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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656)

东延暗卫站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他能体会到祈王现在心底的愤怒。

不过他来是有要事的,耽误不得,只问祈王道。“东延战马也中了瘟毒,是怎么回事?”

祈王背脊一凉,他没有说话。

只是眸底寒芒闪烁,杀意必露。

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露了马脚,让人看出了端倪来。

是萧湛?还是连轩?

不管是哪一个,这辈子他和他们。不死不休。

本来祈王伤成这样。心里气愤之余,还有些安慰,他以为在驯马场。他被连轩逮到,是连轩聪明,猜到马瘟是他所为。

可就算猜到,还被当场逮到又如何。他祈王做事,从来求稳。

不仅他亲自放瘟毒。引连轩上钩,还有杜仲,他手里也有一半的瘟毒。

他就不信,那两万匹战马能安然无恙!

现在。东延战马死了,瘟毒是东延送来的,他们肯定会防备又防备。怎么可能会死那么多的战马?

还有他放了瘟毒之后,连轩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杀了战马,焚烧灭瘟毒,却是去追他……

越想,祈王的脸色越阴沉。

他的瘟毒早被人偷梁换柱了,只有他傻乎乎的不知道!

杜仲心底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还是故作一脸惊诧,道,“东延的战马也死了?怎么会这样?大周没有解瘟毒的良方,东延难道也没有?”

暗卫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杜仲就道,“瘟疫极容易传染,当日大周战马死伤无数,东延来攻,莫不是把瘟毒带到东延军营了?”

东延暗卫也是这么猜测的,只是东延皇帝生性多疑,觉得是祈王有异心。

东延皇帝觉得祈王想谋朝纂位,要大周的江山。

他不希望东延那么快打败萧湛,到时候只取大周。

不过,他赶来质问,却碰到祈王被萧湛追杀,甚至被砍掉一只手,暗卫觉得东延皇帝想多了。

这会儿,祈王恨不得将萧湛剁成肉泥,怎么会帮萧湛呢?

东延暗卫放心的走了。

等东延暗卫一走,祈王就掏出怀里的小玉瓶,仔细看了又看。

越看眉头越沉。

杜仲也拿在手里看着,想不明白,道,“是王爷的小玉瓶,上面还有刀划过的痕迹,没错啊。”

当然是祈王的小玉瓶了,连轩把小玉瓶又给换了回来。

当初,连轩打定主意让北烈吃朝倾公主制的苦果,回到应城,就去了玉器店。

买了个小玉筒,把瘟毒装了进去,飞鸽传书给在北烈的暗卫,让他们照吩咐办事,又把小玉瓶放酒水里消毒,然后用开水煮了半个时辰,然后才回了军营,装了点米汤,又把萧湛换的玉瓶给换了回来。

不然,以祈王日日看小玉瓶,怎么可能不发现端倪?

“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连夜赶回云州吧?”杜仲道。

杜仲话音刚落,外面暗卫就进来道,“王爷,云州有消息传来,说几天前,孙达带人去贺城护送两千匹战马回云州,孙毅带人接应,孙达没有如期赶到,他一路追查,在邕州驿站发现了孙达等人尸体,两千多匹战马不知去向。”

祈王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道,“萧家欺人太甚!”

杜仲则道,“可池家派人传信来,萧表少奶奶坑了两万匹马,运到边关的刚好是两万匹,若是那两千匹马,也是被萧表少奶奶所劫,应该一并送来才对啊?”

马车内,安容闭眼假寐。

她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睁开眼睛看什么,索性闭着了。

红绸靠着窗户坐着,掀了车帘看外面。

看着一石碑上刻着两个字,红绸欣喜道,“少奶奶,到许州了。”

安容缓缓睁开双眼,眸底有一抹笑,“总算是到许州了。”

又行了两个时辰,才看到许州城门。

赵成赶着马车在柳家客栈前停下。

安容掀开车帘,还没下马车呢。

就见到客栈里走出来一英俊男子,他手里牵着一小男孩。

那小男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就像是水洗的葡萄一般,水润明亮。

见安容看他看呆了,小男孩眼睛眨了一眨,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双眼睛也弯成了小月牙。

红绸忍不住惊呼道,“好漂亮的小少爷。”

听到红绸夸赞他,小男孩脸微微红,像是被人丢了一抹晚霞一般。

他伸手摸着自己头上的小玉冠,笑的是见牙不见眼。

英俊男子牵着他走,他还挥手道,“姐姐再见。”

两人路过,安容闻到一股很清淡,若有似无的清香。

等他们走远了,赵成才道,“少奶奶,要不要……?”

