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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239)

安容很惆怅。

她不想荀止挨打,也不想荀止打萧湛。

再怎么说,她欠萧湛的也很多。

前世湛王妃的死与她有关,这一世,更是因为退亲,搅的他名声很难听。

安容很温和的想着,随即又哼鼻子了,挨打那也是他自找的,谁叫他不乖乖退婚了,明明是为了他好,偏固执己见。

这样固执的人,想让他改变主意很难。

前世清颜都难做到一二,她连想都不敢想了,虽然她一直在努力。

安容耷拉着眼神,趴在铺着宣旨的书桌上装死。

喻妈妈迈步过来道,“姑娘,你身上的男装该换下来了,是顺带沐浴一番,还是就简单的换身衣裳?”

安容抬起头来,见喻妈妈对她笑,安容又趴了回去,好一会儿才道,“沐浴一番吧。”

说完,便要起身。

偏小九站在书桌上不走,颤抖着翅膀。

安容想了想,又坐回去写了封回信。

四个字:一起内伤。

萧湛见到信,眉头轻皱,她怎么会内伤?

这么大的事,暗卫怎么会没有回来禀告。

等暗卫每日抽空回来禀告事情时,萧湛便问道,“她内伤了?”

暗卫被问的懵懵的,没有的事啊,要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武安侯府还不得哄起来啊。

暗卫想了好半天,道,“可能是被少爷你气的。”

☆、第二百五十章 请帖

清晨,温和的阳光升起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可是安容心情却好不起来,因为今儿是府里去慈云庵接沈安姒回来的日子。

出了玲珑苑,安容走的有些懒散,过石桥的时候,将随手摘下的绿叶丢水里去,看水中游鱼嬉戏。

百无聊奈的安容坐在桥上,看着四下的风景。

芍药担心的不行,劝安容道,“姑娘怎么能坐桥上,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怎么办?”

芍药是胆量不够,不然早伸手将安容拖起来了。

安容没有说话。

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芍药心里怕的慌,生怕一阵狂风吹来。

一转眼,安容在水里叫救命了。

从桥上掉下水的不是没有啊,相反,有不少人呢。

远处,有个头娇小,模样瘦弱的兰花色裙裳的丫鬟迈步过来。

等走近了才知道,是冬儿。

芍药见她过来,有些纳闷的看着冬儿道,“你怎么回来了?”

冬儿陪秋菊去前院接丫鬟回来。

昨儿下午,三太太派了丫鬟来告诉安容,明儿上午人牙子会带丫鬟来府里,来问问安容是三太太帮她挑,还是安容自己挑。

毕竟是给安容挑丫鬟,还得安容满意才是。

虽然之前,安容是拜托了老太太,不过安容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就让她自己来。

当时,安容心情很烦躁,哪有心情管丫鬟的事啊,就让丫鬟回了三太太,让她代为挑选。

所以才有今儿一早秋菊带着冬儿去前院接丫鬟回来的事。

现在冬儿一个人回来了,芍药纳闷呢。

冬儿回道。“我是打算和秋菊姐姐去前院的,可是半道上听到丫鬟碎嘴,窃窃私语说。昨儿二太太和四太太被老太太罚跪在祠堂,谁想夜里。有近百只蟑螂在佛堂里溜达来溜达去,现在丫鬟都不敢靠近佛堂了,说佛堂不是突然有老鼠,就有蟑螂,有古怪,而且那蟑螂还,还……。”

冬儿说着,但一直没说下文。

芍药就心急了。“还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冬儿轻咬了下唇瓣,四下张望下,才低声道,“听说那蟑螂还钻进了二太太的嘴里,是四太太亲眼瞧见的……。”

芍药眼珠子一凝,顿时作呕了起来。

她捂着脖子,呕了好几声,连眼泪都呕了出来。

安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得鸡皮疙瘩起满了身。

偏芍药还问。“那最后蟑螂去哪儿了?”

冬儿寒颤连连道,“好像没出来。”

没出来,那铁定是被二太太给吃了。

芍药一想到那场景。就胃里泛酸,训斥冬儿了,“那么呕心人的事,你也告诉姑娘!”

冬儿被训斥的懵懵的,小脸上带了指责之色,明明最后是你问她才说的,她就是知道有些呕心,才断了不说,现在又怨她呕心姑娘。她怎么觉得手心特别的痒,想挠人呢?

冬儿扭头去看安容。见她一脸呕心的表情,冬儿把头低下了。

芍药又问道。“现在二太太怎么样了?”

