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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之南华(18)+番外

等回到家,看到非罹,又免不得回答那些类似于累不累的无聊废话,非璟煜胡乱答了两句就回房里去想睡觉,可想了想,自己究竟算是少主,人家小木鱼是少主都知道从小分担墓镧事务,自己就是每天混吃等死,因此,又和非罹去风坛总坛视察一圈。他这心血来潮,倒苦了镇守的人,都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乱子,看下来一圈,除了查到几个卫生死角也没什么成果。非璟煜这才知道什么叫百无聊赖,倒是非罹,比任何人都忙。

“圣母安好,希望没打扰到你的美容觉。”他有求于人,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电话对面的骊歌心情非常好,“非坛主怎么可能做扰人清梦这种煞风景的事。”

非罹也笑了,商业化的爽朗,“的确是有一件煞风景的事相求圣母。”

骊歌笑,“愿闻其详。”

非罹简短地将非璟煜要拜迟念为师的事说了说,骊歌听他停顿下来,却是道,“非坛主,恕骊歌直言,迟念这个人,脾气非常执拗,恐怕这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动他。我猜——”她虽说是猜测,却没有丝毫迟疑,“连夜神也不能要他改变主意。”

非罹叹气道,“圣母果然料事如神。因此,我想请出叶师父看看成不成。”

骊歌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叶师兄自闯出七十二丈冰之后早已退隐江湖,连是生是死都不曾得知,这恐怕,有些太难了,不过,为人父母的,即使只有一分希望,也愿意竭尽全力。”她一句话,将寻找叶柟推得一干二净。

非罹自然心中有数,却也只是道,“所以,我才有这个不情之请。”

骊歌道,“骊歌若能略进绵薄之力自然也不枉了咱们相交多年,非坛主但说无妨。”

非罹就一句话,“非罹想问圣母,褚家那对母子,现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罹叔为了小非,无所不用其极啊

抱歉,今天实在撑不住了,明天把这章补全,鞠躬!

18

击节18...

迟念的通讯器响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麻烦来了,果然,是骊歌的频道。

“圣母有何吩咐?”

“我替非家少爷做说客,成还是不成?”

迟念同她没有过多的交情,虽说也算不上她的属下,但总归是要受她辖制,骊歌同他讲话,自然也是单刀直入。

“不成。”

“若是加上褚家母子呢?”

迟念丝毫没有犹疑,“还是不成。”

“叶师兄呢?”

“师父但有所命,迟念就是粉身碎骨也要遵从,只是,师父一定不会强我所难。”

“你不顾及文禹落,是你的英雄气概,你连褚家母子都不顾及,迟念,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瑀宸婚期将近,迟念相信,圣母不会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的。况且,这么下作的方法,一定不是圣母想出来的。”

骊歌笑了,“你倒了解我。”

迟念也不多说话,骊歌道,“非坛主问我,我答应替他做说客,恐怕,他也快找上你了。”

迟念笑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如今我也是做人父亲的人了,自然明白他。”

骊歌笑,“这话不错。”她说完就立刻挂断了通路。

果然,没过多久,非罹就来了。

迟念轻轻叹口气,非罹重重叹了口气,“咱们相交多年,你就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我?”

迟念道,“我不求你给我面子,你但凡别难为我就成,老非,这件事,不是我不答应你,实在是难办。”

非罹道,“有什么难办。璟儿又不是要和你学什么,就是平白叫你一声师父罢了。”

迟念道,“你也该知道,你的宝贝儿子,这声师父不是白叫的。而且,老非,咱们出来做事,不择手段谁也指摘不了谁,可用孤儿寡母要挟,恐怕,就难看了吧。”

非罹也不理他语中指责的意味甚重,只是道,“为了儿子,我这张脸老早就不要了,什么孤儿寡母,都顾不得了。”

迟念道,“其实,你的功夫未必不如我,对儿子又是一心一意,又何必三番两次来求我。”

非罹翻他一眼,“你以为我乐意来求你,这不是璟儿就服你嘛。唉,也难怪,这些孩子,都服你,你天生就是让人服的。”

迟念连忙道,“别!这顶高帽压下来,我怕墓镧这些树顶不住。”

非罹笑了,“还是不成?圣母的面子都不给?”

