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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98)

安容听得呲牙,昨儿爹爹被萧老国公骗了!

太后身子不适,卧病在床,萧老国公怎么敢去质问太后,这不是给皇上由头骂他么,父亲吃了离京办差不懂后宫内情的亏。

安容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倒叫清和郡主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了?”

安容回过神来,撅着张嘴,“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那药对太后有效,没早点儿送给太后。”

清和郡主愕然失笑,“这怎么能怨你呢,你也不知道嘛,现在吃也来得及,不说这事了,你要那么多请帖做什么?”

安阳郡主和弋阳郡主也望着安容,武安侯府嫡出的姑娘就两位,至于那庶出的嫡出,还没有嫡出的庶出身份尊贵,自然不在邀请之列。

安容耸肩笑道,“其中一张是顾家大姑娘求我的,另外两张是府里姐妹要的,大家都想来,我又不知道带谁好,不带谁好,就只能央求清和郡主你了。”

安容心肠软,好说话,她们都知道,但是对安容心肠软到为庶出姐妹为难或者求人的地步,她们做不出来,母妃也不会要她们去做,不过几张请帖还是简单的事,叫丫鬟取了来。

本来还想留安容吃饭的,沈安玉一定要回去,安容便和她们告辞了,得赶紧回去抱厨神的大腿,让她一天之内就学会厨艺,惹得大家娇笑连连。

上了马车后,沈安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回的梅花宴与众不同,长公主府瞒的严实,就咱们几个知道,你就别乱说话,弄得人尽皆知了,听到没?”

安容神情不耐,尤其是最后一句听到没,抬眸看着沈安玉,安容冷笑道,“一天时间,五妹妹觉得你真的能烧到一个完整的菜出来?”

沈安玉脸色一窘,随即怒道,“你少看不起人,我当然可以!”

“是吗?”安容勾唇一笑,笑容里面夹杂了各种鄙夷,“那我就等着先尝为快了。”

沈安玉差点气疯,“你少笑话我,说的跟你就会似地!”

安容淡笑的看着她,“我记得五妹妹你说过,我是定过亲的人,不会诗词歌赋也没关系,多个不会烧菜又算得了什么,要是因此就来退亲的话,我还求之不得呢,我还在想怎么把菜烧成木炭才好。”

沈安玉气的牙齿上下撞击,心里矛盾的厉害,一边想看别的大家闺秀出丑,一边又担心自己倒霉。

最后想着想着,发觉沈安芙会做糕点,上个月去西苑玩,她还说那是她亲手做的糕点,味道还不错。

想到沈安芙和她争吵,连累请帖被撕,还要占着大房的光去参加梅花宴,想的倒美,还有沈安芸,都订过亲的人了,还出来招摇,还诋毁娘亲苛待她!

沈安玉眼睛落到手里的烙着梅花的请帖上,眸底轻动,掀开车帘,望着车窗外的街道。

安容闭眼假寐。

“啊!”

忽然,沈安玉一声惊叫,手里的请帖掉下去一张。

安容望过来时,沈安玉欲盖弥彰道,“有虫子咬我,我吓松了手,只来得及抓一张请帖。”

安容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继续闭眼假寐,“请帖是你弄丢的,到时候她们追问起来,与我无关就好,不过,这会儿下去捡,应该还来得及。”

沈安玉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要是丢了还去捡,她不是没事找事吗,丢了就丢了,本来她们就不应该去!

回到侯府,下了马车,七福就迎了上来,一脸灿烂笑意,憋都憋不住。

安容瞧了纳闷,笑问道,“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呢?”

七福脸颊微红,一旁的另外一个小厮道,“今儿福总管向老太太求情,把夏荷许配给了七福,这小子乐了一天了。”

安容微微一愣,前世夏荷好像不是嫁给七福的,嫁给了谁来着,没注意,不过嫁给七福好啊,安容笑道,“那我就先恭喜了。”

七福脸更红了,他能有今日,多亏了四姑娘呢,要不是爷爷立了功,在老太太那里有了脸面,不然真不好意思为还是个小小厮的他说夏荷,夏荷可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啊,放在姑娘身边做个大丫鬟绰绰有余了。

安容道了声喜,又问,“府里今儿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七福笑道,“今儿江二老爷来给姑娘赔礼道歉,结果姑娘出门了,老太太让江二老爷在门口侯了两刻钟,才告诉他,让他明儿再来,走的时候,江二老爷的脸都是绿色的。”

以前大夫人当家的时候,别说通传了,江二老爷从来都是直接进府的,今儿被拦在门外,受几个小厮的冷眼指点,还不敢走,那滋味儿……酸爽。

沈安玉蹬了七福一眼,轻提裙摆进了府。

安容嘴角勾起笑容,双眸闪亮如星,想着明天要不要再出去做客,让江二老爷再吃个闭门羹才好,看他以后还帮不帮人背黑锅了,最好是扛不住,把黑锅卸下来才好。

安容和七福说了几句话,便也进了府。

等她去松鹤院的时候,沈安姒和沈安芙都在了,脸色铁青难看,本来以为自己是十拿九稳的可以参加梅花宴了,没想到好好的请帖从两张变成了一张!

