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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454)

而且态度很恭敬,道,“前几日下雨,耽误了府邸的清扫和对账,让萧表少爷和表少奶奶久等了。”

安容有些吃惊,房契地契这样的东西,顶多让户部侍郎送来就行了,居然尚书大人亲自跑一趟,这也太隆重了些吧?

安容还以为户部尚书来肯定有别的什么事,送房契地契只是顺带的。

可是她全程围观,户部尚书送完房契地契,就走了。

安容眼睛眨了又眨,“就这样走了?”

萧湛听了好笑,“你还打算留他吃晚饭?”

安容脸啐然一红。“我只是觉得让尚书大人做跑腿的活,有些不合适。”

萧湛把桌子上的房契地契拿起来瞅了两眼,便递给了安容,“那要看送的是什么。”

皇上在宫外的府邸,因为皇上住过,留下天子龙气,众位皇子明争暗斗。不就是想沾点帝皇之气?

这么重要的东西。让小官来送,那是对皇上的蔑视。

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位置,岂会做那等落人口实的事?

安容看着手里的房契地契。脸更红,这么重要的东西,别叫她收着啊。

安容有些郁结。

皇上赏赐的府邸固然是好,可是不能随便挪动啊。要是不合心意处,得忍着。得将就。

她还是希望有一座符合自己心意的住宅,无关权利争斗。

不过,这辈子估计是悬了。

就算萧湛将来封王,也不会再赏赐他新府邸了。

萧湛去了外书房。

安容拿了房契地契回屋。刚刚和萧湛送给她的一堆聘礼放在一起。

冬儿便打了珠帘进来道,“少奶奶,庄王府来人了。”

安容脸色一冷。两个字脱口而出,“不见!”

庄王府的人登门。她就没见过有什么好事,本来就够心烦意乱的了,谁有心情搭理她?

冬儿福了福身,转身去回禀。

冬儿走后,丫鬟端了碗燕窝粥来,安容吃了小半碗,便开始绣针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冬儿又回来了。

她手里捧着个锦盒,对安容道,“少奶奶,庄王府的人走了,却留下一锦盒,说是让你轻启。”

安容眉头敛紧。

芍药就嘴快道,“里面不会有什么杀人暗器吧?”

海棠一脸黑线道,“不至于吧,庄王府上下又不是活腻了,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杀人。”

芍药脸一红,嘴就撅了起来,死鸭子嘴硬道,“反正没什么好事。”

安容几次瞥那锦盒,再也静不下心绣针线了,便把绣棚子搁下,道,“拿过来吧。”

冬儿忙将锦盒搁在安容跟前的小几上。

安容打开锦盒。

入眼的是两个玉瓶子,上面绘着精致的图案,栩栩如生,还写了四个字:吹箫引凤。

“这不是少奶奶装舒痕膏的玉瓶子吗?”芍药低呼出声。

瓶子是芍药亲自挑选的,她记得很清楚。

安容瞥了芍药一眼,拿起玉瓶子,打开轻轻嗅了嗅。

是舒痕膏没错。

只不过和她调制的有些差别。

瓶子里的舒痕膏,膏体晶莹剔透,不含一丝的杂质,带着一股奇特而熟悉的芳香。

不用猜,也知道这舒痕膏出自谁的手。

锦盒底下还有一封信。

安容放下舒痕膏,拿起信件,拆开瞄了几眼,安容的怒气就压制不住了。

信上寥寥不过百字,却转达了三件事。

第一件:同样是舒痕膏,安容调制的就有毒,差点毁了惜柔郡主的容貌,人家朝倾公主调制的清新淡雅,闻之沁人,这两瓶是庄王妃“好心”买回来送来给安容的,让安容将当日买舒痕膏的两万两银子如数归还。

第二件事:就是皇后手痒痒,想弹琴,可是春雷琴毁了,让她把七弦琴送进宫给皇后。

前两件事不照着吩咐办,就会出现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就是明儿是侯爷迎娶第二个填房的大喜日子,庄王府会送上一份大礼,不用谢。

一封赤果果的敲诈勒索信。

气的安容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知道气大伤身,尤其对腹中胎儿不好,安容是一忍再忍。

可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把信啪嗒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一时没把握力道,拍的手心发麻。

到今儿,她总算是知道惜柔郡主为什么病了。

是为了皇后被毁的春雷琴!

庄王妃要拿她的七弦琴赔皇后呢!

找她的茬不算,还反过头来算计她?!

安容眸底冷笑连连。l

☆、第四百四十章 银票

信,被风一吹,就掉地上了。

芍药借着弯腰拾信的空档,眼睛横扫了两眼,就把信全部看完了。

然后,芍药气撅了。

不要脸啊啊啊!