安容嘴角抽了一抽,问赵成,“你有没有觉得那男子有些像定亲王……妃?”

赵成又朝远看了两眼,抹额头道,“不是吧?”L

☆、第六百一十八章 搭理

方才那小男孩,显然是萧雪儿女扮男装的。

可是那男子,怎么可能是定亲王妃呢?

她怎么会出京救八姑娘呢?

赵成觉得不可能是。

可安容就觉得那男子像定亲王妃,不但像,而且是像极了。

身材、神情,就连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都像是她。

更重要的是,定亲王妃武功极高,她要是想从谢明手里救雪儿,那是易如反掌。

安容望着走远了的萧雪儿,她一只手抓着男子,拽她去买泥人。

到底是不是定亲王妃啊?

等两人消失在视线里,安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

万一,那男子是敌人装扮的,那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红绸下了马车,要扶安容下来。

安容刚要把手搭上去,就听一旁传来一阵哭声,哭的很伤心,很伤心,直嚷嚷着,“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还有安慰声,“宁儿乖,一会儿就见到母妃了,咱们风尘仆仆的赶来,先换了衣裳,再去找母妃好不好?”

赵成在一旁咳嗽,嗓子都快咳冒烟了。

还是少奶奶眼力好,方才那就是定亲王妃。

安容嘴角快抽麻了,她抬眸看着骑在马背上的定亲王。

他倒是还好,神情灼灼,风姿俊朗。

只是他怀里抱着的小郡主……

衣裳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要不是定亲王抱着,这要在大街上遇到,只当是哪个可怜的……小叫花子。

见安容看着小郡主。定亲王的眉头皱了一皱,伸手把小郡主凌乱而拉风的头发捋的顺一些。

安容一脑门的黑线,看小郡主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同情。

定亲王是她亲爹么,这是多久没给小郡主洗澡了啊,居然脏成这样。

安容觉得定亲王是找打,这要是被定亲王妃瞧见了,她每天收拾的干干净净。可爱无比的小郡主。被定亲王带成这样,不抽死他,算他命大。

安容在走神。而定亲王已经抱着小郡主下了马,进了客栈。

红绸见安容看傻了,伸手在安容跟前晃了两下,道。“少奶奶,那人是不是人贩子?”

安容囧了。

别说。还真像。

赵成站在一旁掩嘴轻咳,他是想笑不敢笑,憋的腮帮子快抽筋了。

他看着定亲王,很快。眼睛又睁大了。

徐公公怎么也来许州了?

徐公公来了,那皇上是不是也来了?

赵成看了安容一眼,安容眉头一皱。搭着红绸的手,下了马车。赶紧进客栈。

可是刚迈步进客栈,安容腿一软,没差点直接摔趴下。

安容赶紧转了身,不敢再迈步进客栈。

她怕多看两眼,会被皇上杀人灭口。

红绸什么都不知道,她探了身子往里看。

等瞧见楼梯口站在一男子,被人定在那里不能动,只是他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举的远远的。

红绸扑哧一声笑了,“那人是卖糖葫芦的么?”

安容脑门上黑线狂掉不止,敢说皇上是卖糖葫芦的,不要命了啊?

徐公公拿了银子给客栈掌柜的,道,“客栈我家主子包了,让其他人走。”

掌柜的把银子推了回去,道,“不好意思,几位客官来之前,已经有人住了,不能因为你们把客人赶走,还请见谅。”

徐公公没辄,又从怀里拿了一张银票,“够不够?”

掌柜的还是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

徐公公快疯了,回头用一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那些在客栈吃饭的客人。

可那些客人根本不理会徐公公,有说有笑的吃着饭。

徐公公没辄了,只好站在皇上身边,回头看着二楼,不知道怎么办好。

皇上和定亲王斗气斗了一路,看皇上被定亲王妃定在这里,定亲王比谁都高兴呢,怎么会出手相救?

可他又不通武功,跟着皇上从京都出来,一路骑马,腰都快颠散了架了,累的趴地上都能睡着了,哪有本事救皇上啊?

徐公公是急的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好。

安容站在客栈门口,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坦然。

她现在易容,徐公公肯定认不出来自己,客栈里还有人吃饭呢,没人知道那是皇上。

想着,安容就坦然进客栈了。

迈步进客栈,小厮过来问安容,“几位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安容正要回答,那边定亲王又露脸了,指着安容和红绸道,“你们过来,帮我女儿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