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继还未说话,便见着眼前女子眨了眨眼睛,朝他伸出了右手手腕,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还不是你,人家昨天只是想来看看驸马,谁知才到门口,驸马便拉着人家投怀送抱,然后……你看,都受伤了。”
跟她斗,哼哼。
沈庭继脸瞧她说的认真,眼里似泛着水光,眼尾微微上挑,满头青丝披散在胸前,无辜又可怜。
沈庭继原本酒后就不记事,此刻见着她细软白皙的手腕上确实青紫一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真的,是他吗?他好像一点儿没印象,只记得大雪中有个人影向他走来,然后,他好像还梦见了两年前,那后来呢?
李锦瑟见他面上平静如常,耳垂却红的都滴出血来了,便知道他信了大半。
这么好骗?真是可爱。
她双手支起身子,俯身向前,故作羞涩,“原本以为驸马厌极了我,没想到驸马在这事儿上竟如此生猛。”
这话说的露骨,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看在沈庭继眼里,便是她不胜娇羞的模样,他赶紧收回了目光,悄悄后移。
没想到眼前的女子步步紧逼,将他身上的被子扯了过去丢到一边,将他抵在床边,双手撑在他两侧,侧过头在他耳边小声说话,“驸马放心,昨晚的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沈庭继被耳边传出的热意吓了一跳,慌忙转过头想要呵斥她,却不小心瞧见她有些松散的衣领內裸露出来白皙的嫩肉以及那抹刺眼的红。
他呼吸陡然急促,有些不安的低声哀求,“你,你先起来。”
李锦瑟见着他喉结上下浮动的厉害,心想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不过她觉得差不多就行了,万一逗的很了,再把他吓着了。
她点点头,正准备起身,谁知手腕撑的久了,手一时有些酸,一不小心砸在了沈庭继的身上,将他摁倒在床。
沈庭继撞到床头,闷哼一声,想要蜷起身子,却也来不及了。
李锦瑟的肚子被他觉醒的地方抵住,触感清晰。她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
母胎单身二十几年,见倒是见过,接触还是头一次。
她还真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没想到他竟石更了。
这个口嫌体正直的狗男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驸马你一大早如此威武,呵呵……”
沈庭继:“……你住口!起来!”
她,到底知不知羞!
李锦瑟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下床迅速的从地上捡起衣服披上,轻咳一声,“桑琪”。
桑琪应该是早起了,闻声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端着洗漱用品跟衣裳,头垂的很低的宫女。
伺候驸马的向来都是男丁,若不是公主在此,她们是进不了这里的。
桑琪迅速的扫了一眼里间,又看了看公主面上含春的模样,觉得公主昨晚必成好事,心里替她欢喜。
宫女们动作麻利的帮公主洗漱完毕,桑琪给她穿上了前些日子她叫人照着蟒服的样子裁制的新衣裳。
整天穿着繁琐的衣裙入宫实在是太麻烦了,还是这身衣服干净利落,行动方便。
桑琪给她整理好了衣冠,然后看了看里间的沈庭继,低声问道:“公主今日可要在这用早饭?”
李锦瑟撇了一眼坐在床上背对着她,背挺的笔直的沈庭继,摸了摸腰间冰凉的玉带,琢磨着自己怎么就跟个强了良家妇女的衣冠禽兽似的。
继而她又想起昨晚他酒醉时对着别人的温柔,顿时一阵心烦,故意抬高声音,“不必了,去把乌雷牵来,本宫想去街上转转!”
桑琪看了看屋外厚厚的积雪,有些不放心的劝道:“今日积雪甚厚,恐骑马不便,奴婢给您备马车?”
她想起上一次乌雷突然发狂的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公主还是不要骑马的好。
李锦瑟又忍不住看了看身子动都未动一下的沈庭继,轻哼一声,“若是摔死了岂不是更好,说不定还有人等着继承本宫的家产呢!”
此话一出,该有动静的人仍旧一声不吭,不该有动静的人跪了满地,吓得瑟瑟发抖,各个心里都在想,一大早怎么就惹的公主不快了。
“起来,都起来,不是说不要动不动下跪!”
李锦瑟看着地上跪了满地的宫女,伸手将桑琪拉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说道:“备马,谁也不许跟着!”
桑琪见状,从一旁宫女的手里拿过大氅便追了出去。
沈庭继见人怒气冲冲的走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逐渐平静的地方,长长的舒了口气,冲屋内跪着的人挥挥手:“都出去,唤平常伺候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