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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681)

第七封:上一封信,我就是试试大哥你有没有收到我的信,已心灰意冷,友尽。

安容不会说,萧湛看的第一封信,是连轩送的第六封。

其后几封,一起送来的。

安容想,应该是颜王的手笔。

想到连轩再纨绔,也没能从颜王手里蹦跶出来,就忍不住想笑,尤其是那句是不是被骗了,满满的都是委屈啊。

安容正笑的前俯后仰。

忽然,门被人踹开了。

忽然阳光射进来,安容的眼睛被闪了下,等适应了,见到的是元奕漆黑的脸。

安容嘴角的笑缓缓湮灭,笑道,“皇上心情不好?”

元奕忍着满腔怒气道,“真想不到,萧湛远在千里之外,居然能看到你写在书桌上的字。”

闻言,安容心咯噔一下跳了。L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下雨

不过很快,她又镇定了。

看来,元奕也知道祈王的事了,不然不会往她身上猜。

不过她和萧湛能互相看到彼此的事,玄之又玄,他无凭无据,只是炸吓她的。

安容嘴角噙笑,很诧异道,“数月未见相公,想不到他竟学得这等本事了?”

见安容的诧异,元奕笑了,“别跟朕装糊涂,你我都是重生之人,也都清楚颜妃前世的身份,你手腕上的玉镯,前世可是一对玉簪,你知道的事,她都知道。”

安容缓缓坐下,拿了茶水,轻轻啜着,“颜妃知道玉镯的事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她真的全都知道吗?”

要是全都知道,又怎么会猝不及防之下被玉镯给伤了?

而且,前世她从未听说过顾清颜的玉簪能伤人,当然了,以她的聪慧和身份,也没人敢伤她。

安容饮了几口茶,将茶盏搁下,道,“你来找我,是因为炸弹的事吧,你也说了,你我是重生之人,前世萧湛制造炸弹,险些被炸弹炸伤,虽然在我死之前,他安然无恙,还平步青云,可现在和前世有太多的不同,前世他没受伤,难保这一世不会,炸弹的事,我和相公早说过,那么强大的武器,我可能不用吗?至于连轩劫祈王,好像打劫勒索是连轩的强项吧,你要把功劳摁在我和相公的头上,我倒是不介意了,谁嫌弃军功多,只是不知道连轩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连轩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他要是恼了元奕,怎么也能给他找点不痛快。

安容一番话在情在理。元奕的眉头紧陇。

炸弹在战场上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安容要是帮萧湛,就不可能藏私。

元奕深呼两口气道,“那天你在纸上写下连轩小心,还有天工开物第十五卷,是何用意?!”

安容两眼一翻,“颜妃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去问颜妃不就好了?”

安容是故意气元奕的。他都能来问她了,能不问颜妃吗?

元奕气的呼吸粗重,偏身后朝倾公主还火上浇油。“口口声声金口玉言,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说什么征战沙场是男儿的事,后宫不得干政。这会儿又拿战场上的事问萧表少奶奶做什么?她不是女人吗?”

元奕险些气出来内伤,他望着朝倾公主。“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东延皇后!”

不帮他这个夫君,倒帮一个外人,谁扶着他点。要被气晕了。

朝倾公主两眼一白,“不用你提醒,我记得自己的身份。我是北烈朝倾公主,和亲来东延做皇后。不巧被人害的跌落湖中,被萧表少奶奶所救!”

“你!”元奕气的恨不得掐死朝倾公主了。

安容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这两人凑在一起,十次有九次是吵架的,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会儿话吗?

本来安容的嘴就够严实的了,又有朝倾公主帮她,元奕能问出来只言片语,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甩袖欲走,谁想走了才一步。

有公公飞奔来报,“皇上,宫里有刺客!”

元奕眉头一皱,“有刺客就去抓,来禀告朕,是等着朕去抓吗?!”

公公被吼的一愣,傻在那里不说话。

元奕吼完,也知道自己骂错了,宫里有刺客这么大的事,要是不及时禀告他,那是死罪。

便又问道,“刺客在哪儿?”

公公忙回道,“在流华宫,方才颜妃娘娘趟床上养伤,谁想屋顶上泼下来一盆冷水,将颜妃淋了个透……。”

越往后说,公公的声音越小,怕啊。

没瞧见皇上脸黑的跟锅底似地么,也不知道哪个贼人这么大胆,居然在太岁头上泼水,这不是找死吗?

公公禀告完,就到一旁站着了。

安容撇撇嘴,演戏也不知道演的逼真一点儿,萧国公府的暗卫可没这么呆傻的,大白天的就泼水,好歹也等到晚上吧,不然怎么有夜黑风高杀人夜一说?

