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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轶闻辑录/槐杀(125)

商承弼一把放开他的手,突然转身。

“给我把他吊起来!”二人同时说出这句话。

商承弼肩头一怔。

晋枢机讥诮一笑,艳光充庭,“看吧,你就是这么的无趣,五年,我连你下一句要说什么都知道了。你说,我能不算计你吗?”皇后娘娘,我是真的不恨你,因为,你又一次让我知道了,这个人所谓的爱,真的只有这么少,这么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了

突然间觉得,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不过还好,危机,就是转机,希望这一次,两个人都能看透

第111章一百零九、施暴

商承弼突然转身,一把扣住他脖子,“是啊!你算无遗策,什么都知道!朕在你心里,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我打你伤你,哪一次不是悔恨交加,我次次赌咒发誓,说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可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朕的底限,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做!你算定了我舍不得杀你,你算定了我就算打你一顿出气都不敢让你受伤,你就是这么消耗我对你的耐性,你就是这么侮辱我对你的爱!”

晋枢机脖颈被他掐住,一张脸惨白惨白,商承弼更紧地箍住手,“装!装!你给我装!”

晋枢机气若游丝,脸色先白再红,进而发青,发紫,小顺子见势不对,一着急,连忙抱住商承弼的腿,“皇上,侯爷这回是真不行了,再掐下去可要掐死了!”

商承弼雷霆之怒,他哪里承受得住,一脚就被踹到一边,小顺子身子撞在柱子上,生疼生疼,但想到今后的荣华富贵全在这一场豪赌上。今日亲眼看了帝后反目,已是活不成了,若是真让皇上失手杀了临渊侯,那恐怕连怎么死都不由自己了。索性拼着一条性命,反正合宫之中谁都知道自己是临渊侯的人,就这样拦一场,泼天的富贵是绝对跑不了的了。这宫里,人人看得清楚,皇上对临渊侯,是死不了心了。更何况他还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隐秘,想临渊侯连皇上的子嗣都给绝了,若换了旁人,恐怕诛十族都不够的,谁想皇上气了一场,居然又爱他爱得发疯,就差不能含在口里了。

小顺子深吸一口气,冲上去抱住商承弼的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临渊侯若是死了,可就再也活不回来了!”

商承弼本已心智失常,看着晋枢机眼睛渐渐闭上,亦唤回了些神智,此刻小顺子这样一叫,商承弼惊醒一般立刻放开了扣住晋枢机脖子的手,“重华,重华!”

晋枢机身子一软,枯叶蝶一般,飘飞飞地倒在地上,小顺子拼命一扑,接住了晋枢机。晋枢机攥着拳头,大口喘着气,半晌才张开眼,“你掐死我啊,掐死我,以后就没有人骗你了。”他说着就闭上眼睛。

小顺子连忙扶起他,“侯爷,侯爷,侯爷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皇上怎么办,侯爷看开些吧。”

商承弼一把就将小顺子推开,扯着晋枢机衣襟将他提起来,“死?他才舍不得死呢!他算得真真的!他要是肯死,五年前那个晚上就早都死了!”商承弼一掌掴在晋枢机脸上,“让你装死!”右边又是一巴掌,“让你装死!”他手上刻意不带内劲,却是抽得生疼,“装啊!张开眼睛看朕啊!就用你那双倾国倾城的重瞳,生就重瞳者,必成大事。你就双眼含泪盯着朕看啊!让朕内疚啊!”

“啪!”又是一巴掌。“装死!装!”

“啪、啪!”两响,左右开弓,“你不是吃定了朕心疼你吗?啊!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吐血心都像刀扎一样痛,你知不知道我每次伤了你看见你躺在床上,都恨不能以身相待!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他问一句就抽一巴掌,他抽一巴掌地上的宫女太监就颤一下,这么打下去,恐怕再儁秀修容的一张脸也看不得了。

晋枢机先时只是如一只破败的木偶任他抽打,后来牙齿一松,便吐出一口血来。他不吐血还好,一吐血更激起了商承弼性子,“又吐血!又吐血!你以为朕会心疼你吗?你以为朕还会被你玩弄吗?朕就像个傀儡,你一时温言软语,就恨不得将天下捧在你面前,你一时呕血受伤,又悔恨交集无以复加。晋枢机,你不要再想左右我!啪!”又是一掌。

“朕恨你,恨你这张脸!要不是这张脸,朕又怎么会迷了心窍,爱你爱到欲罢不能!”他又是一掌扇下去,“不要看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朕最恨你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以为朕还会心疼吗?你以为朕还会被你这种眼神打动,朕不会了!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商承弼发疯一样地打,有时候巴掌竟没有打在晋枢机脸上也不知道,他只觉得一掌一掌都抽在风里,却还是不解气,“拿鞭子!给朕拿鞭子来!”

