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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424)

皇上刚刚还有点欣赏连轩,他一开口,那点子欣赏瞬间飞灰湮灭了。

“怎么突然变了性子?”皇上问道。

连轩嘴角微抽。

不是吧,找他来就为了问他这事,皇上,你是不是太闲了?

还有他一直很善良好不好,只是他们怎么今天才看见呢?

难道就因为他打人没打脸?

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可是他还是觉得打脸才有成就感。

就像今儿,他打的上官云杰一身淤青,可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直观。

“皇上,我就今儿心软,我只是试试打人不打脸是什么感觉。我觉得打人还是要打脸才能消气。”连轩一本正经道。

皇上,“……。”

一群大臣喷酒。

皇上都能被气死过去,但是瞧见定亲王妃嘴角都带了些笑意。皇上的气又消了一半。

但是还是够气的,“除了这点感悟,还有呢?”

连轩话就多了,“皇上。这回我离家出走,回来真是被骂惨了。我决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一个懂事听话的儿子,可是不是我想就行了,就像今儿。老老实实讲道理,他们却当我是疯子,逼我动拳头。我已经一忍再忍了,我觉得。讲道理没有拳头管用。”

连轩摸着自己的脸,很后悔,“这就是讲道理的后果。”

连轩说完,用一种眼神看着靖北侯夫人,里面写着:娘,以后你还要我和人讲道理,没准儿就缺胳膊断腿回来了。

靖北侯夫人哭笑不得,偏无话可说。

最后萧老国公对连轩道,“以后和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其余人,用拳头。”

靖北侯夫人嗔瞪了连轩道,“行了,以后别再一脸伤的回来了,看的头晕,去上药吧,别留……。”

疤字还没说出口,便没了。

萧湛脸上有疤呢,她这话岂不是嫌弃之意,赶紧拽着连轩将他拖走了。

安容觉得靖北侯夫人是把萧湛放在心底疼的,随意说话时,都不忘顾及萧湛的感受。

安容眸光落到萧湛的脸色,不懂他为何一直戴着面具,明明已经好了。

难道只因为皇上和徐太后对他的脸感兴趣,所以避着?

可这样活着是不是太累了些?

安容在心底一叹。

那边就有公公扯着嗓子喊,“北烈朝倾公主到!”

闻声,安容瞥头望去。

便见一身姿袅娜女子,步伐从容的走来。

她穿着鹅黄色与水蓝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金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

打扮的端庄,不失俏丽。

远远望去,便觉得有种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美。

她微抬俏颜,清澈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娇媚的光泽,让人沉沦其中。

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像是怕将这般韶颜雅容的女子给惊走。

单从容貌和气质,北烈公主已经完胜大周公主了。

她从容淡定的上前给皇上皇后请安。

皇上已经见过朝倾公主了,皇后没有,惊艳道,“早听闻朝倾公主仙姿玉色,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朝倾公主大大方方的谢了皇后夸赞。

皇后点头轻笑,“世人对朝倾公主你的夸赞,容貌尚在其次,一曲惊鸿舞,惊若天人,不知本宫和皇上有没有那眼福?”

朝倾公主没有答话。

安容暗暗替她着急。

皇后都这么说了,回绝那是不给面子,看不起大周啊。

可是清颜她不会惊鸿舞啊。

但是朝倾公主的回答,却叫安容大吃一惊。

“北烈对我多有谬赞,夸大之词而已,我孤身来大周,也没给皇上献上礼物,就献上一只舞,还望皇上不嫌弃,”朝倾公主盈盈一拜。

皇上大笑,“能得公主献舞,是朕的荣幸。”

谁都知道,北烈公主来大周是迫不得己,她非但不生气,还这么懂礼,叫人刮目相看,暗暗称赞。

皇后也笑了,“幸好不是北烈独有的舞蹈,不然这舞衣还不好找,惊鸿舞,有现成的衣裳,公主去换上?”

朝倾公主福身道谢,谢皇后考虑的周到。

看着朝倾公主跟丫鬟去换衣裳,安容眼睛眨了又眨。

不是吧?

前世,清颜怎么学都学不好惊鸿舞的啊。

这一世,会了?

她怎么不大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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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最好

可是朝倾公主镇定从容的神情,安容更不信她会做没把握的事。

安容迫切的期望瞧见朝倾公主的表演。

那边,皇上将手中茶盏搁下,扫了文武百官一眼,道,“朝倾公主孤身来我大周,却谨记礼仪,我大周收了她的礼,就要礼尚往来,这回礼,礼部尚书看怎么回?”

