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亲王妃坐在一旁。道,“不知道是谁指使的,胆量着实不小。”
裴相夫人则笑道,“要是不招出背后指使者,只怕武安侯的麻烦不会歇。”
裴相夫人说的时候,还望了周太傅府夫人一眼。
接下来,可就是沈安北和周婉儿的喜宴了。
保不准还会如此。
周大夫人笑道,“我想,在婉儿嫁进来前,这些找茬的应该都解决了。”
言外之意,不解决那就一直拖着。
她说这话的时候,瞥了安容一眼。
安容笑了。
大家说说笑笑,喜宴上再没有出什么意外。
一个多时辰后,喜宴才吃完。
安容和三太太几个送贵夫人们出府。
站在大门口,三太太笑道,“安容,你爹这回挑的新侯夫人着实不错呢。”
安容捂嘴一笑,“三婶儿,哪是爹爹挑的,是新夫人自己挑的。”
三太太哑然失笑。
她是没好意思说,她挑了一堆麻烦。
不过到底是青云寨寨主,行事果断,聪慧又霸气,远非一般大家闺秀可比。
在门口站了片刻,萧湛和裴度几个就出来了。
到这会儿,安容才发觉靖北侯世子也来了。
看见安容,连轩笑道,“大嫂,我是慕名而来的,以前我觉得我够能胡闹了,但今儿一见,我发觉我长见识了。”
安容瞬间凌乱,她觉得连轩有想拜师的冲动。
正这样想,就听连轩阴测测的笑道,“我想和他切磋一二。”
裴度笑道,“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挑衅,可见对方后台硬的很,你就不怕给靖北侯府惹麻烦?”
连轩呲笑,“怕麻烦,活着也没意思了,何况,他再硬,还能硬过皇上?”
裴度愕然失笑,忘了,他还有个护短的外祖父。
很快,国公府的马车就到了。
萧湛扶着安容上了马车,然后钻了进去。
裴度摇扇一笑。
这娶了媳妇的人就是不同了,以前从不见萧湛坐马车啊,这会儿钻的挺溜的。
马车内,萧湛打了个喷嚏。
安容担忧问,“可是着凉了?”
说完,又撇撇嘴,就萧湛那大冬天都只用穿两件衣裳的身子,着凉二字就跟他绝缘。
肯定是被人背后念叨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回的侯府,便问道,“送信官兵被杀,是北烈所为吗?”
萧湛望了安容一眼道,“还不确定。”
不确定,安容也就没再追问了,累了一天了,安容有些疲乏,便靠着萧湛把眼睛眯上了。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到国公府了。
萧湛将她唤醒,然后扶着她下马车。
刚上台阶呢,赵成就回来了。
芍药性子急,不等赵成开口,就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赵成笑道,“芍药,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呢?”
芍药吐了吐舌头。
赵成转头对安容道,“属下去庄王府,无意中听到点别的事。”
安容微微一鄂,忙问,“什么事?”
赵成左右瞄瞄,才回安容。
听了赵成的低语,安容目瞪口呆,脸色难看的就跟咽了只苍蝇似的。
庄王妃居然和二老爷滚床单?!
☆、第四百四十四章 药粉
“你确定没有看错?”安容郑重的问。
赵成一脑门的黑线,少奶奶这事在质疑他的眼力么?
那么奇葩的事,怎么可能看错呢?
他全程围观了好不好。
从两人密谋聊天,再到二老爷动手动脚,再到庄王妃动情……咳咳,床上有纱帐,没看清楚细节。
不过从庄王妃的*声,和床的吱嘎声,不得不说,即便二老爷断了一只手,也很生猛啊。
至少庄王妃说了,比庄王爷厉害。
不知道庄王爷听了,心里会作何感想?
以他玩娈童的劣迹,他估计连说话的权利都没了。
都这样了,他还能不确定在床上颠鸾倒凤的就是二老爷和庄王妃?
安容没再怀疑了,赵成不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只是安容没想到,借口病了,下不来床的二老爷是这样下不来床的。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今儿侯府两出叫人咬牙切齿的闹剧,其中一个就是出自二老爷的手笔!
两个天良丧气的人勾搭在一起,合谋破坏侯爷的喜宴,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输的一方要答应赢得一方一个条件。
那抬棺哭丧队伍就是二老爷的手笔!
后面那身怀六甲的妇人才是庄王妃的手段。
到底比二老爷弱了一筹。
庄王妃输了,二老爷才会借机动手动脚,庄王妃半推半就的顺从了。
好歹也贵为王妃,哪怕被贬了,也是郡王妃吧?
