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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580)

海棠摇头不给,“少奶奶。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

安容摸着肚皮。是吃的有些多了。

她动了动脚腕,崴了的脚还有些疼,不过已经能走路了。

安容去院子里走了一圈。就回了屋。

窗外,月色皎洁。

大开的窗户旁,安容倚靠在萧湛的怀里,望着天上的月出神。

她看着月光朝她移过来。

很快。月光就射到了窗柩上,只要她伸手就能进木镯。

安容望着萧湛。看着他那刀削棱刻,绝美的脸,她惆怅道,“我真的不送你出征了。”

萧湛搂着安容消瘦的肩膀。笑道,“能每天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安容摸着玉镯。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在木镯里的情形?”

萧湛猜测道。“应该可以。”

“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一起去边关,”安容低声道。

她刚说完,月华便照射在她的手腕上。

犹言在耳,可是安容已经不见了。

望着天上的月,萧湛久久愣神。

直到,一只雪白的鸽子飞来,落在窗柩上。

萧湛取下鸽子脚腕上的信,看了两眼。

萧湛的眉头就皱紧了。

他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一天,天气晴好。

天蓝云白,阳光灿烂。

临墨轩,回廊上。

芍药靠在栏杆上,看着天上悠哉飘荡的云,嘴角挂着灿烂的笑。

远处,喻妈妈领着丫鬟端了饭菜过来。

闻着诱人的饭菜香,芍药嘴角抽了一抽。

又到吃午饭的时辰了。

她最怕的就是早中晚吃饭,她吃六顿饭不说,还得应付一天要见几回少奶奶的喻妈妈,她快招架不住了。

芍药摸摸肚皮,她早上吃的两顿饭,好像还没消化呢。

海棠走过来,瞧见芍药那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为了造成少奶奶在屋子里忙活的假象,厨房照样准备一日三餐,外加各色点心和羹汤。

少奶奶不在,她的那份,由她和芍药帮着吃完,而且还不能少吃了。

吃了少奶奶的那份,她们还得去大厨房和院子里的丫鬟一起吃。

芍药的胃口从来不差,她也一样。

可是吃两顿,那还真跟硬塞似地。

这才过了半个月呢,她和芍药的脸就圆了一圈了。

这不,喻妈妈上了台阶,芍药就赶紧放下绣篓子,迎了上去。

被芍药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喻妈妈有些嫌弃她了,“我要进去见少奶奶,怀了身孕的人,一连半个月不出屋子,这样什么话,就算为了爷筹集军饷,那身子也不能不顾及了!”

芍药碰了碰耳朵,这话她都快听出老茧来了,芍药扶着喻妈妈道,“哎呀,喻妈妈,你说的我都知道呢,我也这样劝少奶奶的,可少奶奶不听,我有什么办法?连国公爷都叮嘱府里的太太姑娘们,别打扰少奶奶忙活,咱们做下人,也只有听吩咐了。”

说着,芍药又把喻妈妈扶下了台阶,道,“喻妈妈,你放心呢,饭菜我一定叮嘱少奶奶吃够,你也瞧见了,每一顿饭,少奶奶哪一回不是吃的足足的?”

这倒是,少奶奶的饭量见长了。

不过喻妈妈还是不放心,这不又转了身要进屋,芍药鼓着腮帮子看着她,“喻妈妈,你不信我,你总该信海棠吧?”

喻妈妈就看着海棠了,海棠笑道,“喻妈妈,少奶奶说晚上想吃你烧的红烧鱼,还有陈妈妈做的酒酿丸子。”

喻妈妈一听这话,就眉开眼笑了。

海棠接过冬儿手里的托盘,转身进了屋。

留下芍药两眼望天,现在海棠撒起慌来,比她还麻溜。

不过芍药的嘴角是憋都憋不下去。

想吃红烧鱼的是她,想吃酒酿丸子的也是她。

接过夏儿手里的托盘,芍药屁颠屁颠的进了屋。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芍药深深的嗅了几口。

没办法,她明知道不应该吃那么多的,可是闻着饭菜香,肚子里的馋虫就蠢蠢欲动了。

安容吃饭很慢,很优雅。

芍药那就是土匪,哪怕她不饿,也吃的很快。

这不,很快就肚子发胀了。

离了桌,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芍药道,“厨房准备的饭菜,是给怀了身孕的少奶奶吃的,少奶奶吃了许久,肚子不长,为什么我一吃,肚子比少奶奶的还大了?”

海棠正拿了筷子拨弄盘子,让饭菜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闻言,她抬起头,正要回芍药。

忽然,她眼睛一睁,忙放下筷子。

床边,传穿来安容有气无力声,“好饿,快给我拿吃的来……。”

☆、第五百五十五章 耳朵

安容快饿晕了,坐在床上,有些恹恹的。

海棠和芍药赶紧过来,见安容那样子,不由得惊诧道,“少奶奶,你……怎么会饿成这样?”

