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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287)

武安侯府,永春赌坊惹不起。

可是少爷,那是老爷的命根子,不可有半点差池。

他一时见钱眼开,差点被老爷活活打死。

渐渐的,屋子里的人弄明白了,徐家老爷说二老爷对他有恩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徐家少爷在永春赌坊赌博,输的精光,借了很多的钱,最后还不上钱。

是二老爷“路过”,一时慷慨。掏了一万两帮他还债。

作为抵押,徐少爷给二老爷写了张欠条,还不上钱,就拿徐家府邸做抵押。

本来这地契是永春赌坊要的,是看在二老爷的面子上,让给了二老爷。

徐家捉襟见肘,都要变卖徐府了。哪里还还的了二老爷万两的银子?

这不。徐老爷心肝肉疼的把地契给了二老爷。

总管望着二老爷,二老爷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拳头紧紧的握着。因为总管眸底有威胁之意。

如果拿不回地契,他就破罐子破摔了,将二老爷怎么骗的徐家的事捅出来。

二老爷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松口。

“来人。去书房取房契地契来,”二老爷冷声吩咐道。

总管拿了房契、地契。不敢多留片刻,急急忙便告了辞。

屋内,侯爷望着二老爷,眸底是隐藏的质疑。

他这个二弟。越来越叫他看不懂了。

“你和永春赌坊还有往来?”三老爷问道。

二老爷打马虎眼笑道,“三弟多虑了,我和永春赌坊哪能有往来。不过是那些同僚喜欢小赌两局,他们和永春赌坊老板熟。曾同桌喝过两杯酒。”

二老爷是笑着说的,可是端茶盏时,那低敛的眉头,有抹寒光一闪而逝。

尤其是,二老爷出松鹤院的时候,守在院门口的小厮回他,“奴才瞧见永春赌坊的总管出了侯府的大门,就将房契地契交给了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

二老爷一拳头砸在身侧的大树上。

瞬间,树叶哗哗掉落。

他费劲心思才算计到徐家,结果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到底是谁在算计他?!

二老爷眸底泛冷光。

玲珑苑。

安容迈步上楼,揉着脖子朝小榻望去。

小榻空荡荡。

萧湛不在那儿。

安容大松一口气,问正在擦拭桌子的海棠,“他什么时候走的?”

海棠直起身子,伸手指了指安容的背后。

安容扭眉回头,就见到她的书房被人霸占了。

萧湛坐在她最喜欢的花梨木椅子上,正在和他的暗卫说话。

安容气的迈步走过去。

萧湛摆摆手,暗卫便跳窗走了。

安容手撑着书桌,气势汹汹,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湛,“你可以回家了。”

萧湛没有说话,拿起一个锦盒递给安容。

安容重重一哼,“别想贿赂我,我要我的书桌。”

霸占了她的小榻,霸占了她的床,现在又要霸占她的书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湛勾唇一笑,“不要?”

“不要!”安容气道。

萧湛把锦盒放下,拿起账册翻看着,“外祖父知道我住在你这里,觉得我大有长进,不要我回萧国公府了。”

闻言,安容差点被心口淤积的老血给呛死过去。

安容怀疑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萧老国公,要这么害她。

一个大家闺秀的闺房里,怎么能让一个外男常住?!

安容气的头晕,转身便走。

芍药跟在安容身后,她瞄了那锦盒两眼。

她方才有没有瞧错,萧表少爷那眼神是让她把锦盒拿给姑娘?

芍药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她转身要走。

萧湛轻咳了一声。

芍药麻溜的转身,抱着锦盒就跑。

安容坐在小榻上,兀自憋气。

见芍药把锦盒递给她,安容更气,“你拿这个做什么?”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芍药笑道。

安容觉得芍药说的有理,朝萧湛瞪了好几眼,然后伸手接了锦盒。

锦盒是玉锦阁的,安容以为里面装的是发簪什么。

没想到是两张纸。

安容合上锦盒,多瞧了两眼,觉得有些眼熟,这锦盒好像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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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地契

安容望着海棠,眸底带了丝质疑,“他翻我柜子了?”

海棠摇头,“没有,锦盒是奴婢拿给萧表少爷的。”

当然了,是萧湛先开口要的。

安容努努嘴,她也觉得翻箱倒柜这样的事萧湛做不来,可是就算送她东西,有必须用锦盒装的这么好吗?

不知道那两张纸是什么?

安容好奇的打开,瞧见上面字时,安容差点惊呆。

徐府地契!

另一张,徐府的房契!