冬儿抬眸看了芍药一眼道,“听说二太太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包括那只蟑螂,这会儿二太太还晕在佛堂后院的小床上。”

因为出了收买婆子,让其醉酒的事,二太太和四太太被罚跪在祠堂,老太太有吩咐,不到时间,谁也不许放她们出来。

当时又是深夜,婆子不敢为了这么点事去烦老太太。

虽然误吞了蟑螂是呕心,可是吐出来了,那就不碍事了。

至于晕倒,那是因为接受无能。

想想二太太啊,嫁进侯府之前,是正儿八经的姑娘,在侯府,更是体体面面的二太太,平素连蚊子都怕,见了蚂蚁,不敢踩,怕脏了绣鞋的人儿,却在见到蟑螂那么呕心的动物时,还吞了它!

这样的打击,莫说是二太太了,便是换做哪个丫鬟也能哭晕了。

真是难为二太太了。

芍药扭头看着安容,眸底有些愧疚之意,她只是听安容和沈安溪说话,说放老鼠不妥,但是别的动物可以。

别的动物,她只想的到蟑螂,就告诉了暗卫赵成大哥,她只是想吓唬吓唬二太太她们,好好的磕碜她们一下,谁能想到会被吃下去。

想想就觉得好呕心。

芍药想,往后瞧见二太太,她都会想起那只被吃进去,在二太太肚子里溜达了一圈,又被吐出来的蟑螂小哥了。

安容拍了拍后裙摆,将上面些许灰尘拍掉。

对于二太太的意外,安容表示了同情,但只有那么一瞬间。

若非她们罔顾老太太的吩咐,又怎么会被老太太罚跪祠堂,又怎么会遭遇这么呕心人的事?

那都是她们自找的。

若是她们都跟三太太一样,哪怕再不喜欢她,只要心向着侯府,孝顺老太太,安容都愿意帮她们。

现在,她不落井下石,或者只丢小石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换做那狠心肠的,丢蛇放佛堂,她们还能有命?

安容朝松鹤院继续迈步。

一路上都在琢磨佛堂的事,接连两天这么怪异,现在已经闹得侯府人心惶惶了。

这事不可避免的惊动了老太太。

屋内,老太太坐在罗汉榻上,手里佛珠轻轻拨弄,神情不知所思。

孙妈妈站在一旁伺候着,老太太看了看她一眼,“你看这老鼠和蟑螂?”

孙妈妈伺候了老太太几十年,对老太太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代表的意思都清楚明白,她点点头道,“奴婢也觉得像是有人故意为之,老鼠没了,就出现了蟑螂。而且是那么多只,若是一两只倒说的过去,太多了……。”

老太太眸光轻动。

她在怀疑。这事是不是三太太和沈安溪做的。

这母女两个性子急,又妒恶如仇。有仇必报。

沈安芙她们和沈安溪打起来,三太太心里不可能没有气,若是报复的话,她完全做的到,也有那个动机。

可是又不像是三太太做的。

毕竟沈安溪没吃什么亏,沈安芙她们挨没挨打,老太太心里有数呢。

她也承认自己偏疼沈安溪,早前就因为她病弱。叫人怜惜。

现在三房和侯爷来往亲密,更甚以往,沈安闵和沈安北更像是两个亲兄弟,三太太更是将沈安北当亲儿子疼。

这些日子,沈安北就是在西苑用的饭、

有时候嫌回自己的院子太麻烦,就和沈安闵一块儿就寝了。

用俗话说,就是好到穿一条裤子。

再看庶房,惹是生非,半点都不安分。

老太太心里膈应着呢,是以越发疼两个嫡出乖巧的孙女儿。

没有找到物证木棍。就不罚沈安溪。

所以,老太太才怀疑不是三太太做的,她和沈安溪算是胜利者。她们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去鄙视二太太她们,但是不会派人去吓唬她们,更不会想到老鼠和蟑螂。

别说,老太太对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儿还真是了解。

沈安溪还真的做不出来这事,准确的说,她想不到。

但是有人起了头,她有样学样,那是她最拿手的。

现在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不能明着问三太太。这是不信任,可要是不问。佛堂这么怪异,往后罚跪祠堂。该有理由求情了。

老太太哪能想到这是性子温和,素来好说话的安容想到的馊主意,又经过心眼贼多的丫鬟芍药加工改造的?

“那佛堂该怎么办?”孙妈妈问道。

老太太抬眸,正巧见到安容进来,等给她请安后挨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便把这难听抛下安容,等安容给她想主意了。

现在的老太太对安容依赖的很。

安容轻眨眼帘,想了想道,“让丫鬟去找,佛堂附近肯定有蟑螂窝,捣毁了不就没了,再去药铺子买些药,不就能把蟑螂全部灭了么?”

安容不知道佛堂有没有蟑螂窝,但是这个任务交给了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