安容没有说话,海棠赶紧端了糕点过来。

等安容拿了糕点吃起来,她又赶紧去给安容盛鸡汤来。

桌子上倒是剩了不少菜,可她们哪敢给安容吃剩的啊,鸡汤她和芍药都没碰。

安容吃的有些快,有些哽噎,海棠把鸡汤送上道,“少奶奶,你先喝两口鸡汤再吃。”

平素,安容在的时候,鸡汤是吃完的才端来,但是芍药和海棠怕喻妈妈又趁机要见安容,所以一并送来了。

两人吃饭快,所以鸡汤还冒着热气。

安容接过后,试了试温度,正正好。

这不,脖子一扬,一碗鸡汤就见了底。

海棠看了就心疼了,少奶奶不只是饿啊,还渴,还犯困。

赶紧又将鸡汤端了来,安容又连喝了两碗,方才歇住。

喝了三碗鸡汤后,安容饥饿感缓解了一半,糕点吃的也慢了很多。

不过她是困的眼皮子直打架了。

将一块糕点啃完后,安容就道,“我先睡一会儿。”

海棠忙去端了铜盆来,要给安容净手。

可是等她过来时,安容已经睡着了。

芍药和海棠两个面面相觑,继而望着安容,不懂她们家少奶奶怎么就成这样了?

两人放轻脚步离开。

只是越小心,越容易出岔子,这不芍药踢翻了小杌子,吓的她赶紧望向床榻。

结果床上的人儿。一动未动。

芍药和海棠走到桌子旁,轻声道,“现在该怎么办?”

海棠想了想道,“少奶奶吃的不多,虽然睡了,迟早还会饿醒,先叫厨房将吃的备上。”

屋外。又传来喻妈妈的说话声了。

芍药耸肩一笑。忙走了过去,将门打开,轻噤声道。“喻妈妈,你别喊了,这些天,少奶奶太累了。这不吃着饭,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这会儿正睡着呢。”

喻妈妈瞪了芍药一眼,问道,“少奶奶吃了多少?”

芍药忙道,“每个菜都吃了。而且还吃的不少呢。”

喻妈妈当即就发飙了,揪着芍药的耳朵就将她拖了出来。

喻妈妈因为生气,力道用的很大。疼的芍药直呲牙,偏不敢吼叫。只道,“喻妈妈,你轻点儿,我耳朵快要被你拽下来了。”

芍药也过来帮忙,“喻妈妈,你有话好好说嘛,别揪芍药的耳朵。”

喻妈妈气大了,“你再说一遍,少奶奶将所有饭菜都吃了,还吃了不少?”

芍药点头如捣蒜,“真吃了,我发誓,每一盘子,至少三筷子。”

说着,三根手指竖起来,表示所言不虚。

喻妈妈脸当即一变,道,“别在糊弄我,少奶奶打小就不喜欢吃清蒸石斑鱼,又怎么会吃它,老实交代,少奶奶在不在屋子里,是不是偷偷跟着爷去了边关,让你们两个帮着隐瞒我?”

喻妈妈骂的大声,海棠恨不得去捂她的嘴了。

她们不知道安容不喜欢吃石斑鱼,她们从伺候安容起,就没见安容吃过石斑鱼。

这下,馅漏大了。

不过,少奶奶已经回来了,就是漏了馅,照样瞒的住。

海棠握着喻妈妈的手道,“喻妈妈,你说话小声些,少奶奶真在屋子里睡觉,不信你可以去看,若是我和芍药骗了你,我们往后都不要月钱了。”

喻妈妈听得直皱眉,海棠这誓言发的有些重了,由不得她不信。

她看了海棠几眼,海棠哑然失笑。

她掰开喻妈妈揪着芍药耳朵的手,拉着她朝屋内走去。

芍药疼哭了,眼泪直飙。

喻妈妈进了屋,瞧见合衣睡在床上的安容,她眉头皱了皱。

平常安容吃完饭,都会溜溜食,或者绣会儿针线,再不就是看书,而且睡的大多是小榻。

睡在床上,还不解发簪,她见到的还是头一遭。

她望着海棠,低声道,“少奶奶吃饱就睡,你们也不拦着?”

海棠看了眼安容,将喻妈妈拉了出去,将门合上,道,“少奶奶困成那样子,我和芍药怎么忍心拦着啊?”

到这时候,喻妈妈才知道她冤枉芍药了。

芍药撅了嘴,捂着耳朵,晶莹的泪珠儿划过脸颊,还在睫毛上打颤,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喻妈妈见了又心疼了,不过她更生气,“少奶奶在屋子里,吃着饭,我怎么就不能瞧了?”

这话反问的,芍药和海棠不知道怎么反驳。

芍药撅了嘴,道,“还不是喻妈妈你的缘故,少奶奶本来就忙的脚不沾地了,好不容易吃个饭,你还得在一旁看着,一会儿说不能吃太快,小心噎着,一会儿说这个要多吃,对胎儿好,又说这个不能多吃,要浅尝辄止,食欲都被你给说没了,还怎么吃饭啊,吃都吃不好,还怎么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