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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620)

想着,皇后的心有些荒凉。

她不敢想,可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的大皇子会死,和那块玉佩有脱不了的干系!

定亲王妃性子冷淡,又不喜言语,连皇宫她都极少来,除非逼不得已。

她不会,她也没那个机会害大皇子,因为她只是看了大皇子一眼,把玉佩搁下,就到一旁站着了。

那块玉佩,只怕是皇上当年送给定亲王妃之物。

指不定就是定亲王妃怀了身孕后,皇上送给她腹中孩子的!

麒麟,多是长辈送给小辈之物。

定亲王妃把玉佩还回来,皇上会怎么想?

孩子死了,那玉佩没用了,还是留给大皇子吧。

亦或者是,定亲王妃故意用那玉佩来刺激皇上,提醒他在皇宫之外,还有一个儿子,那才是他的大皇子!

皇上会想到什么?

会想到徐太后的逼迫,若不是徐太后苦苦相逼,他不会抱憾终身。

人总是容易迁怒的,她是徐太后的娘家侄女,是她霸占了原本他该给定亲王妃的皇后之位,还有她生的孩子,也抢了人家的位置……

越想,皇后的脸越是苍白。

她猛摇头,她不信!

她不信,她的大皇子不可能是皇上杀的。

虎毒不食子啊!

可是玉佩碎了,她的大皇子死了,当真只是一个巧合吗?

还有这么多年,皇上始终不提立太子的事,明知道紫微星指的是萧湛,他还给萧湛十三万兵权,皇上他到底想做什么,想把皇位传给那个孽种吗?!

皇后一怒之下,将手里的茶盏摔了下去。

上等牡丹彩窑茶盏,砸在大红牡丹地毯上,地毯瞬间成暗红色。

外面,三皇子迈步进来,敛眉道,“母妃,谁惹你生气了?”

皇后深呼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三分,道,“皇儿怎么来了?”

三皇子摆摆手,让屋子里丫鬟全部退出去,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折,道,“父皇派周御史去云州巡视,又不知道什么缘故,把周御史支开了,周御史写了封奏折回京,送奏折的官兵被杀,奏折刚好让我安插在云州的眼线捡到了,辗转到了我手中。”

闻言,皇后哼笑一声,“云州不干不净,皇上派周御史去查,他是出了名的铁血御史,眼明心细,肯定是查到了什么,送奏折的官兵才会被人追杀,他倒是命大,皇上把他支开了,不过,以祈王的手段,只怕这会儿也是凶多吉少了,对了,他查到什么了?”

三皇子把奏折递给皇后。

皇后接过,扫了两眼后,脸色一青。

眉头皱的能跟包子一比了。

三皇子笑道,“只要我将奏折送给父皇,就是大功一件。”

皇后忙拦住他道,“先别急,这事暂时别告诉你父皇。”

三皇子望着皇后,不明白皇后怎么会这么说,便问道,“为什么?祈王在云州招兵买马,至少有三万铁骑,暗处还不知道养了多少兵马,他明显是想弑君夺位,云州地势极好,若是他挥军南下,可直取京都,到时候……。”

皇后不敢把紫微星的事告诉三皇子,她怕三皇子会冲动行事,她只说了一句话,“皇儿放心,这皇位,母后是不会允许别人染指的,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和太后和祈王撕破脸皮,你父皇他靠不住,先让祈王和萧国公府狗咬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说着,皇后顿了一顿,“派人把奏折送去给祈王。”

要是祈王真挥军南下,就凭这封奏折的人情,还有徐太后在,她和三皇子无性命之忧。

再说了,等祈王打到京都,他和萧国公府都脱几层皮了。L

☆、第五百九十章 刺杀

这一天,天蓝云白,微微徐徐。

数百辆马车走在平坦的官道上,马车上摆着成摞的粮草。

官兵走的不快,前面几个官兵骑马带路。

有官兵往回走,催促道,“快些走,前面就是棉城了!你们都知道,棉城进了敌军,难保不在暗处盯着这批粮食,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军营!”

