

“唉……”

“对了,现在用这种叹气的方式发出,哦……”

“哦。”她努力依样画瓢。

程宿顿了下:“怎么这么可爱啊你,”而后再次耐心示范:“看我,唉……哦……”

他声息低敛,又带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释放感,微妙得很,蒲桃听得有些面热上头。

撇除满脑子黄色废料,蒲桃专心学习,重试一次:“哦……”

“对,用你的气息带动你的声音,放松喉部,再来一次。”

“噢——”

“不对。”

蒲桃脑壳痛:“好难啊。”

“对你是有点难,”程宿想了会:“知道腹式呼吸么。 ”

蒲桃眼睛一亮:“这个我知道,健身时有用到。”

程宿点头:“嗯,会吗?”

蒲桃:“……好像会,好像又不太会,主要是没有认真研究过。”

“像我这样,缓慢地吸入气体,气息下沉,感觉到腹部鼓起。”程宿说完,演示给她看。

蒲桃跟着做。

“摸一下小腹。”

蒲桃脑子一下没转圜过来,手覆上男人小腹,贴在了那里。

“……”

程宿一下泄气,胸腔振出低笑:“让你摸我腹部了?”

“……”短暂的停顿过后,蒲桃反应过来,疾疾抽回手,死按自己肚子,像是要把那些心慌慌摁回去。

程宿问:“感觉到了吗?”

掌心存留感强烈,蒲桃暂时丧失感受和思考能力:“嗯?”

程宿莞尔:“有腹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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