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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224)

安容懂了,军器监是怕侯府了。

怕他升任军器监,三老爷没能留京,几次跟侯爷和三老爷赔不是。

如今的武安侯府可不比从前,不是随随便便能得罪的。

而且,户部的油水比军器监多。

要知道,户部管钱啊,随便手底下漏点儿都成百上千两了,而且压力比军器监小。

只是他缺少一个契机,毕竟军器监做的好好的,还没有做多久,就忽然换人不合适。

不过瑞亲王提出有更合适出任军器监的人,他不就空出来了。

那户部的职位就顺理成章是他的了。

这恩情可比帮宣平侯府和护国公府大。

哪怕原本护国公世子近来和军器监走的近。

一个是谋好处。

一个是送好处。

没有可比性。

安容觉得,护国公府能气的吐血,偏还得向他爹道谢,若是没有他爹的帮忙,军器少监的职位哪能那么轻松的给他儿子?

安容猜的不错,第二天,军器监就换了李掌柜的。

李掌柜的欣喜若狂,哪怕昨儿侯爷说的话似是而非,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能当官,还是一下子就四品官了,那就跟天上掉馅饼没两样。

不过他这个官局限性大,担任的好,一辈子也是四品。

当不好,回家继续做掌柜的。

不过他想,有瑞亲王和武安侯府做后台,只要安安分分的监督兵器制造,不滥竽充数,还没人敢给他小鞋穿。

这不,一接了任命,第一件事,李掌柜就亲手打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送来给侯爷。

侯爷高兴的收了。至于给军器少监小鞋穿的事他没说,在官场上混,眼皮子很重要。

这厢,李掌柜的对侯爷是谢了又谢。

那边宣平侯急急忙赶了来,正好和李掌柜的对上,互相打了招呼后。

李掌柜笑道,“侯爷。我找四姑娘有些事……。”

侯爷点点头。让小厮送他进内院。

等李掌柜的走后,侯爷才望着宣平侯,蹙眉道。“这回,宣平侯又想我帮谁求官?”

宣平侯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吃不准侯爷是不是知道了宣平侯府有意和护国公府结亲的事。

老实说,宣平侯有些怕了。

武安侯府背景太强了些。能轻而易举的说服军器监放弃职位,还能帮着一个白身谋官。

这样一个亲家。他应该高兴才对,可偏偏出了要断绝关系的事。

宣平侯假咳两声道,“早前怎么没听你说,要举荐李掌柜的出任军器监的事?”

侯爷端茶轻啜。笑道,“你求我帮着举荐军器少监的时候,我就有这想法了。怎么,我举荐谁还要先告知亲家一声?”

宣平侯背脊发凉。他肯定是知道了!

昨儿和他说话都不是这样疏远的。

宣平侯笑道,“侯爷是不是听说了宣平侯府和护国公府结亲的事?”

侯爷敛了敛神情,冷笑道,“我不自己听说,难道宣平侯会主动告诉我这事?”

宣平侯顿时尴尬了起来,更尴尬的是,他们要承武安侯的情,却被他气个半死。

宣平侯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府上好,府上大姑娘怎么说也是犬子的平妻,他不可能没有正妻,自古妻妾相争,侯爷也清楚,你帮了护国公世子,护国公府承你的情,将来护国公府大姑娘嫁给我儿,也不会太为难府上大姑娘。”

侯爷抬眸看着他,勾唇一笑,“你和护国公求我帮的忙,我没帮?”

帮了。

而且很成功。

护国公世子是军器少监了。

宣平侯无话可说,要是将来世子夫人给平妻气受,最后受罪的还是世子夫人的亲哥。

宣平侯头疼,这些事他不想管,可是宣平侯夫人看中了护国公府大姑娘。

儿子总要有个温婉贤淑的嫡妻掌管内院啊。

好在他和护国公的约定已经达成了,护国公没有反悔的余地。

再说了,武安侯府压根就不待见世子平妻,要真出了什么事,只要不过分,只要不传到武安侯府来,武安侯府又能奈何?

想通这些,宣平侯就轻松了。

他笑道,“希望侯爷别为了私事,影响军器监的前程。”

侯爷笑了,笑的很欢畅,“宣平侯这话真耐人寻味,你要早跟我说这话,我也不会帮护国公世子。”

言外之意是帮护国公世子全是看着宣平侯的份上,是公事,但更多的还是私事,现在事情办成了,却告诉他,以权谋私不应该。

这是要脸的时候摸摸,不要脸的时候,自己扇自己巴掌吗?