官兵催了几句,那些官兵走的步子快了许多。

前面带路官,正是连轩。

只是他今儿穿着战袍,只露出一张脸,和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神情,极不相符。

忽然,他耳朵一动。

眸光一闪后,手抬了起来。

暗处,数百黑衣人躲在暗处。

那些人手里拿着弓箭,箭矢上点了火油,正嚣张的燃烧着。

为首的黑衣人,手抬起来,迅速的放下。

那燃烧的箭矢就朝马车射去。

装粮草的袋子是麻布的,火油箭矢一碰,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还有许多箭矢射在官兵的身上,烧的官兵在地上打滚。

不过有不少官兵躲到了马车底下去了。

几轮箭矢过后,大半的马车都着了火。

不过还有不少粮草安然无恙。

毕竟三万担粮草不少了,黑衣人能带的火油不多,没法一次烧完。

这不,黑衣人冲了出来。

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那凛凛刀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些刺客,都是身经百战的暗卫。用来杀普通运粮官兵,那如同用牛刀宰鸡。

他们的任务是不留一粒粮食给萧湛!

活生生将应城困死!

另外,刺杀靖北侯世子。

那些刺客杀过来。

可是刚走近,那燃烧的马车,忽然射出无数的箭矢出来。

完全出乎黑衣人的意料。

箭矢如雨,又离的极其,躲闪不及。

转眼间。就死了一半。

还有不少黑衣人中箭在身。

“中计了!”有黑衣刺客高呼。“快撤!”

可是想撤,哪那么容易?

萧湛给他们的命令,是务必将这些东延暗卫杀的片甲不留。

普通官兵。要么逃了,要么在地上打滚。

躲进马车里的,都是萧国公府的暗卫。

见敌人要逃,都提剑追了过去。

这不。一半的黑衣人,又被杀的只剩一半了。

余下的一半。朝棉城悬崖峭壁逃去。

面对萧国公府,穿着运粮官兵衣裳的暗卫,东延暗卫眸光冷寒。

他们好不容易潜进棉城,没想到会死伤大半。祈王送的什么消息?!

他们没有没有,萧国公府的暗卫也没有给他们犹豫的时间。

那些暗卫纵身一跃,又跳下了悬崖。

他们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只不过这一回……

这些暗卫是真的跳崖了。

粉身碎骨。

他们之前爬上来用的铁棍路,连轩将它们给掰了下来。

只留下最上面两根。和最下面两根,用来吊人上钩用的。

一个个黑衣人从上面跳下来,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咽气了,真是惨不忍睹啊。

而此刻,一俊雅绝伦的少年正在一条行船上,躺在摇椅上,一手摇着玉扇,一边惬意的啃着果子。

一边欣赏着东延的山川风光。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他心情极好,忍不住轻吟诗句。

这条船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人。

其中就有两位俊朗的少年。

一人穿着天蓝色绣祥云锦袍。

一人穿着月牙色绣翠竹锦袍。

都是上等的云锦,非富即贵。

听着少年吟诗,天蓝锦袍少年不由的夸赞道,“好诗!”

摇椅上的少年两眼上翻,瞥了两少年一眼,“我看你们是觉得我的摇椅好吧。”

两少年从上了船,就一直盯着他的摇椅。

这会儿,被少年戳破,脸皮有些挂不住。

当即一笑道,“我们离家游山玩水,近一月了,有半月是在船上过的,却没有兄台这般惬意,兄台也是爱逍遥爱山水之人?”

少年摆摆手,“别兄台兄台的叫,别扭,我叫连飒。”

“说到游山玩水,还算凑合,只是个人比较懂得享受生活。”

少年手一丢,就将手里的果核丢湖里去了。

那两少年见连飒自报家门,也报上自己的名字。

“在下元晔,他元修,”月牙色锦袍少年笑道。

他笑完,眉间轻轻上挑,“你这名字,与北烈靖北侯名字一模一样呢。”

他一说完,摇椅上的少年,一口茶喷老远,连连咳嗽起来。

他眼神哀怨中透着一点无辜。

不是吧,他爹有这么出名吗?真心没看出来啊!

他不就是图方便,随便拿个名字出来用用。

外祖父的,他自己的,大哥的都不合适,只有他爹最低调,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早知道用许茂和曾飞了。

连轩抹了抹脸皮,庆幸自己易容了,否则还不得被人看出来?

不过这两人姓元。

元可是东延的皇姓。

看来还是皇亲贵胄呢。

他笑道,“两位对北烈靖北侯这么了解?”

元修笑道,“非也,只是对靖北侯之子颇有耳闻。”

连轩,“……。”

娘啊,出名的是他。

连轩有些得瑟了,他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连轩笑了笑,“靖北侯世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元晔一笑,“纨绔中的纨绔,奇葩中的奇葩,老实话,我们很想去北烈揍他。”

连轩眼神耷拉。

你们两个皮痒的,爷今儿不揍你们,爷就不姓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