当初买舒痕膏时,庄王妃何等低声下气啊,现在倒好,居然想还回来,让少奶奶给她退钱。

还从没见过这样买东西的,用完了,重买一个来退钱。

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扇个狗啃泥才好。

芍药抬眸望着安容,道,“少奶奶,庄王妃肯定是疯了,咱们怎么办?”

这么正大光明的勒索,要是没疯,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跟疯子斗,那是要被气疯的。

安容从鼻子里冷哼出声,“她疯她的,没人赔她玩,舒痕膏没收,钱不退!”

芍药愕然怔住,随即失笑。

庄王妃这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只是,舒痕膏里没毒么?”芍药很不放心。

这倒是给安容提了个醒,她拿起另外一瓶舒痕膏,仔细检查了一番。

确定没毒才让芍药拿下去收好。

芍药则担忧道,“可是不依照庄王妃的办,明儿她在喜宴上捣乱怎么办?”

庄王妃既然敢送信来,那就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海棠提议道,“不如把这封信交给刑部吧?”

安容摇头道,“交给刑部没用,这封信写得极巧妙,送大礼,可没说是好是坏。”

就连要她的七弦琴,都用了借字。

安容不知道这“借”。有没有皇后的手笔?

不管有没有,安容都决定借刀杀人了。

“这会儿爷在外书房,你去问问他,萧老国公赏我的七弦琴可不可以借给皇后,”安容吩咐芍药道。

芍药瞬间懵了,“少奶奶,你又犯傻?”

都说了。鱼汤不能停。

午饭时。少奶奶就没喝鱼汤。

芍药绝对是火上浇油有没有,安容眼珠子一瞪,海棠就推芍药道。“快些去吧,少奶奶聪明着呢。”

芍药这才反应过来,安容这是要她去告状啊。

不是说给萧湛听的,是说给萧老国公听的。

芍药麻溜的提起裙摆。直接跑了。

好么,告状伊始。就遇到了困难。

萧湛回来了……

芍药一张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不过芍药脸皮厚,就当没见到萧湛,从一旁的小道绕过萧湛,直奔外院书房。

安容在书房隔壁。门口站着,瞧丫鬟在往外抬东西。

萧湛走过来,眉头轻拧了下。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安容脸微微红。

她只想着离萧湛近一些。却忘记了捣药声会很吵。

方才她在书房坐了会儿,就被隔壁收拾屋子里的声音吵着了,这不,又把东西往外搬呢。

安容轻咳了两声,岔开这个话题,问他玉簪的事,“玉簪是萧国公府的么?”

萧湛轻摇了下头,“还不知道是不是,萧总管已经派人去找了,最早也要明儿才知道。”

萧国公府的玉簪,留在库房里的就有成百上千,还有几位太太姑娘,甚是萧家族里的,都要一一问到。

半天时间可能不够。

听到这么兴师动众,就为了帮她找一对玉簪,安容心都软成了一汤水。

向来不喜欢麻烦人的安容,都想说不找了,若是有缘,那玉簪自然还会出现。

看萧湛进书房,继续看兵书。

安容都有些抽眼角,这人看书入了魔吧,一天到晚就捧着兵书,都不看别的。

她以前没觉得萧湛是这样喜欢看书的人。

想到那被茶水浸湿的兵书,安容有些忐忑的问,“兵书被茶水浸湿了,外祖父说了什么没有?”

萧湛抬眸看了安容两眼,才道,“外祖父让你下次进木镯时,给他重新取一本新的就成了。”

说完,萧湛低头,又加了一句,“若是可以,舅舅想要一整套。”

安容,“……。”

应该是可以的吧,木镯里说了历史兑换可以随便用啊?

安容这样想,发觉萧湛望着她不挪眼。

开始,安容还脸红,有些羞答答的。

等反应过来,安容脸就开始抽筋了。

萧湛明显是在说:别把为夫给忘了。

他看的是兵书,不是她!

安容憋气道,“我知道了。”

不打扰萧湛看书,安容转身出去了。

药房还在收拾,安容百无聊奈的回了内屋,继续绣小肚兜。

很快,芍药就回来了。

才走到珠帘外,就唤道,“少奶奶,国公爷说了,七弦琴可以借给皇后。”

安容微微一鄂。

海棠就不解了,“国公爷怎么答应了啊?”

芍药努了鼻子道,“我没敢问,反正国公爷是答应了,国公爷一会儿要进宫,让人把琴给他送去呢,他顺带带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