迟念道,“她叫我杀人就杀人,她叫我看顾她儿子就看顾她儿子,可是,这件事,不能。”

非罹轻轻叹息一声,“怎么说,你还得叫她一声阿姨的。”

迟念道,“高攀不起。”

当年骊歌年轻之时,称呼叶柟,是叶哥哥,而不是叶师兄,只是如今年过半百,叶哥哥这三个字,可是叫不出口了。只是迟念一直尊她圣母,既不亲近也不轻慢。

非罹叹气道,“这样,我也知道你为难,不如,让璟儿在你这住一阵子,他也不惹事,端茶倒水也不凑在你跟前去,就是陪陪你儿子,这成不成。”

迟念听他这样说,知道他实在是心疼儿子,若是自己不答应,回头非爷爷在小木鱼面前加油添醋,自己这宝贝儿子还不是一样来闹,索性应下来算了。否则,他不知又要牵扯出多少人来,默默和瑀宸马上就要结婚了,可非罹要真是为了儿子杠上,可是什么都顾不得的。因此只是道,“他若来就让他来。墓镧什么时候也没立个牌子非璟煜和波斯猫不得入内。就算过来和慕瑀一起住吧。”

他答应了,可非罹也未见得多高兴,只道,“你可千万别委屈了璟儿。”

迟念哭笑不得,“从我见他第一面到现在,加起来也没踹过他几脚,你要怕儿子委屈,也过来住着,我给你隔间最大的鸡窝。鸡住左边你住右边,每天早晨起来,鸡蛋都是热乎的。”

非罹骂他,“我现在有求于你,你可威风了。”

迟念轻轻摇头,“我从来自诩绝不求人,可如今,收了徒弟又养了儿子,日后要求人的地方,恐怕也不少了。”

非罹可真是心有戚戚焉,可要说什么又觉得自己也是甘之如饴的,只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非璟煜就搬来墓镧了,他知道迟念不喜欢婆婆妈妈的,因此也没带什么东西,就是日常的漱具。迟慕瑀原来是住在迟念和言寓荆的房间中间,三岁生日时才给他分了单独的小楼让他一个人住。他的小竹楼是真正的小竹楼,只有两间房,一间大大的是卧室,一间小的放着一只大浴桶。非璟煜自然不能住在浴桶里,只是和迟慕瑀住一间。好在虽然只有一间,但到底是极大的,迟慕瑀帮着非叔搭了张小床,又拿了迟念自己弹好的棉花给非璟煜塞进崭新的被套里,看起来倒也整齐。

非璟煜看迟慕瑀已经把自己放漱具的架子誊出一半来给他,他其实也没带多的东西,整理整理就好。头一天晚上住下,就被四处的昆虫鸣叫吵得睡不着,还是小黄帽助人为乐把迟念根据昆虫鸣叫自创的一套呼吸吐纳方法教给他,起初非璟煜还不大习惯,可到了快半夜时候,竟是觉得无比舒服,当晚睡得非常香甜。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毕竟是刚来,自然要勤快点,他怕迟念不要他久住,也不敢太过殷勤,只是起来扫一晚上积下的落叶,又给楼前楼后都洒了水。他是个从来没干过活的人,SNG虽然凶险,可毕竟也不是要他去干家务的,因此,眼里没活也是正常的,扫地洒水之后,就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干些什么了。迟念听他做事的时候早已经醒来了,如今看着言寓荆和迟慕瑀起来才下楼来。言寓荆知道师父让非璟煜来住,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也不好说什么,此刻,非璟煜又将他的活都干了,他便连忙上去帮迟念烧热水,迟念望了眼非璟煜,“手脚倒是勤快。”

非璟煜也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怎么样,只是听着。言寓荆本来应该早点起来准备早饭的,可今天每个人都起的格外早,平常这时候就正好,今天却好像显得有点晚了,他暗暗在心里自责,却是连忙摘了菜洗好了菜,迟念已经和迟慕瑀做好了原地的拉伸,于是三个人一起去跑步,非璟煜自己不知道该跟着还是不跟,倒是迟念叫他,“既然来了,每天的训练就跟上。”

“哦。”非璟煜听他这么吩咐,连忙跟上去。等晨练结束,言寓荆去做饭,迟慕瑀也开始擦自己竹楼的地板,非璟煜要帮他,小家伙却说这也是每天的功课。非璟煜看大家各忙各的,自己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突然间觉得很挫败,他非璟煜,什么时候这么手足无措过,可是,想着自己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讨好谁,劝劝自己,就该吃早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非,唉~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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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念家里也不一定是言寓荆每天做饭,可总是他做得时候多些。今天早上是蒸得馒头,一大碟子腌制的龙豆,一小碟子一共三块豆腐乳,还有一碟子炒得青菜。自然,一人一个太阳蛋是少不了的。不过迟慕瑀的是小半碗鸡蛋羹。大清早,自然是稀饭,倒是料很足的,香菇菜粥。

非璟煜看言寓荆将腐乳抹在鸡蛋上,再将鸡蛋夹在馒头里,怎么看都有点不习惯。虽然哥哥做得腐乳腌笋他是最爱吃的,可是口味一点也不重,这么直接的吃法,他可真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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