居然这样自甘堕落,和二老爷狼狈为奸。想必是对庄王爷死了心了。
庄王妃从来就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当日知道庄王爷玩娈童,她就连夜要回娘家,而不是替庄王爷遮掩隐瞒,不然庄王爷也不会身败名裂。
至于二老爷,安容提及他就觉得呕心。
四处给人戴绿帽子,都断了一只手了。还这么不安分。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估计也会像征服大夫人那样,让庄王妃对他死心塌地。
和大夫人,好歹还要顾及偌大个侯府。怕被人知道。
和庄王妃就容易的多了,庄王爷被罚守皇陵,他们可以胡作非为了。
想着,安容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吩咐赵成道,“派人密切注视二老爷。若是他和庄王妃往来密切,就把这事告诉庄王爷知道。”
庄王爷喜欢玩娈童,可不代表会纵容庄王妃给他戴绿帽子,她坐等这对夫妻狗咬狗。
赵成邪笑两声。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人前。
从始至终,萧湛都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等到赵成走了。安容才望着他,“你怎么不说话?”
萧湛眉头一挑。笑问,“说什么?”
说什么?!
一句话,反问的安容哑口无言。
她决定了,今晚不再和他说话了。
安容气咻咻的迈步便走。
芍药懵懵的,不知道安容怎么就不高兴了,忙小跑追上。
萧湛在后面走着,他步子大,就算安容走的快,也甩不掉萧湛。
倒是安容自己,走了一天了,就算歇了好一会儿,可是多走一会儿,就走不动了,速度又慢了下来。
到这时,萧湛才道,“除了面对朝倾公主,其他人你都很正常,不用我帮忙,你都能应付。”
也就是,不犯傻。
安容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没差点喷出来。
不帮忙出谋划策就算了,还贬她!
不过忙了一天了,她一直没想朝倾公主的事,也没来得及和大哥二哥商议,这会儿要好好琢磨了。
这一回,朝倾公主给她和侯府带来的冲击,可比二老爷和庄王妃大。
二老爷他们是存心找茬,大家都知道,不过就是笑笑当成是热闹看,侯府上下心底堵那么三五天,也就没什么了。
可酒坊不同,酒坊给侯府和她带来丰厚的收入,还有酒水生意建立起来的关系网,现在都摇摇欲坠了。
商人,重的是利。
只要酒水质量一样,他们自然会趋向于便宜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总不能别人酒铺价格低,沈家酒坊价格高吧?
沈家势必要跟着降价了。
不过,安容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她不想妥协。
朝倾公主能狠下心对她下毒手,她还狠不下心去查封她的酒坊?!
她是北烈公主,她在北烈开百十个酒坊,没人管她,可这里是大周。
如今战争在即,她为北烈挣钱,就能招募更多的将士,来屠杀我大周的百姓。
安容不想打战,可要真打起来,她的心自然是向着萧湛,向着大周。
只是查封这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办不到。
所以,安容求萧湛了,“能帮我查封朝倾公主的酒坊吗?”
萧湛有些诧异,安容此话,让他刮目相看啊。
他望着安容,深邃的眸底有抹笑意,道,“查封倒是小事一件,不过你觉得查封有用吗?”
安容不解,“为什么没有用?”
“提纯酒水的法子,朝倾公主知道,就算查封了酒坊,她还是可以再卖给别人,不会妨碍她挣钱,”萧湛的声音醇厚。
安容拧紧秀眉,“可这样,她也会损失惨重。”
萧湛嘴角上扬,“她不会损失,她是北烈公主,她在北烈开酒坊,有朝廷支撑,是垄断。”
大周的银子,对于北烈公主来说,是能挣一笔是一笔。
安容脸色微青,萧湛的话,她听明白了。
与其让朝倾公主去挣这笔银子,不如沈家酒坊来。
挣完这一笔后,以后沈家酒坊就和大家一样了。
要想酒坊生意好,还是要酿造好酒。
安容望着手腕上的玉镯。嘴撅了撅,要是能进木镯就好了。
木镯里什么都有,肯定有酿酒秘方。
回了临墨轩之后,安容和萧湛兵分两路。
她写信给沈安北和沈安闵,萧湛则想办法查封酒楼,给她争取时间。
信送出去后,安容打算回内屋歇息。
可是想到靖北侯世子。安容还是抬脚朝药房走去。
药房的钥匙。有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