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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299)

至于,那男子是安容,还是野男人,她不知道。

沈安芙则道,“我们今儿去玲珑阁找四妹妹,丫鬟拦着不让我们上楼,我们在楼上没有瞧见有男人,但是在四妹妹的床上,瞧见一块令牌,像是男子之物……。”

老太太眉头陇紧,“什么令牌?”

沈安玉忙将袖子里的令牌拿出去,递给老太太。

萧大太太坐在那里喝茶。好像屋子里发生的事和安容无关,和萧湛无关。

四太太暗暗钦佩,到底是国公府当家主母。这气度可真不一般。

她哪里知道,萧大太太知道安容不可能给萧湛戴绿帽子。

萧老国公瞧中的外孙媳妇,那是要确保安全无虞,直到娶回国公府的。

忽然蹦出来个男子给他外孙儿戴绿帽子,这是打国公爷的脸,所以断然是不可能的。

萧大太太相信那男子是安容女扮男装的。

但是瞧见那令牌后,萧大太太不淡定了。那令牌她在萧大将军身上瞧过。

连碰都不许她碰啊!

萧大太太脸漆黑成墨。

别乱怀疑,萧大太太没有往萧大将军身上想。她只是气,虽然她不知道那令牌有什么用,但是能让萧大将军宝贝的东西,绝对非同一般。

当时。她还笑说,“不给我瞧罢了,等将来留给迁儿,他肯定会给我瞧。”

萧大将军冷着脸,“这令牌我无权决定交给谁。”

言外之意,就是看萧老国公的意思,而且不一定留给萧迁。

萧迁才是萧家长子嫡孙,将来整个萧国公府都是他的,自然也包括这块令牌!

现在倒好。令牌却在安容手里了。

不是萧老国公给的,还能是谁?

三太太却怕萧大太太误以为安容不贞,帮安容说好话。萧大太太吃味道,“四姑娘得国公爷的看中,我碰都不能碰的令牌,国公爷却给了她。”

三太太愕然,“萧老国公给安容的?”

萧大太太点头,“令牌被面有个善字。乃是萧家先祖之名。”

萧善,萧家太夫人夫君的名讳。

老太太把令牌放下。望着沈安玉几个,眸底冷寒一片。

沈安玉几个背脊发凉,嘴巴张着,不知道如何狡辩了,这令牌怎么会是萧老国公给安容的呢!

萧大太太见老太太要训斥孙女,她不便多留,便起身告辞。

三太太送萧大太太出门。

安容忙躲到一旁,不让自己和萧大太太正面碰上。

等萧大太太走后,安容这才迈步进屋,走到老太太跟前道,“祖母,我已经忍无可忍了,玲珑阁是我的住处,我下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上楼,五妹妹她们却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上了楼不算,还随便拿走我屋子里的东西,除了这令牌之外,我还丢失了三千六百两银票!”

安容委屈的眼眶通红,差点就能哭出来。

老太太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怀疑安容不贞,还当着萧大太太的面捅出来,这是存了心破坏安容的亲事!

现在倒好,拿了令牌做证据不算,还偷拿安容的银票!

这是贼。

堂堂侯府千金,却学得一身小人行径!

“说,银票是谁拿的?!”老太太呵斥道。

沈安玉几个互望,眸底都带了猜疑之色,她们没有怀疑安容是在撒谎,在玲珑阁,她们确实瞧见安容的钱乱放。

床上有银票,地上有碎银子。

瞧的人牙根都痒痒。

当时瞧见银票的时候,她们确实起了贼心。

可是她们都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现在银票却丢了!

到底是谁拿的?

几人,你怀疑我,我怀疑你。

老太太瞧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谁拿的?!”

沈安玉几个连忙表示,“不是我拿的。”

安容冷笑,“不是你们,那银票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丢了?!你们不招认,我只能报官了!”

说着,安容转身便走。

那架势,就跟即刻就要去报官一样。

沈安玉忙拉着安容,不让她走。

这事儿一旦见官,那就会闹得人尽皆知,到那时候,她们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安容一把甩开沈安玉的手,“五妹妹,你说不是你拿的银票,她们也说不是她们拿的,那你说,我的银票去哪儿了,不查出来,谁赔偿我的损失,这口窝囊气,我要白白受了吗?再到最后,来一句偷拿我银票是有苦衷的,我跟谁哭去,这事我要见官,让官府去查,免得说我污蔑人!”

