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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履薄冰(66)

“慕云?”海凝惊呼,“你怎么坐这里了,怎么喝这么多酒?”她赶紧的把他扶到沙发上,然后到洗手间拿了毛巾给他擦脸。

“你这是应酬谁去了,喝成这样。”

沈慕云抓住她的手腕,把头深埋在她的怀里,“我爸爸说,立维是我妈捡来的孩子,为了掩人耳目,容妈就说是自己的孩子。其实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

海凝被搞糊涂了,“你怎么了?”

“如果我不是沈慕云,你还会爱我吗?”

“你脑子喝糊涂了?你不是沈慕云是谁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海凝皱起眉头,她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不想说,我想就这样,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不想当个无父无母没有出处的孩子,可是我没有办法,我难受,我不能拿走立维的东西。”

海凝蹲下身子,轻轻地捧着他的脸,他的眼睛红红的,脸色特别的难看。海凝心疼了,抚摸着他的脸庞,“你确定吗?”

“立维一向行事谨慎,这种事情没有把握他怎么会跟我翻脸,他一定是有根据的,不然他也不会跟嘉琪说。海凝,我该怎么办?”

“舍不得你现在拥有的吗?”

“舍不得你,舍不得嘉琪,舍不得我爸。”

“不会的。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沈慕云,管你姓张还是姓李,你还都是你。我也是被抛弃的孩子,可是我爱我的养父母,即使真相大白,我们还是一家人。”

“你不懂!”沈慕云眼泪夺眶而出。

海凝用指腹轻轻地为他擦去,“我懂,为了你的父亲为了中天,你向徐雪灵出卖过自己的灵魂,为了我,你背信弃义。我不是不懂,只是装不懂,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情谊。”

“可是我拿什么来配你?我一无是处。”

“慕云,你不爱我吗?难道你觉得我就是爱你的钱和地位才和你上床的吗?”

“海凝!……”

沈慕云想说,可是却被海凝的吻给堵住了,她怎么会不懂,她明白那种崩溃,一夜之间,自己的亲人全都成了没有血缘的人,那种被命运嘲弄的悲哀可以把一个人的精神支柱全部摧毁。她不想让他这样,可是她能用的办法就是用最原始的肢体语言。

只有这样抱着她,亲吻着她,占有着她的身体他才觉得自己原来还有一线生机,他不是一无所有。

海凝紧紧地抱着他,双腿缠在他的腰间,任他予取予求。看着他深情的眼神,海凝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们那么像,为自己武装着坚实的盔甲,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样子,其实真的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不说不代表不爱,不哭不代表不软弱,不认输不代表就能不屈服。

沈慕云亲吻着她左臂上依稀可见的伤疤,“对不起,海凝,我让你受了很多的苦。”

“你的那条伤疤也是我留给你的,那时候是不是很疼?”

沈慕云看了看自己手臂上近20公分的疤痕,“最痛的伤都是留在心上的,有些可以被抚慰,有些永远都流血。”他仰面躺在那里,眼睛紧紧地闭着,声音低哑,平静里透着悲情。海凝侧过脸看着他,那平日里一向冷峻的脸现在都是柔软。原来再强势的男人也不过是一个人,哪怕他再卓尔不群也无法在人的七情六欲里逃出生天。世事无常,谁都无法预料哪一天,在哪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想要做什么就在今天,如果没有明天也便不会那么遗憾了。

海凝最清楚这个时候是多么的需要支持和依靠,她往他的身边靠了靠,伸手揽着他,轻轻的吻了他的肩头,“睡吧,明天就都过去了。”

64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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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在沈慕云家的客厅里转来转去的,嘉琪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次也没有出来过。他有些担心,可是打沈慕云电话也没有人接。他觉得这两个人今天都怪怪的,可是他也明白这个时候他是最好不要插手,只要照吩咐在这里保护好她的安全就是了。

容立维在家里有些坐立不安的,他虽然找了一个托词来弥补自己冲动时的失言,可是他明白,嘉琪不是那么好骗的,一个在名利场左右逢源的人怎么可能被三言两语蒙骗,何况她认定他的离开是有原因的。他越想越不安,他拿起手机打了嘉琪的电话,可是关机了,这让他更加的心慌,于是又打给沈慕云,通是通的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容妈端着汤进来,穿着一身睡衣,已经是凌晨了,它都睡了好几觉了。看见容立维皱着眉头,她问:“怎么了?小维,今天看你有些不对劲儿,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三少爷也……”容妈赶紧噤声,现在她都很少在他面前提到沈慕云,尤其是三少爷这个称呼。

