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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521)

质问的语气,冰冷的眼神,好像安容点头,他就会杀了她一般。

安容冷冷一哼,“莫非东延太子昨夜也做了噩梦,梦到她遭受不住酷刑,晕死了过去?”

人家上官昊可以理直气壮的上门要人,你东延太子就是气死也没辄。

东延太子听懂了安容的讥讽,脸青的厉害。

朝倾公主上前几步,把之前她和安容的算计说与东延太子听,“我有个计谋,只要她配合。你就能抱得美人归,而且兵不血刃。”

东延太子自负的很,他要换朝倾公主,也只想得到绑架安容,拿她做人质交换,她们两个能想到兵不血刃之计?开什么玩笑?!

“说来听听,”东延太子坐正了身子道。

安容上前一步道。“办法绝对能行。不过我是不会轻易答应你的,必须有交换之物。”

东延太子望着安容,看着这个跟他一样重生的女子。眸底带了探究。

前世,她的死,人尽皆知。

是东钦侯世子心急湛王妃的死,推了她一下。她身怀六甲,撞了桌角。一尸两命。

当然了,她不是难产死的,说是服毒自尽。

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

不过。他倒是知道东钦侯世子钦慕清颜,那样的女子,谁见了能不动心?

夫君为了别的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也为此丧命。怎么说,东钦侯府也是她的仇敌了。

她重活一世,竟然不报仇。

那样深的仇恨,她居然能忘掉?

还有萧湛,听朝倾公主和靖北侯世子说,是她把萧湛推向顾清颜,要他娶她。

她是不是傻啊,明知道萧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是大周将来最有权势的男子,她居然不好好把握,还将他推开,已经傻到极点了。

他一度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重生过。

还有,瘟疫的药方,连他都知道,她居然不知道。

东延太子恨不得钻安容脑袋里瞧瞧,里面装的是不是水了,“先说条件。”

安容也不扭捏,直接就把条件说了。

要么拿瘟疫药方作为交换,要么给她十万两,她帮这个忙!

要知道,没有安容心甘情愿的帮忙,东延太子想偷梁换柱,简直难比登天。

听了安容的条件,东延太子笑了,“这是两个选择吗?”

言外之意,没有药方的他,只能用钱。

安容不着痕迹的瞥了朝倾公主一眼,朝倾公主也在看她,嘴角有一丝笑。

东延太子让朝倾公主说计谋。

等听了朝倾公主的计谋后,东延太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瞥了安容一眼,眸底的笑,有些高深莫测。

她也没他想的那么傻,这样的计谋,朝倾公主肯定是想不到的。

东延太子几乎没有犹豫,就应了,“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要一个活生生的顾清颜!”

安容挑眉一笑,“她还在假死中,只需三日,她就能活过来,她昏迷着,对太子你有好有坏,她要是清醒着,你要带她出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护卫当时就道,“我们怎么知道她还活着,不是真死了?”

安容瞥了东延太子一眼,护卫的话,叫他脸色冷了下去。

安容转身坐下,笑道,“太子要不信她是假死,那也没必要再继续交谈了。”

她不缺钱,即便再多,她也不稀罕,她以为他会给药方。

东延太子思岑了几秒,他看了朝倾公主一眼,眸底有犹豫。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带朝倾公主去易容,”东延太子吩咐护卫道。

安容勾唇一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想瞒的久,朝倾公主必须会自己易容。”

东延太子想想也是,便答应了。

就这样,护卫就朝倾公主易容了。

安容全程围观,用心学习。

好吧,教朝倾公主只是其一,安容自己也想学。

她求萧湛,萧湛不答应,还勒令连轩不许教她。

他不教,她就没办法学了么?

还有芍药,更是眼睛睁圆,不想错过任何一点。

易容术太强大了,无往而不利,学会高超的易容术,不愁吃喝啊。

正屋,安容在喝茶。

屏风处有叮铃悦耳之声传来,还有轻微的脚步声。

瞥头望去,便瞧见一双缀着一百零八颗珍珠的绣花鞋。

之后是裙摆,用金丝银线绣着繁杂精致的图案。

安容嘴角抽了一抽,脸上写了两个字:奢侈。

易容过后的朝倾公主,群芳难逐,天香国艳。

身姿纤秀。淡眉如烟笼雾,睫毛细密如丝,眸球乌灵闪亮。

她款步莲莲的走到安容跟前,有些不适应道,“你瞧瞧,我像不像我自己?”

