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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635)

凌太太瞪了凌云好几眼,方才请安容进内屋。

屋内,碧春在伺候凌大少爷。

见凌太太进来,碧春便站到一旁去了。

等走近了些,安容才瞧见凌大少爷的模样。

形容消瘦,不过看着还是很俊朗的,有三分像凌太太。

凌大少爷见了安容一点不好奇,府里新来了个丫鬟,还是凌云带回来的,丫鬟伺候他时,都告诉他了。

只是他有些好奇,怎么凌太太把安容带他屋子里来了。

尤其是凌太太眸光还很恭敬,亲自给安容端了绣凳来。

安容熟悉沈安溪的病症,但是她不敢随便的开药方。

这不,给凌大少爷搭脉了。

等把脉之后,安容幸好没随意开药。

凌大少爷的病可比沈安溪的严重的多。

要施针,泡药浴。

泡药浴倒是好说,可是施针……她还不熟悉啊。

上回在街上救那怀了身孕的夫人,那是时间紧迫,由不得她多想。

可是要凌家另外找大夫,安容又犹豫了。

她怕万一走漏风声,会被谢明他们找到,只能自己来了。

安容起身道,“大少爷的病症有些严重,需要先泡药浴施针治疗三日,我先开药方,让丫鬟把药抓回来先。”

凌太太连连点头,忙吩咐丫鬟拿笔墨纸砚来。

安容这才注意到,屋子里有不少的书。

安容心道,是不是病久了的人,都喜欢看书?

六妹妹以前就是,不过病好之后,就一改之前的性子,没怎么看书了。

安容写了药方,凌太太赶紧吩咐碧春去抓药。

药铺离的不远,一刻钟的样子,碧春就抓了药回来。

厨房早将热水准备上了。

丫鬟帮凌大少爷脱了衣裳,扶着他进了浸满药材的浴桶中,安容站在一旁,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低头挑银针。

安容眼睛时不时的瞟两下,心道,萧湛这会儿应该忙着军务,不会看到她吧?

要是叫他瞧见了,非得气坏了不可。

此刻。

军营,大帐内。

萧湛将这一幕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的脸漆黑如墨,额头有青筋暴起。

当初,他连她帮柳大夫写治疗不举的书,他都不许。

她倒好,居然还大着胆子帮别人施针!

尤其是见安容的手搭在人家肩膀上,睁大眼睛找穴位,一双手摸来摸去,闹得凌大少爷脸红脖子粗。

萧湛的脸黑的可以滴墨了,就跟暴风雨前夕的天空,阴沉沉的。

不过,一会儿,萧湛的脸色又好转了一些。

因为安容一边扎针,一边咕噜。

“我相公比你好看。”

“我相公比你身子结实。”

“我相公比你……。”

一番话,说的凌大少爷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云站在一旁,不满道,“有你这么打击我大哥的吗?”

虽然你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我大哥病了许久,怎么跟萧表少爷相提并论?

安容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道,“你不懂,我这是在自保,我不能救了人,把我自己搭进去啊,你们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凌大少爷,对不住啊,我不是存心说你不好。”

凌大少爷摇头,“无碍。”

然后,安容每扎一针,就夸萧湛一句。

本来萧湛还很高兴,谁想听到那句自保,他还能高兴才怪了。

这女人,明知道不能做,还偏要做。

做了,还想欲盖弥彰的忽悠他!

这还是顾忌到他能看到,要是看不到,还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来!L

☆、第六百零三章 解药

对凌家来说,安容是凌大少爷的救命恩人,别说扎针时,言语两句了,就是打凌大少爷一顿,也没人敢说什么。

况且,安容到底是一个闺阁少夫人,身怀有孕,又身份尊贵,能纡尊降贵帮凌大少爷治病,凌家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哪敢说她那话伤人啊?