被皇上点了名,礼部尚书赶紧起身,神态略仓促的回道,“回皇上,臣觉得可以回送朝倾公主一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女儿家喜欢的,不外乎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以及胭脂水粉。

这些东西,礼部一群大男人,还真不大会,总不好去请教自家夫人吧,这不是干政了么?

所以,礼部尚书就把这差事举荐到了皇后身上。

皇上觉得有理,就把差事丢给了皇后。

皇后半点不犹豫就应了。

很快,朝倾公主就换了衣裳来。

一身天蓝色广袖流仙裙,裙摆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孔雀翎,随着摆动,光芒璀璨。

如柔荑的手腕上戴着银手钏,上面有银铃铛,脚腕上也有,随着走动,叮铃作响。

如当日真的朝倾公主在梅花宴上的衣裳一般无二。

只是穿在清颜身上,更添三分柔美。

她盈盈一拜后,便翩然起舞。

舞姿轻盈、飘逸、柔美、自如。

将鸿雁在空中翱翔之美表现的淋漓尽致。

偌大的宫殿,寂静的只余下空灵琴声和银铃作响声。

安容震惊的睁圆双眸:清颜比真的朝倾公主跳的还要好!

一舞毕。

朝倾公主再次上前给皇上行礼。

这时,大家才回过神来。

皇上拍手赞道,“朝倾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舞。叫朕叹为观止,怕是再找不到跳的比公主更好的惊鸿舞了。”

朝倾公主被夸,倒是坦然的很,未见红晕,她谦虚道,“皇上谬赞了,在北烈时。母后常教导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骄傲自满。便是冠绝北烈,还有大周和东延,我一直想走出北烈

去瞧瞧,这次能来大周。是圆了我一个夙愿,也想瞧瞧大周女儿的文采舞姿。从中汲取一二,更进一步,还望皇上成全。”

这是挑战。

朝倾公主要以一己之身,挑战大周所有的女儿。

安容坐在那里。眸光有些凝住。

好像有些不认得那光芒万丈的女子了。

前世的她,会将自己的光芒内敛,这一世的清颜要闪耀的多。

安容知道这和她的身份有关。

她是北烈公主。却在出嫁之日,被掳劫到了大周。哪怕是孤身一人,也要谨记自己公主的身份,为了北烈的荣誉而战!

而大周就为难了。

且不说别的,就说惊鸿舞,大周只怕找不到跳的比朝倾公主更好的了。

可是,让大周认输,这脸丢不起啊。

就好比以多欺少,多的那一方还输了,这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眉头轻扭。

怎么没声了?

以往宴会,争着抢着献舞出风头的大家闺秀不知道多少,怎么今儿都没影儿了?

难道是被朝倾公主的舞姿震住,不敢出来比了?

皇上望着皇后,想看看她的意思。

皇后嘴唇轻动,却无话可说。

之前,她以为北烈对朝倾公主的夸赞,只是传言而已,并不可信。

可是,刚才目睹了朝倾公主一只舞,就她所知道的大周女儿,还没人可与之一比。

明知道比不上,还出来比,那是自取其辱啊。

谁愿意拿鸡蛋去碰石头,徒惹笑话?

皇后在为难,她倒是想把安容拉出来。

可她又怕安容比不过朝倾公主,到时候丢脸,惹的萧老国公不快,自找罪受。

她瞥了沈安玉一眼。

沈安玉便会意,上前给皇上请安。

她是安容的妹妹,她给安容揽事,那是武安侯府的事,可不关她什么事,萧国公府就算怪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皇上还当是沈安玉要跳舞,心情大好。

沈安玉轻摇头,有些惋惜道,“皇上,臣女身子还未好全,不敢在北烈公主跟前班门弄斧,臣女站出来,是想给皇上举荐一人。”

皇上龙眉一挑,“你要举荐谁?”

沈安玉侧身望了眼安容,然后道,“就是臣女的四姐姐,她素来谦逊,实则舞姿绝伦,甚至能在梅花桩起舞,她又是大周的百花神女,是大家闺秀之首,由她和朝倾公主比斗最合适。”

从沈安玉站出来,安容就知道没好事,果不其然,她把自己推了出去。

要是以前,让她在梅花桩跳个舞也就罢了,如今她身怀有孕,她敢吗?

心中有顾虑,舞姿就会凝滞,做不到行云流水,那就输了一大半。

而且,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