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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509)

呕!

听到暗卫禀告,安容胃里翻江倒海,方才吃下去的晚饭,瞬间全吐了。

暗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继续。

萧湛摆摆手,暗卫便退了下去。

帮着安容拍后背,萧湛让丫鬟端茶来。

安容真的被呕心到了,一想到那些铜钱沾上那等污物,她的呕吐不止。

连苦胆都快吐出来,安容抹着眼角的泪,接过海棠端上来的茶盏,漱了漱口。

萧湛让丫鬟去请大夫来,安容摆手道,“不用了。”

大夫来了也没有,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胡乱想。

那些铜钱,该有多脏啊。

她也知道,钱是最脏的东西,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可这一回也忒呕心人了。

只要一想到碰过铜钱的手,去碰大米,碰绸缎,碰这个碰那个,安容就恨不得萧国公府的人以后都不用铜钱了!

但是,现在,她要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铜钱上带着的病毒啊。

安容望着萧湛,道,“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告诉那些百姓,说铜钱会染上瘟疫,他们会人心惶惶,不告诉,那铜钱会传播开,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感染上瘟疫……。”

不知道是谁想出来这样恶毒的招数,铜钱可以说是流传的最快的东西,没有之一。

那么多人染上瘟疫,就算能医治好,只怕也没有那么多的药材救治他们。

萧湛眼神晦暗,道,“这事必须告诉外祖父,让皇上连夜下圣旨,要他们将铜钱消毒。”

安容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萧湛去了外书房,芍药扶着吐得浑身无力的安容回内屋。

“少奶奶,是谁这么狠心要害那些百姓?”芍药红了眼眶问道。

瘟疫太可怕,大周想办法不让它传播,可偏偏有人要他们传播开,这是要大周死人,死的越多越好啊。

这样心狠之辈,绝对不是大周人,哪怕他有心谋逆,也不至于这么狠。

只可能是北烈和东延。

安容回屋后,坐在小榻上,脸沉的厉害。

她从未想过世上会存在这样狠辣之徒,简直没有人性了!

这样的畜生,不但祸害了百姓,还把这屎盆子扣在萧国公府上,到时候出了事,只怕那些百姓会跑到萧国公府跟前哭泣吧。

只要想想,安容的头都快要炸裂开了。

再说萧湛,从临墨轩出去,直奔外书房,把铜钱的事告诉萧老国公。

当时,萧老国公的震怒可想而知。

若是知道是谁干的,只怕这会儿已经被剥皮卸骨了。

他二话没说,就进了宫。

彼时,皇宫的宫门已经关了。

守门官兵一脸为难的看着萧老国公,道,“国公爷,宫门已经关了,这会儿皇上也歇息了,有什么事您明儿早上在来吧?”

萧老国公在愤怒头上,谁忤逆,谁倒霉。

这不,萧老国公一脚踹在了宫门上。

可怜那厚实威严的漆红宫门,瞬间有了些微裂痕,又一脚后,直接炸开了。

那官兵的脸都吓白了。

萧老国公直接闯宫了。

彼时,皇上批阅完奏折,正泡着温泉。舒服惬意。

徐公公急急忙进去,禀告道,“皇上,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萧老国公急着进宫,把宫门给踹了。”

皇上瞬间大怒。

以往萧老国公霸道刚愎就算了,宫门是皇宫的脸面。他一脚踹的那是宫门吗。是他皇上的脸!

皇上从温泉里起来,徐公公赶紧过来帮皇上穿龙袍。

皇上湿漉漉着头发去了御书房,他是打定主意。要是一会儿没大事,那他罚萧老国公,杖责于他,就是最大的事!

御书房内。萧老国公已经将圣旨写好了。

皇上进来,便递给了他。皇上看了两眼后,眉头拧成一团麻花。

皇上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看了两遍圣旨,圣旨上还是只有一个。

让京都百姓。家家户户连夜水煮铜钱。

“开什么玩笑?!”皇上确定没弄错圣旨上的意思后,把圣旨丢萧老国公身上,“你闯宫就为了这么一道不能吃的菜?!”

“菜?!”萧老国公被呕心到了。

他把圣旨丢给了徐公公。道,“若是再晚一些。老臣不敢保证京都会不会所有人都感染上瘟疫。”

皇上眉头一紧,“这跟水煮铜钱有关系吗?”

萧老国公道,“那些铜钱被人抹了瘟疫病者身上的脓血。”

皇上脸色一变。

下一秒……

皇上和安容一样,吐了。

徐公公也够呕心的了,帮皇上拍后背,结果被萧老国公吼了,“还不赶紧盖玉玺?!”