沈安芸不用说,她本来就是顺带的,没有她的份,但是现在呢!

一份帖子,她们还得和沈安溪竞争,方才她们回来之前,沈安溪还来瞧了老太太,说她身子好了,想问问她们梅花宴都玩些什么,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明摆着也是要去的!

说什么不小心被虫子咬了,掉了一张请帖,鬼才信呢,不过是耍的小手段不要她们去参加梅花宴罢了,心如蛇蝎之狠毒!

☆、第一百零九章 药膏(粉红240+)

两人阴阴着脸色,牙关紧咬,一肚子火气还不敢乱撒,还得讨好巴结她,因为安容说了,她那份请帖带沈安溪去,求她也没用。

两人这会儿恨不得往沈安玉的茶水里下巴豆了。

两人侧头时,脸色恢复如常,再听沈安玉巴拉巴拉跟老太太倒豆子,说的自然是盐引的事,顺带踩下安容,“幸好长公主宽厚温和,要换做别人,像四姐姐这样直接就说那东西是贪墨来的,不能收,这不是一巴掌朝人家脸上扇去吗?”

“而且父亲和福总管的谈话,她本来就不应该听,听了不忘记就算了,还到处乱说,没得哪一天给父亲惹祸上身。”

老太太敛了敛眉头,觉得沈安玉的话有些道理,幸好是长公主,不然真的得被人记恨。

安容嫣然轻笑,“祖母,我哪是那么没分寸的人,我就是觉得长公主好说话,不忍心她和驸马回头被皇上责怪才说的,长公主没怪罪我,还给了我赏赐呢,连五妹妹都跟着沾了光。”

说着,又对沈安玉道,“五妹妹,你要真觉得我说那些话不应该,当时你就站在我身边,完全可以伸手拉我一把,我肯定就不会说了,我还以为你是认同的呢。”

当时有机会阻拦,偏偏不说,这会儿又来指责她,那是马后炮,为人所不齿。

沈安玉气的双眼冒火。

正巧这时候武安侯迈步进来。

安容嘴角扯了扯,额头有黑线成摞的往下滑,怎么她一撒谎,就碰钉子呢。

还不等她想好对策,老太太便笑道,“安容到处给你攀关系呢,连长驸马都要与你交好了。”

虽然安容那样做有欠妥当。不过什么坏影响都没有,反而帮了长公主免了灾祸,这是好事。

武安侯一头雾水。多问了两句,沈安玉这会儿才不说了,说的越多,父亲越喜欢安容,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做。之前说起盐引。也是因为要把请帖的事给岔开。

武安侯听到他要福总管拒绝横州冯家登门求见时,眉头一挑,转头望着安容。

安容欲哭无泪。憋着嘴,就是不张口。

等在屋子里一会儿后,武安侯把安容单独叫了出去,方才问道,“我什么时候和福总管说过盐引的事了?”

安容皱着张脸,揽着武安侯的胳膊道,“是我骗长公主的。只是我不好意思说我是偷听到萧老国公和萧湛说的,就只能说是听父亲说的,父亲不会怪我吧?”

安容缄默,她讨厌撒谎,更讨厌圆谎,明明她也没干坏事。怎么最后变成了这样。

武安侯暗自摇头。轻揪安容的耳朵,“你这耳朵可是了不得。随便听两句,就帮了长公主大忙了,我回来之前,萧老国公还在御书房奏请皇上摒除贵族私拿盐引,造成国库收入减少一事,皇上也正为此事头疼,下令让萧老国公彻查此事,目前知道的人还不多,瞧皇上的架势,像是下了狠心。”

武安侯说了一堆,反应过来时,有些忍不住抚额,他怎么跟安容说这么多朝堂上的事,那些又不是她一个女儿家该过问的。

安容也没觉得不应该听,盐引一事本来就年年彻查,年年照旧,安容有些担心,自己这么一阻拦,盐引彻查一案不会往后挪个十年八年的吧?

横州冯家带着雄心而来,肯定不会空手而回的,肯定还有别人上钩,就是不知道谁会这么的倒霉?

安容为他默哀两声,不过又想到,若是没有贪婪之心,又怎么会上钩,是以默哀了一声就算了。

相反,她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安容抿着唇瓣看着武安侯,“爹爹,退亲一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