安容治病的法子又不仅仅只是搭脉,开药方,还看了外男的身子,甚至碰到了。

这是有违女诫女训的。

那句自保,凌太太懂其中的意味儿,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只怕对萧表少奶奶名声有碍。

凌太太叮嘱下人,不许泄露半句。

知道了安容的身份,又替她儿子治病,恩比天高。

一想到昨天的慢待,还有她跟安容说话的态度,凌太太就懊悔不已。

看着屋子的简陋,凌太太后悔地方寒碜,没法好好招待安容。

这不,让丫鬟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安容住。

安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安排妥当了。

安容在小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帮凌大少爷治病,就是调制药丸,帮凌大少爷调补身子。

想当初,沈安溪都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谁叫安容闲的无聊了,又不能出去溜达,看看随州的风土人情,只能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了。

不过打发时间还是次要的,安容趁此机会,给自己调了几种药粉,以防不时之需。

外面,安容的赏银已经提高到两万两银子了,据凌云打探得知。

高额的赏钱之下。勇夫极多,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去府衙禀告她的行踪消息,然后领着一群官差满大街的找她,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后果就是那些人挨板子。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前仆后继。

安容听着,一笑置之。

拿了药材。置于鼻尖清嗅。

碧春在一旁伺候。小心的帮安容打扇子,问道,“少奶奶。你这调制的是什么?”

安容和柳记药铺的事,传遍了大周。

怀州也有不少药铺,凌太太还吃过柳记药铺调制的药丸呢。

安容笑道,“这是安胎丸。”

碧春一惊。忙问道,“少奶奶动胎气了?”

安容摇头。笑道,“那倒没有,只是预备着。”

碧春点点头。

安容放下药材,又去拿另外一个。随口问道,“怀州还是没有船来吗?”

碧春点头道,“有了。今儿一早就有商船过来,只是等在随州。想去怀州的人太多了,争着抢着要上船,没差点打起来,管家回来禀告了此事,太太怕危险,只好放弃今儿下午回怀州的打算了,明后儿人估计会少很多,到时候太太可以租一条船回怀州。”

之前,凌太太就几次问安容是不是很着急去怀州。

安容说不急。

凌太太就不急了。

她儿子病情渐好,她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人就轻松了。

她累了这么些年,也想好好歇歇。

这两日,凌太太就带着春桃在随州闲逛,给安容买了不少的衣裳头饰。

凌太太没那个胆量让安容穿丫鬟衣裳,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毛。

另外,凌太太想多留两日,凌大少爷的病情就要好很多,这几日,多给他调补调补,好歹有些气色的回家,好叫凌家那些阻止她带凌大少爷出来治病的人瞧瞧,她来随州是对的!

当然了,凌太太还存了些私心。

从随州去怀州,坐船快的话四天,慢的话要五天。

她怕安容一到怀州,就直奔应城,以安容的医术和本事,她根本不会缺钱。

她怕到时候凌大少爷的病没法痊愈,能多留安容一天,凌大少爷的病痊愈的机会就大一分。

不过,她做的倒也无可挑剔。

船拥挤,三教九流混杂,不当对安容,就是对他们也是危险,等人少些再走,合情合理。

尤其是安容还被官府寻找,被敌人找,太危险了,租一条船,也放心。

又挨了两天。

这一天,安容早早的就被碧春喊醒了。

梳洗打扮之后,就去正屋吃早饭。

吃完了早饭,便启程去了码头。

码头人来人往,还有好几个官兵在拿着她的画像寻人。

官兵对着凌太太几个扫视画像,只扫了安容一眼,就摆手放行了。

凌太太瞧得惊叹,她知道安容易容了,当初看到告示上的画像,她还很纳闷怎么长的不一样,凌云趁机给她展示了下什么叫易容术。

不过过了官兵那一关,安容本打算松一口气,谁想她一瞥眼。

就见到桥头有暗卫在那里,穿着素朴的衣裳,但是安容认得他,他就是谢明手底下的暗卫。

安容没有低头,也没有岔开眼神,就那么多看了他几眼,还笑指着暗卫给凌太太看。

指了他,又指别人。

凌太太还轻喝了安容一句,“女儿,娘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要端庄大方,不能随便用手指人。”

安容穿着广袖裙裳,很好的把肚子遮掩住了。

她还故作撒娇,“娘,我就随便一指,你就训斥我,给女儿留点面子行吗?”

凌太太嗔了安容一眼,正要说话呢。

后面有人高呼,“凌太太!”

安容瞥头,就见到一个夫人带着女儿,还有四五个丫鬟小厮走过来。

凌太太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她看了安容一眼。

安容就无语了。

怎么会那么的巧呢,居然碰到凌太太的熟人,她肯定知道她不是她女儿啊。

倒是凌大少爷机灵,咳了两声,凌太太就望着安容道。“这里风大,你和你大哥他们先上船。”

就这样,安容先和凌风他们先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