安容没得意笑,朝倾公主就憋不住了,“哪来的刺客啊,这么可爱?”

元奕,“……。”

安容,“……。”

安容抚额,这得意的,要是叫颜妃知道,还不得活活气死啊?

不过既然是假暗卫,又怎么可能真泼水呢?

安容眉头一挑,看着朝倾公主,道,“不知道颜妃伤的怎么样了,那身子好歹也是公主你的,要是将来能换回来,可别折腾坏了。”

朝倾公主嘟嘴,她受伤不更好,谁乐意去看她啊。

她正要回安容了,就见安容对着她笑,朝倾公主不傻,安容明显是希望她去啊,她想了想,道,“说的也是。”

颜妃倒霉,她怎么可能不幸灾乐祸一番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朝倾公主性子爽直,还有些风风火火,这不转身便走。

可是把元奕给惊住了,流华宫安然无恙,朝倾一去,岂不是露馅了?

以她和颜妃不死不休的矛盾,她肯定会在颜妃头上摁一个欺君的罪名的。

元奕瞥了安容一眼,眸底夹了警告,然后对朝倾公主道,“行了,你就别去凑热闹了,颜妃气头上,她手里毒药多,要是伤了你,她不给解药,谁能救你?”

朝倾公主想都没想,抬手一指安容道,“她啊。”

元奕,“……。”

手拍脑门,元奕恨不得一掌将自己拍死算了。

“她要是下剧毒呢?”元奕咬牙道。

朝倾公主轻轻一耸肩,道,“她要是下剧毒,她就是罪证确凿,你要不杀她给我伸冤。你就是昏君,宠妾灭妻,这世上可没有不漏风的墙,到时候肯定写在青史里,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算是托了你和颜妃的洪福,博取后世人的同情了。”

说完。朝倾公主大步朝前走。

元奕敛眉。问她的丫鬟,“她怎么一口一个青史,她就那么想青史留名?!”

丫鬟缩了脖子道。“公主在北烈时,就常说,人生在世,死了就是一杯黄土。唯有青史,才能向人证明。这世上曾经有这么一位公主……。”

说着,她顿了一顿,又道,“公主还说。青史留骂名是所有皇上的软肋……。”

“志向远大。”

闻言,安容由衷的夸了一句。

元奕自嘲一笑,“她想青史留名?她在北烈的名声。哪里好了?”

丫鬟忙道,“北烈太史令教过公主读史书。算是公主的师父……。”

元奕,“……。”

安容,“……。”

这后门开的有点大。

元奕甩袖走了。

等他赶到流华宫的时候。

颜妃浑身湿透,屋顶破旧不堪,朝倾公主望天,欣赏诡异风云。

她笑道,“今晚怕是要下雨。”

再等她兴致勃勃的赶回承乾宫陪安容吃午饭,推开门,屋子里甚是敞亮。

安容两眼望天,笑道,“此间风景不错。”

朝倾公主气大了,指着屋顶道,“欺人太甚!她怎么把你的屋顶给掀了?”

再见安容笑,她就更不解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屋顶破了,不补起来,晚上你会淋湿的!”

安容心底的憋闷,谁能明白啊。

她是想屋顶被掀,可没想这么快。

你好歹等到明天啊!

明晚就是月圆之夜了啊!

好不容易屋顶被掀了,要是再补起来,哪还有第二次被掀开的机会?

难道她真的要随着大军去边关?

不就淋雨吗,淋就是了!

安容望着朝倾公主道,“朝倾,你帮我的够多了,这一次,怕是触及颜妃的底线了,她今儿一连挨了你的板子,又被我的暗卫泼了冷水,要是你再袒护我,她估计真的会对你下毒手了……。”

安容知道顾清颜之所以挨冷水,那是因为朝倾公主去了的缘故。

倒不是顾清颜怕了朝倾公主,而是忌惮她,要是假泼水,朝倾公主肯定会在她跟前说漏嘴啊。

她设局骗她,都到这份上了,要是撕破脸皮实在不划算,不就挨盆冷水么,泡个热水澡,换身衣裳就是了。

早上打她板子,不算是她怂恿的。

但是朝倾公主去看她,可全是她怂恿的。

要是朝倾公主被她害了,她会惭愧一辈子。

可是朝倾公主就一句话,“我不怕她!”

安容点头,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不怕她,但是你要真被她害了,我于心何忍,且忍两天吧,我想一会儿皇上肯定会求你,你就当卖他一个薄面,要不,你和他做交易,两天后,把屋子补好,在带我去边关的路上,还要帮我把铁笼遮挡起来,不然你今儿帮了我,他日我还是会栽倒颜妃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