安容说这话,任是谁都听的出来,她是因为大夫人的事迁怒沈安玉她们了。

之前大夫人偷窃她秘方,就是私了,最后呢,反倒是大夫人是无辜的,这口气,落谁身上估计都受不了。

老太太知道安容的委屈,对沈安玉她们的怒气就更甚了,桌子拍的砰砰响。

“送去佛堂跪着,什么时候招认了,什么时候放出来!”老太太厉声道。

老太太话音才落,就有几个婆子走过来,拎着沈安玉几个的胳膊将她们拉出去。

至于那叫委屈,叫冤枉的话,谁信?

连令牌都拿了,拿银票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最重要的是,她们之前是彼此怀疑的。

说明有银票,而且都见到了。

等她们走远,老太太拍着安容的手道,“令牌这样重要的东西,要好生收好,不可再乱放了。”

安容努着鼻子,“祖母,你就乱责怪我,我什么时候乱放过东西,秘方收在箱子底有人偷,信放在匣子里有人偷,现在令牌放在枕头底下,还有人拿,怎么就那么喜欢我的东西呢,今儿萧国公府抬了那么多东西来,祖母让我收着,我真怕哪一天就全被人给拿光了。”

安容话说的很重,但是不重不行,沈安玉她们实在太过分了。

拿她的东西也就罢了,连萧湛的东西都敢拿!

老太太拍着安容的手,道,“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等查出谁偷的银票,祖母会狠狠的惩罚她。”

安容努鼻子,“能查出来才怪了,谁敢承认?肯定会死不认罪的,到时候肯定是她们平摊。”

本来丢钱就是莫须有,安容就是要挑起她们内讧。

交不出她丢的银票,都别想出佛堂。

老太太表示,若是真查不出来谁偷了银票,她们平摊的话,她一起惩罚。

安容要的就是这话,手里把玩着令牌,想着给萧湛送去。

正要起身呢,侯爷迈步进来了。

眉头轻皱,像是有心事。

老太太见了,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侯爷坐下道,“四弟好像没法外放了。”

安容眼前一亮。

“爹,四叔不是笃定能外放吗,怎么忽然又不行了?”安容迫不及待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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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崩开

“爹,四叔不是笃定能留京吗,怎么忽然又不行了?”安容迫不及待的问。

心中隐隐有猜测,出现这样的意外,肯定萧湛出手了。

绿袖端了茶水过来,侯爷接在手里,轻轻的拨弄着,茶气氤氲。

侯爷轻轻吹了两口,那惬意的样子,安容心底挠的慌,不过却知道,侯爷高兴呢。

侯爷撇了安容一眼,道,“盐商赵家护送价值十万两的盐引路过同州一带,被劫匪所劫,赵家少主被人打伤,此事上达天听,有大臣认为这是官匪勾结,皇上要彻查此事,你四叔外放之地,

年前遭遇过劫匪,又和同州毗邻,也在怀疑之列,皇上下令,这两州在赵家一案了解前,官员不许调动。”

这是担心那些官员和贼匪勾结,一旦离任,查起来不便。

所以四老爷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了。

侯爷刚说完,四老爷便脸色阴阴的进了屋,四太太跟在身后,脸色也不复以往温婉。

没法留在膏粱锦绣的京都了,心情好不起来了。

四老爷迈步进来,恭谨的给老太太见礼,然后望着侯爷道,“大哥,朝廷撤销了我的留京任命,你能不能帮帮我?”

侯爷把茶盏放下道,“让二弟帮你吧,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拒绝的干净果断,毫不留情。

安容暗暗拍手叫好。就该这样拒绝。

四老爷脸色难看至极,四太太忙上前说好话道,“大哥。之前留京这样的小事,二哥能帮的忙都帮了,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二哥也是无能为力了,我们老爷只能依靠大哥你了,如今京都谁不知道侯爷的权势,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能留京了。”

四太太给侯爷戴高帽子,想把侯爷的毛捋顺了。好答应她的请求,可惜四太太打错了算盘。

侯爷心硬的很,不为所动。

“皇上亲自下的令,要彻查劫匪一案。两州不可有官员调任,我不会去违逆皇上,”侯爷说着,迈步起身,“四弟好自为之。”

最后一句好自为之,四老爷背脊一凉。

看着侯爷迈步离开,四老爷眸底有担忧之色。

没有哪个官员能真正做到两袖清风,他在任上也着实收了不少的好处,有些事需要他睁只眼闭只眼。他看在好处的份上,也就当做没瞧见。

没有钱,紧靠他那些俸禄。如何过的滋润?

可是一旦查起来,要是查到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