安容忙下了小榻,去找萧湛。

萧湛开始端架子了,眉眼都懒得抬一下,“不要就放下。”

芍药嘴差点呲歪,好傲娇的萧表少爷,明明是他要她拿给姑娘的,又说这话。

芍药想,他肯定是想姑娘夸他,不过姑娘会夸他,明儿太阳就该从西边升起来了。

安容紧紧的把锦盒藏在身后,脸色有些羞红,讪然道,“谁说我不要了,我要!”

仿佛之前斩钉截铁说不要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萧湛嘴角划过一抹笑,继续翻账册。

安容憋不住了,“你是怎么拿到这房契地契的?”

萧湛抬眸看着安容,不答反问,“这书房我能占用了吧?”

安容又想捂心口了,牙齿有些痒,想咬人,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就给你开染坊。

“我请你用,”安容道。

萧湛往砚台里添水。然后继续看账册。

安容呲牙,“我帮你研墨。”

边研墨,安容边问道。“你要不要喝茶?”

“泡一杯君山毛峰,”萧湛仿佛不知道安容在装殷勤。

安容沉默了,她要多问一句做什么,找事。

安容去给萧湛泡茶来。

萧湛端起茶盏,轻轻的啜着,安容实在是憋不住了,“你到底是怎么拿到房契地契的?”

萧湛喝了两口茶。慢条斯理道,“暗卫送来的。”

安容气吐血。傻子都知道他不可能亲自去拿房契地契,肯定是暗卫去办了,这是在搪塞她!

安容撅了嘴问,“暗卫是用什么办法拿到的房契地契?”

萧湛见安容努力压抑那股憋屈的怒气。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好像安容生气抓狂,他就格外的心情好。

不过,他不想惹的安容炸毛。

萧湛据实以告。

安容听得眉头紧陇,她就知道二老爷会那么乖交出房契地契,肯定有原因,果不其然!

原来二老爷能拿到徐家房契地契就是算计的。

是他叫人拾掇徐家少爷进的赌坊。

徐家正面临困境,徐家少爷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被算卦大师拦了去路。说他红光满面,有大财,他就上了心。问大财在哪儿。

大师装模作样的算了半天,说在赌坊。

说徐少爷运气好,能发横财,不应错过。

徐少爷心动了,在赌坊门口溜达了十几回,最后还是钻了进去。

起先。徐少爷真的赢了不少,有两千多两。

尝到赌博的甜头。徐少爷就沉溺其中了。

他哪里知道这是二老爷伙同赌坊给他设的套,目的就是要徐家府邸。

除夕之夜,徐少爷又见到了那个大师。

徐少爷又求大师给他算卦,大师算出他今夜赌博,会先赢,再输,而起输的有些惨,不过只要他能坚持下去,少说也能赢三五万两。

就这样,徐少爷在赌坊死扛,一借再借。

最后被赌坊打,他逃出门,遇到了二老爷。

然后,后面的事,安容都知道了,二老爷对他伸出了所谓的援手。

安容没想到,二老爷辛苦算计来的府邸,最后会落到萧湛手里,更没想到他会送给她。

安容心软成一滩,暖洋洋的,像是有人用鹅毛轻轻的撩拨着,痒痒麻麻,飘飘浮浮如无根的浮萍,找不到落脚之地。

萧湛见安容面色娇红,如泉水清澈的眸底闪烁着光芒,就那么站着哪里,风吹来,三千青丝晃动。

那是一种宁静的美,尤其是她嘴角的笑,舒心、欢畅。

萧湛从来没见过这样为别人着想的女子,这地契房契是给武安侯府三老爷三太太的,她急人之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三老爷才是她亲爹呢。

安容的高兴,那是找不到形容词的。

有了这房契地契,三房就不用搬的太远,三太太不会忧愁,沈安溪不会叹气,老太太也会高兴。

安容一高兴,就对萧湛的态度极好,“我让二哥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不等萧湛说话,她抱着锦盒就去找沈安闵了。

这东西,安容不敢留在身边,怕被人偷。

她也不想沈安溪他们白忧愁几日。

听到噔噔噔急切的下楼声,萧湛摇头轻笑。

西苑,琥珀苑,正屋。

三老爷、三太太还有沈安溪兄妹齐坐一堂,正为侯府分家,搬去哪儿落脚再忧愁。

沈安溪提议要不在侯府多住一个月,没准儿这一个月内,侯府附近就有空府邸了,要知道,京都重地,没一两个月就有那么几个大臣被皇上砍了,家产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