商承弼一脚踹在柱子上,“还不去!去!拿,拿,拿,拿打得最疼的来!要长的,要软的,要,不能打死了他!羊皮的,羊皮的,最细的羊皮的,去拿!”商承弼踢打着晋枢机,“你不是最讨厌鞭子吗?朕就抽死你!不,不,朕不能抽死你!”商承弼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却突然间又跳起,“还不去!再不去,通通打死!”

众奴才还是没人敢动。

于皇后悠悠道,“皇上有命,没听到吗?”她素手一指,就点到小顺子,“就是你。你去拿!”

小顺子看一眼晋枢机又看一眼皇后,委实是进退两难,商承弼一掌扫过,小顺子被扇得连连后退,“去,还不快去!”小顺子琢磨着得挑一根抽得响又伤得不重的,皇上有气,一定得发出来,可是不能打坏了。于是连忙却步疾趋,选了一根小羊皮的双手呈上。

商承弼哪里等得他过来,小顺子才握着鞭子就一把抽了出来,小顺子掌心被鞭子划了一道,商承弼抡起鞭子一通乱舞,“妖孽!你是妖孽!我最恨你这身子,什么濯濯春月柳,什么蒹葭倚玉树,朕恨你!恨你!谁都要和朕抢,谁都要和朕抢!这个身子,是朕的!是朕的!”他手中鞭风猎猎,每一鞭下去都割破了晋枢机衣衫,甚至有些乱鞭抽在了晋枢机脸上,“打花你的脸!看你还怎么让朕动心!”晋枢机在他鞭影下挣扎,抬起手去挡,正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玉手无分别!让你好看!让你全身上下都这么好看!抽死你!抽死你!”他发疯一样地挥鞭子,只要看到晋枢机身上有一寸皮肤是好的就受不了,想到当年蚩容单于在席上见他的惊艳,想到赫连傒公然夺美,商承弼妒火中烧,更失去了理智,“躲啊!躲!你为什么连躲都这么好看!你给朕爬啊,挣扎啊!不是挨打都是最狼狈的吗?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摆出这种样子,你故意叫朕心疼!装!我叫你再装!你越装,我越恨你!”

他提着鞭子乱舞,处处都是破风之声,鞭影卷过,连廊柱上的朱漆也被剥下一块,晋枢机衣服早被抽破了,露出一道道血色的鞭痕,商承弼却像是被那些触目惊心的鞭痕激起了兽(欲),硬生生就要将晋枢机撕裂,“剥了他,给朕剥了他!”

商承弼何等霸道,往日哪个小太监多看晋枢机一眼都恨不得乱棍打死,此刻谁敢上来脱他衣服。再加上人人都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现在恨得要死,孰不知什么时候就回了魂。到时候想到是自己剥了临渊侯衣衫,那时候恐怕能死都是福气。商承弼看没人敢动更加生气,踏步上前撕拉一声就沿着鞭痕抽出来的缝隙将晋枢机衣服扒个干净。

晋枢机不敢看他眼睛,一直是以后背挡着鞭子,商承弼不服,刻意将晋枢机身子扳过来,提起鞭子就照着胸膛上抽,一鞭子下去就带着血痕。

鞭梢“咻!”地一甩,便刻意抽在晋枢机胸前红樱,晋枢机疼得整个身子痉挛,商承弼更是发了疯,不长眼的鞭子嗖嗖地向下落。晋枢机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像是被灌进了风箱里,劲风顺着每一道伤口呼呼地往身子里灌,商承弼双目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晋枢机几次翻身,却动都动不了,他想抬起手挡一挡,手臂却疼得根本抬不起来。他重伤初愈,又内力尽失,这次挨打不比从前有内功护体,他是真的受不了了。

“驾骖,驾骖,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吧。”晋枢机求道。

“咻咻!”商承弼的鞭子连着抽下来,“不许叫我!不许叫我!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我求你了!噢!我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晋枢机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地毯上,纯白的宝相花顿时染上血色。

商承弼一怔,手中的鞭子垂下来。

于皇后道,“这红花散的效用真好,一吐一个准!”

“刷!”商承弼一鞭子抽在于皇后脸上,“你给朕闭嘴!”

晋枢机趁着这个空当勉力支起身子拉住商承弼左手,“驾骖我没有,我没有。相信我,没有。”

“没有?红花的味道那么冲,你临渊侯医卜星相无一不精,你会闻不出来?”皇后落井下石。

商承弼猛然想到适才他一下就点出了人参与藜芦相克,一把甩开他手,鞭子又抽上来,“装!我叫你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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