这话问的,叫安容哭笑不得。

她一个外人。还能比她更熟悉她自己吗?

朝倾公主脸红了红。道,“走吧。”

等出了正屋,走在院中。她回头瞥了一眼。

眸底的神情,带了些不舍。

不过很快,那抹不舍就被决绝所代替,她用轻纱罩住面容。从容朝前走去。

出了听澜居,坐上马车。

等马车缓缓朝前驶去。安容才看着朝倾公主。

没有说话,因为外面有东延太子的人。

安容也知道,在没有迈步进萧国公府前,朝倾公主是不会把秘方给她的。

安容怕她后悔。她也怕安容拿了药方就不认人了。

只是安容到现在都不能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有秘方。

朝倾公主轻轻一笑,有倾城之美。

她正要从袖子里掏东西。结果马车停了。

朝倾公主一惊,又把东西塞回袖子里了。

安容只瞧见一方绣帕。不由得泄气,转而掀了车帘问,“出什么事了?”

赵成瞥了远处一眼,笑道,“敖大将军府上的人,给他们让个路。”

安容望向远处,只瞧见有好些马车过来。

萧湛说过,那批盗墓暗卫,今天会带着盗来的东西进京,应该就是这些了,够招摇啊。

等那些马车走后,赵成方才赶着马车继续朝前走。

马车,寂静无声。

走了一条街后,安容忽然问道,“东延太子有没有和你说过前世的事?”

本来安容想直接问东延太子的,可是安容怕他挑拨离间,说的不真,便没问了。

“没有说,”朝倾公主摇了下头,随即抬眸,眼睛轻眨,道,“不过东延太子用玄铁打造了一个大铁笼,他说是为你相公准备的,要囚禁他十年。”

以东延太子当时的神情来看,他应该是被萧湛囚禁过。

肯定不会是十年,应该是被囚禁了两三年,不然要关萧湛一辈子了。

“不是吧?”安容脸抽抽了。

东延太子这得多恨萧湛啊?

这还没打仗呢,就准备铁笼囚禁他了?

朝倾公主轻轻耸肩,她只知道这么多。

“你放心吧,那铁笼子很奢侈,里面的床是紫檀木的……。”

“这么好?”

“当然好了,就连床上铺的一层钉子都是玄铁打造的,细如发丝,蚊子落脚都会穿肠破肚呢……。”

“……。”

很快,马车就到了萧国公府。

只是安容没想到,她出门前,走了的北烈使臣,又回来了。

这一回,北烈使臣带了太医来,要给朝倾公主治病。

萧总管不许他们进,双方僵持不下。

芍药下了马车后,过来扶安容下来,之后才是朝倾公主。

等下了马车后,朝倾公主朝另一驾奢华马车走过,笑吟吟道,“荣皇叔。”

喊了一声后,马车毫无反应。

朝倾公主脸一扭,哗的一下掀开车帘,猛然一喊,“皇叔!火烧屁股了!”

声音很大,有震天之势。

安容,“……。”

更叫人想不到的是,马车里传来惊叫声,“着火了?!快救火啊!”

话音未落,便见瞧一中年男子从马车里滚出来,要不是朝倾公主扶着他,他都要摔倒。

不过,他随手一扯,就把朝倾公主的面纱扯掉了。

荣皇叔一怔,“朝倾?”

朝倾公主哭笑不得,“皇叔,你这么喜欢睡觉,真不明白父皇派你来大周做什么。”

荣皇叔尴尬一笑,“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许再这么戏弄皇叔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昊儿不是说你被萧国公府弄晕了吗,瞧着气色不错啊?”

朝倾公主脸一臭,“别提昊哥哥了,皇叔,我好久没吃你给我烧的醉鸡了。我想吃。”

荣皇叔咦了一声,上下扫视朝倾公主,“你的失忆症好了?”

朝倾公主嗡了声音,在心底骂了几句,点点头,道,“假死。浴火重生。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

那群北烈使臣赶紧上前给她请安。

朝倾公主一个不理,只拉着荣皇叔道,“皇叔。我想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了,你就不想皇叔母还有宁儿么,我们回北烈吧?”

荣皇叔老泪纵横啊,摸着朝倾公主的脑袋道。“你的失忆症总算是好了,也不枉你来大周吃了那么多苦头。”

北烈使臣请朝倾公主上马车。朝倾公主看了安容一眼,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些东西落在了萧国公府。”

说完。朝倾公主朝安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