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嫁嫡(437)

柳大夫火烧屁股的跑了出来,身后是一堆发誓声,“不帮我们治,我们今儿就不走了!”

远远的,柳大夫就瞧见了安容,就跟看见了救世主一样。

顺口喊了一声四姑娘,发觉不对,赶紧又道,“萧表少奶奶,你可得救救我,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关了铺子,远走他乡了。”

彼时,安容正在门口等柳大夫,怕的就是他说露馅。

而萧湛则被安容打发进了内屋。

柳大夫不知道萧湛也在,以为只有安容一个,所以就直接了当的求安容了。

好吧,他当安容来,就是听闻了他的窘迫,特地来解救他的,安容在他心底,就是这个的好姑娘,急人之所急。

安容给他使眼色,柳大夫还纳闷道,“四姑娘眼睛受伤了?”

“没有,”安容有些奔溃。

柳大夫抱怨道,“赵王性子鲁莽,为了报答我,将我会治疗不举的事大肆宣扬,这些日子来求我治病的人都能排到城门口去了,你给我的那几张秘方不够用……。”

安容真的要哭了,见萧湛起身朝她走过来。

安容的心拔凉拔凉的。

柳大夫,你可把我坑惨了,你是故意的吧?

萧湛脸黑如墨。

便是带着面具,安容也发现了,没办法,下颚黑着呢,脸要是还白着可能吗?

柳大夫感觉到有寒气,扭头瞧见萧湛,他也傻了。

“萧表少爷,你……,”怎么也来了?

柳大夫回头瞪了小伙计一眼,小伙计欲哭无泪。

他说了啊,你急着脱身,没仔细听,怎么能怪他呐?

看着安容的脸色,柳大夫也知道给安容惹事了。

没哪个夫君能接受自家媳妇帮别人治疗不举的事,哪怕她只是写几张秘方,连诊脉都没有。

萧湛耐性够好,这会儿声音也带了怒意,安容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不算,还变本加厉,他高兴的起来才怪。

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不好拿安容怎么样。

这事,等回头再算。

“还请柳大夫帮内子诊脉,她方才受了些惊吓,”萧湛声音冷冽如冰。

冻的安容和柳大夫齐齐打哆嗦。

萧湛说完,便又转身回了内堂,端茶轻啜,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

柳大夫是有话不敢说啊,这会儿,在萧表少爷心底,他肯定是和安容狼狈为奸同流合污之辈。

可他真觉得,安容的脉搏跳的极快,内心所受的惊吓,萧湛要占绝大部分。

谁叫萧湛瞥一眼,安容就坐立不安,脉搏跳的更快了。

这不是耽误他诊脉么?

柳大夫豁出去道,“能否请萧表少爷出去片刻?”

“出去?”萧湛勾唇轻问,眸光轻飘飘的瞥了柳大夫一眼,将手里的茶盏搁下,云淡风轻问,“好让你们合谋怎么忽悠我吗?”

☆、第四百二十五章 嫌弃

天可怜见,这绝对是萧表少爷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从未想过忽悠他。

萧湛这样说,铁定是不会走了。

柳大夫无奈的望着安容,眸底有歉意:你夫君火气很大啊,你我今儿怕是要倒霉了,是我连累你了。

安容是欲哭无泪,想着要不要弃车保帅,和柳大夫翻脸,如此,萧湛或许会既往不咎?

刚这样想,安容就否决了,翻脸肯定不会管用,萧湛压根就没想过找柳大夫麻烦,把他踹一边去,倒霉的依然只是她,谁叫她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这一刻,安容最想做的事,是把赵王揍一顿。

这也是柳大夫想而不敢的事。

之前没治好赵王的病,铺子被砸,人被扣押,叫苦不迭。

治好了病,好了,大肆宣扬,恨不得整个大周都知道他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术,这不是瞎添乱吗?!

安容叹息一声,低头不语。

柳大夫摇了摇头,稳住心神帮安容把脉。

越把脉,柳大夫眼珠子越睁大,最后竟惊叹连连,“少奶奶的脉象快慢有序,粗细适度,沉稳而有规则,再正常不过了,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似乎比上一次我帮你把脉,身子还要好些。”

距离上一次把脉,不过半个月,因为连日下雨,老太太身子不适,柳大夫去帮着请平安脉,顺带帮安容也把了脉。

安容一直很健康,但是脉搏远没有这回这样沉稳、强劲有力,如果不是知道安容是大家闺秀,不通武艺,都该怀疑她常年习武了。

柳大夫的惊叹。萧湛微微挑眉。

安容也猜到和纯善泉有关,萧湛用来锻炼筋骨才用两滴,她是整个泡里面啊,太奢侈了。

“没有受惊,那还需要吃安胎药吗?”芍药在一旁道,“我家少奶奶今儿受了很大的惊吓,脸都吓白了。很严重。”