徐公公被吼懵了,他真是拎不清轻重缓急了,赶紧扶着皇上去龙椅上坐着,把玉玺盖上。

萧老国公转身便走。

小半个时辰后。

皇上就开始打喷嚏了。

一千官兵挨家挨户的宣布圣旨,要他们把家中的铜钱用开水煮一刻钟,必须照做。

大半夜,睡的正熟,被人闹醒,还干这样无聊的事,引得不少人在心底抱怨。

他们都怀疑皇上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慌。

是夜,繁星闪烁,微风沁凉。

留香阁,后院某僻静院落。

八角凉亭内,有一男子在饮酒。

他一杯接一杯,神情沉冷,不知所思。

正是东延太子。

忽然,暗处闪出来黑衣男子,道,“主子,颜妃又开始闹了。”

东延太子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上官昊就在京都,她不闹才奇怪,无需理她。”

黑衣男子没有离开,继而道,“方才,有官兵进留香阁,下令阁内所有的铜钱必须用开水煮过,怕是……。”

东延太子的眸光紧凝了一下,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笑道,“这会儿才补救,晚了。”

黑衣男子没有接话,只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东延太子道,“这是朝倾公主交给大周用来救治瘟疫的药方。”

东延太子一手喝酒,一手接过药方。

随意瞄了两眼,东延太子笑意更深,“她好像比前世更讨人喜欢了。”

原本听说她进了大周,住在萧国公府,他还担心她会跟前世那样,喜欢上萧湛。

看来,是他想多了。

不过一想到,她现在是北烈朝倾公主,又是上官昊的未婚妻,还是上了花轿,只差拜堂的那种,东延太子的心就不舒坦。

尤其是这会儿上官昊和朝倾公主还住在一个行宫里!

他的手握紧,那张药方在他手里成了一团,随手一丢,就进了湖。

远处,有一抹身影像鬼魅一般走过来。

几乎是眨眼间,就进了凉亭。

男子玉扇轻摇,笑道,“太子好雅兴,躲在这雅致小院,真叫人难找。”

东延太子轻瞥了男子一眼,嘴角闪过一抹邪笑,邪的透着一股寒,“谁又能料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祈王藏了一身好武艺?”

“太子是在笑话我吗?”祈王拿起酒水,给自己浅斟了一杯。L

☆、第四百九十一章 帮手(月末,求粉红)

“岂敢?”东延太子轻举了举杯,随之一饮而尽。

祈王嘴角闪过一抹笑,再次给自己倒酒,笑道,“我的武功,比起你、萧湛、上官昊还差的远呢。”

东延太子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眸光冰凉好似凝冰,透着冷芒。

前世,就是他们三人在涿鹿。

他和上官昊都败在了萧湛手中,不过他战场得意,情场失意,终是算不得赢家。

这一世,战局重洗。

他志在必得的清颜,却站在了北烈上官昊的身边。

前世,她辅佐萧湛,萧湛赢了天下。

这一世,莫非天下属于上官昊?

东延太子眸光一凝,嘴角冰冷,眼光余光扫到祈王,他道,“本太子听闻,紫微星亮,指西南方向,祈王就没点想法?”

祈王府就在西南方向。

祈王笑了,“太子耳目之广,叫人胆怯,紫微星的事,我哪敢有什么想法,就因为这紫微星,我已经被皇后忌惮了。”

要是被皇上忌惮了,他还真的危险了。

东延太子冷冷一笑,“区区皇后,就叫你害怕了?”

怕?

这回换祈王冷笑了,“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东延太子站起身上,走到湖畔,一脚踩在大石块上,望着满天星辰,笑道,“大周不论谁要当太子,当皇帝,首先要摆平的便是萧国公府。”

说着,他瞥了祈王一眼,“我想你也不想跟当今皇上似地,处处被萧老国公掣肘吧?”

祈王玉扇轻摇,笑的志得意满。成竹于胸,“如今的萧国公府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北烈、东延,还有大周,都视萧国公府如洪水猛兽,三座大山压下来,只怕萧国公府也够呛。

何况还有一个他?

看着祈王的笑,东延太子毫不犹豫的泼他冷水了。“不要小瞧了萧国公府。想要灭他,没你我想的那么简单。”

祈王一笑,手中玉扇缓缓合起。他眉头一挑,“若再加一条弑君呢?”

“萧家有谁会弑君?”

东延太子觉得祈王简直是痴人说梦。

萧家虽霸道,惹皇上憋屈,对大周却忠心耿耿。别说刺杀皇上了,杀刺客才是萧国公府的事。

“萧湛。”

祈王的声音在空寂的夜。温和冰凉,比天上的薄月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