“妈,你说慕云给你打电话了?”容立维的一反常态让容妈更加担心。

“小维,你告诉妈,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妈,他说什么了?”容立维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他什么都没说,我就觉得他心里有事,说好久没看我了,对不起。小维,出什么事了,告诉妈!”容妈拉着儿子的胳膊,急切的目光看得容立维脊背发凉,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妈,我出去一下。”说着就奔出去了。容立维一路飞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来到沈慕云的别墅,这是他第一次来。他没有想到来开门的会是林俊,“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来这儿了?”林俊也奇怪。

“嘉琪呢?还有沈慕云呢?”容立维有些生气,就这么放着嘉琪一个人在家他都这么放心吗?

“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老大在办公室关了一天,嘉琪在卧室关了一天,他们俩个有什么可冲突的,你是不是又挑拨事情了。”林俊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容立维无奈的搓了搓脸,他每天都在琢磨着说不说,怎么说,什么时候说,跟谁说,可是到头来还是找了个最差的时机,最差的办法,告诉了最不该告诉的人。

“我去看看她。”容立维这就要上楼,却被林俊拦了下来。

“小姐的闺房,三更半夜的。”

容立维瞪着眼睛,气鼓鼓的,可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听见上面门锁打开的声音。嘉琪还是穿着昨天晚上酒吧见面时候的衣服,头发散乱着,眼睛红肿,眼圈乌青,容立维被吓了一跳。

“嘉琪,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他语气中有浓浓的忧心,嘉琪抬眼看着他,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们去验血吧。”嘉琪紧紧的抓住容立维的手,指甲嵌进肉里,容立维那时真的感觉是十指连心的疼。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明天,我们明天就去。”

“马上,我要马上。”

“嘉琪你冷静一点儿,现在是半夜,你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去验血。”容立维抱着她感觉她浑身冰凉,长时间的僵坐让她有些痉挛。

嘉琪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你别走好不好,我害怕。”

“我,嘉琪……”

“别走。”她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容立维紧紧地抱着她,“不走。”其实从来也没有走,一直都在。

沈慕云早上睁开眼睛旁边的枕头已经空了,他的脑袋翁的大了,他抓着被子围了一下下半身就跑出来,“海凝,海凝!”

“大清早的,你催命啊!”海凝举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身上还穿着浴袍,“你这是怎么个打扮?”海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脸庞微红,然后又有些狼狈的钻回厨房。

沈慕云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他这是怎么了。他知道海凝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更不是什么为了钱和他上床的肤浅女人,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停止患得患失。他把洗澡水调得很凉,这样可以让他好好的清醒一下。站在镜子面前他捋了一把脸,伸手擦掉镜子上的水雾,浮现出他清晰地模样。

“不管你是谁,坚持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别做让自己失望的事情。”

沈慕云出来的时候,看见海凝正在布菜。

“怎么这么丰盛,大清早就又是鱼又是菜的。”说着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我老婆还真是勤快呢。”

“滚远点儿。”海凝拍了拍他的手,“别高兴得太早了,昨晚的剩菜。”她把筷子递给他。

沈慕云看着桌上的菜纹丝未动的样子不禁又皱起眉头,“你昨晚没吃饭?”

海凝没有什么反应,就敲了敲他的碗,“快吃,别浪费了。”

沈慕云看着自己碗里的饭,看着她吃得香的样子,心尖酸酸的,“海凝,我以后尽量回家陪你吃晚饭。”然后端起碗吃了两口,又停下来,“说不定我以后都不用这么忙了。”

海凝明白他说什么,她抬头看着他笑,然后夹了一大块鱼肉,“我求之不得。”

“一会儿和我一起走吗?”

海凝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慢,所以你收拾。”

“哎,你怎么不提前说啊,我不知道,你这样不公平。”沈慕云端着碗抗议。

“我收也行,但是你必须把你身上这件粉衬衣脱下来,昨天没洗好不好。”海凝白了他一眼,“你很穷吗?就算你做不了沈公子,也不会落魄到只有一件衬衣一条领带。何况还是这么骚包的颜色。”最后海凝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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