宣平侯满脸通红,再不说话了,他算是被武安侯反将一军了。

没错,本来受人耻笑的是武安侯。

但是今儿这么一逆转,受人耻笑的却是宣平侯和护国公了。

用一句俗话形容最是贴切:赔了夫人又折兵。

赔了护国公府大姑娘,搭上护国公世子。

要说最高兴的,还是沈安芸啊。

听到这些事时,她是笑出了眼泪,往后嫡妻进门,想拿捏她必有所顾忌。

更在心底将昨儿骂她爹是笨蛋的话默默的收了回来。

父亲还是爱她,为她着想的。

让沈安芸更高兴的是,宣平侯府瞧见了武安侯府的权势,不敢小觑了她,宣平侯世子更是夜夜留宿她这里。

其实沈安芸真是想多了。

武安侯哪里是爱他,他只是憋不下被人算计那口窝囊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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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群架

李掌柜的被这领着进内院,给老太太见了个礼。

若是一介商户的话,老太太没必要见他,不过他即将是军器监,身份不同了。

老太太和他笑谈了几句。

夏荷去请安容。

玲珑苑里,正是欢乐一片。

院子里,有很多的竹片,主子丫鬟戴着手套做灯笼。

沈安姝站在一旁瞧着,手上裹着帕子。

她年纪小,又笨手笨脚的,拿竹篾的时候把手割破了。

其他人吸取了她的教训,戴了手套,玩的很高兴。

做灯笼可不比剪纸,它要难的多。

不论沈安欢怎么教,愣是没人学的会。

沈安溪很泄气,跟手里的竹篾杆上了,沈安欢劝道,“六姐姐,你别气恼啊,当初学做灯笼,我学了半个月呢。”

沈安溪扭头看着她,眸光落到她手里的花灯上,“你没骗我?”

沈安欢摇头如波浪鼓。

然后笑道,“自己做灯笼确实繁琐,要不让府里会做的小厮做好,我们糊上纸,画上图案吧?”

这个提议,大家一致赞同。

安容吩咐秋菊去找会做的小厮。

秋菊刚转身呢,夏荷就笑着进来了,“四姑娘,老太太让你去松鹤院,李家铁铺的掌柜的来了,有事找你。”

安容微微一笑。

摘下绣花手套,带着冬儿便随夏荷走了。

看着安容的背影,沈安阑娇艳欲滴的唇瓣撅的高高的,“大伯父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谋官,也不帮父亲呢?”

沈安芙把手套丢给了丫鬟手,揉了揉手。笑道,“你以为四姐姐胳膊肘往外拐是从哪儿来的呢,还不是遗传了大伯父了。”

沈安玉也冷哼,帮着沈安阑道,“老太太还口口声声希望侯府壮大,一家子全部在京都,相互也有照应。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沈安玉心中气恼老太太呢。她没有忘记自己禁足能放出来全是四太太帮她求的情。

她还指望四太太帮她求情,放她娘出来过年呢。

娘亲再不出来,整个侯府内院都要被三房牢牢的握在手里了!

沈安阑站在那里。嘴巴撅的高高的,几乎可以悬壶。

那是在控诉侯爷无视他们四房,偏帮一个外人。

沈安溪蹲在那里,跟竹篾较劲。听到大家指责侯爷和安容,还捎带上三房。说侯爷只记得三房,哪记得庶出的半分。

沈安溪越听越恼火,她嘴角划过一抹讥笑。

有些人,你帮了他。他会记得一辈子。

有些人,你帮了他,他照样不念恩情的算计你。

为什么要四房留在京都。嫌弃侯府不够乱吗?

刚回京没两天,就给大伯父找事烦。喜欢他们才怪了。

沈安溪站起身来,扫了几人一眼道,“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没给大夫人秘方,那就叫胳膊肘往外拐了?就有那么些恬不知耻的人,做错了事不知道反省,还把过错摁在别人头上!自己手脚不干净,还不好好教女儿,做小辈的,还敢当众指责长辈!”

沈安溪说话直,这一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沈安玉这些日子被禁足,心里头憋着火气呢,沈安溪还讥讽她娘。

沈安玉一个没忍住,上前,就扇了沈安溪一巴掌,仗着自己是姐姐,要教育教育妹妹。

沈安溪要强的性子,怎么忍的下去?

她一抬手,一巴掌扇了回去。

沈安姝过来帮沈安玉。

沈安溪让绿柳上。

……

然后,打群架了。

沈安芙、沈安阑都参与了。

还有她们的丫鬟。

芍药把海棠拉了进去,帮沈安溪。

她们不敢对主子动手,但是不妨碍她们拉住沈安玉,让沈安溪打啊。

松鹤院。

安容进去给老太太请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