柳大夫不知道安容受了什么惊吓。之前脉搏跳的是极快,但是现在沉稳如初了,他是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

柳大夫把手收回来。笑道,“是药三分毒,少奶奶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健康,不需要吃药。”

想着。安容和萧湛才新婚,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又年轻气盛,容易把持不住,再加上这会儿又在气头上,难保不会伤了安容。便好心的提醒一句,“在房事上,还是要多加注意。切莫性急莽撞,一日三五回决计不行。最好三五日一回……。”

柳大夫治病救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但安容脸皮薄啊,听得是面红耳赤,恨不得去捂他的嘴才好了。

芍药几个丫鬟头低低的,恨不得钻地洞好。

萧湛眸光深邃,里面还带了些危险气息,那是一种被人一再忽悠的怒气。

之前安容骗他十二个月不能同房,双记药铺说前三个月不能,这会儿柳大夫说可以,但不能性急莽撞,他该相信谁?

柳大夫,他是不信了,在萧湛眼里,他向着的是安容,怎么说都是为了安容好。

可是安容不这么想,她觉得柳大夫是将功赎罪,拿她讨好萧湛,枉她还那么信任他,太叫人伤心了。

就这样,柳大夫是两头不讨好,憋屈。

而且萧湛的不满很明显,他直接吩咐暗卫去找太医来。

赤果果的质疑柳大夫的医术。

安容都不知道萧湛想做什么,看看时辰,有些急了,“该回国公府了,太医可以请回国公府再看。”

虽然心底对柳大夫有些微不满,但平心而论,柳大夫人不错啊。

在他的药铺子里,当着他的面请太医把脉,这跟砸柳大夫的铺子没什么区别了。

这样做,太伤人。

叫门外买药看病的人瞧见了,心底都会质疑柳大夫的医术,对铺子没好处啊。

要知道,铺子也有她的份啊。

可是萧湛一个眼神杀过来,安容就缄默不语了。

而且,暗卫请人的速度极快,快的安容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就见到了太医。

萧湛望着一身便衣的孙医正,眉头轻皱。

他在质疑孙医正的可信度,他可是柳大夫的知己好友。

柳大夫见孙医正来,忙笑对萧湛道,“铺子生意红火,几个大夫忙不过来,所以孙医正休息的时候,会来我铺子帮帮忙……。”

一伙的。

柳大夫话还没说完,就有小伙计进来找他,柳大夫就随小伙计去了前铺。

萧湛这才请孙医正帮安容诊脉。

孙医正有些挑眉,柳大夫的医术连他都折服,怎么还找他来把脉,平白给他添了些压力,而且萧表少奶奶气色红润,压根就瞧不见半点病态啊?

孙医正伸手给安容把脉,笑道,“少奶奶脉象沉稳,腹中胎儿也极好。”

说着,又觉得不妥,这样的脉象柳大夫不会把不出来,难道还有别的疑难杂症?

孙医正便又问了一句,“少奶奶身子有不适之处?”

安容摇头,“我没有不适之处,就是他觉得我不舒坦。”

这个他,指的是萧湛。

孙医正瞬间凌乱。

这么说来,需要看大夫的不是萧表少奶奶,而是萧表少爷?

也是,才刚成亲,就得知要做爹了,是有些接受不了,瞧眼神,似乎有些欲求不满?

世家少爷,欲求不满这样的症状极少见啊,一般都是纵欲过度,气血两虚,需要补血养精啊。

孙医正清了清嗓子,道,“萧表少爷放心,少奶奶身子安好,你不必担忧,倒是……你需不需要我帮着诊脉?”

“要,当然要了,”不等萧湛回答。安容爽快道。

然后坐起来,拉着萧湛坐下,“你火气太大,需要吃些平心静气的药。”

孙医正想走了。

他快被这一对夫妻给折磨疯了。

你觉得我有病,我觉得你该吃药。

到底谁是大夫啊?

萧表少奶奶这话,明显了是要他不管有病没病,先开些静气凝神的药给萧表少爷吃了再说啊。

虽然萧表少爷火气大。他是看出来了。可是能不吃药,就不吃药,药吃多了对身子好吗?

亏得萧表少奶奶还读了一脑袋的医书。

萧湛瞥了安容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赵成善于揣测主子心意,把孙医正拉到一旁,小声的替主子厚脸皮问道,“是这样的。前两天,主子带少奶奶去双氏药铺看过大夫。大夫说三个月之内,不许行房,可柳大夫说,三五日一回不影响腹中胎儿。我家主子是不知道该相信谁,所以才找你诊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