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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217)

“谁请的客?”安容追问。

四老爷就开始打马虎,转移话题了,“一会儿要祭灶,得赶紧准备醒酒汤。不然一会儿该耽误吉时了。”

老太太也不高兴了。“早知道会耽误吉时,也不知道拦着他,就他这醉醺醺的样子。没得叫灶王爷瞧了生气,夏荷,你去喊世子爷来,一会儿让他主持祭灶。”

四老爷微微一鄂。“这不妥吧?”

老太太冷道,“有什么不妥的。世子是未来的侯爷,他爹醉成这样,他不祭灶,谁来祭灶?”

祭灶。看似只是一个习俗,可是里面的寓意却不少。

一般只有一家之主才能祭灶,寓意一家人的吃喝全部系在他的身上。

侯爷如今醉成这样。能让谁来代替,当然只能是侯府下任继承人了。

沈安北没想到今天回来会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有些小激动。

以前他也看过好几回了,等真轮到他祭灶的时候,还真紧张,那么多人瞧着呢。

摆祭品。

三牲、水果、甜点糕饼、面线、发果等、还有红汤圆三碗、清茶三杯、酒三杯。

点蜡烛后,接着献茶、焚香,行三拜九叩大礼。

有些繁琐。

从开始祭灶到结束,花了一刻钟。

等祭灶完,沈安北大松了一口气。

沈安闵羡慕的看着他,“大哥,很不错啊。”

沈安北挠头傻笑。

祭灶完,安容回玲珑苑,一会儿换身衣裳,要去松鹤院吃饭。

刚到松鹤院门口,安容就瞧见了沈安闵和沈安北。

沈安闵脸色还算不错,不过沈安北的脸色就奇差无比了。

安容瞧了就纳闷了,“大哥,你病了?”

沈安北摇头,“我没病,只是生气而已。”

安容眼睛猛眨,望着沈安闵,“二哥,出什么事了?”

沈安闵犹豫了会儿,才道,“方才,醉仙楼管事的来问我酒水的事,说钱不够,醉仙楼可以先出,便是一两万都行,大哥说醉仙楼的酒水不错,连大伯父都喝醉了,不用太心急,那管事的情急之下,说大伯父喝醉不是因为酒,是因为迷药。”

“谁下的迷药?”安容皱眉问道。

沈安闵摇头,“我问了管事的,管事的说不知道,只是小厮收拾桌子时,在大伯父的酒杯里闻着了迷药味儿。”

沈安北忍不住气道,“四叔请客吃饭,却让父亲被人下了药!”

安容猛然抬眸,随即眉头轻皱,道,“大哥,一会儿父亲酒醒了,你把迷药的事告诉父亲吧,有人算计他呢。”

说完,安容又加了一句,“四叔就不要告诉了。”

沈安北带着茫然的看着安容,不懂为何不告诉四老爷,不过被算计的只是他爹,不告诉四老爷也成。

侯爷回府便喝了解救汤,半个时辰过去,酒也醒了大半了。

再一听,沈安北说他被人下了迷药。

侯爷的酒就彻底醒了。

坐在小榻上,细细回想,他是什么时候被人下的药,又为什么被人下药。

越想,侯爷的脸越沉。

最后黑的就跟几十年没洗过脸似地。

等他换好衣裳出来,四老爷就迎了上去,“大哥,你没事吧?”

侯爷不露声色的揉着太阳穴,一副醉酒刚醒的模样,“没事了,只是有些头晕,今儿在醉仙楼,我没失态吧?”

四老爷摇摇头,“大哥酒性好的很,从不撒酒疯。”

侯爷轻笑,有些羞愧道,“不撒酒疯倒是好,不过瑞亲王说我有酒品没人品,醉酒时说的话从来不算数,连皇上都鄙视我。”

四老爷微微一鄂。

“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四老爷呐呐声道。

侯爷揉着肩膀,笑的很欢畅道,“人总是会变的,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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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灵巧

四老爷急了,“可是,大哥,你今儿答应他们……。”

不等四老爷说完,侯爷就打断他道,“我原就记性不大好,醉酒就更不记得事了,你叫我想,也是为难我,若是我应承了什么,你替我圆一下吧,左右皇上也没少鄙视我,多几个也不在乎。”

一副我就这样了,醉酒没人品就没人品吧。

侯爷说完,就坐下端茶轻啜了。

四老爷转身回头看着侯爷,眸底有些寒芒一闪而过。

二老爷坐在一旁,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眼神。

四老爷就跟二老爷出去了。

安容站在一旁,和沈安溪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四老爷,见二老爷把四老爷叫了出去。

安容眸光动了动。

轻捂肚子道,“六妹妹,我肚子难受,去方便一下。”

说完,赶紧起身。

沈安溪看着安容离开的方向,眼睛眨了眨,四姐姐是不是疼过了头啊,连去茅房的捷径都不记得了。

沈安溪要去追安容,怕她疼的厉害要请大夫,结果沈安欢抓着她说话。

屋外,二老爷和四老爷站在回廊底下的一棵大树下说话。

四处空荡荡的,安容想过去偷听,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发现。

两人说话又很小声。

安容耳朵竖的高高的,也听不见只言片语。

不过却可以瞧见两人脸上的表情。

四老爷眉头皱陇,颇不高兴。

二老爷应该是在安慰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拍四老爷的肩膀。

最后四老爷点点头,朝二老爷作揖。

安容猜。四老爷谋官的事,二老爷帮他了。

安容很不高兴。

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明明都是谋官,对她爹就是算计再算计,不会记着恩情。

可是对二老爷,他就会记得恩情,还作揖道谢。

不就因为她爹是侯爷,是沈家一家之主。就有责任为了他们的前程奔波劳累吗?

还是因为她爹傻乎乎的。好骗?

安容觉得应该是她爹好骗吧,要换做精明的侯爷,没把他们一个个庶子卖了换银子就不错了。

在二老爷、四老爷转身时。安容已经回屋了。

回屋后,沈安溪很关心的看着她,问道,“四姐姐。你没事儿吧?”

安容摇摇头,“没事儿。”

安容说没事。气色也还红润,沈安溪放心了,拉着安容坐下,很是兴奋道。“八妹妹会剪各种各样的窗花呢,我让她教我。”

沈安欢有些拘谨害羞,头低低头。很不好意思。

沈安阑坐在一旁,见沈安欢低着头。性子急了,拉起她的手道,“离吃饭还要一会儿,八妹妹,你去暖阁给我们剪个瞧瞧吧?”

一群人起身去了暖阁。

坐了片刻,丫鬟就把剪刀和纸端了来。

沈安阑今年才十岁,模样清秀,人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手脚特别的麻溜。

拿起纸张,小心的叠好,用了剪刀,在安容等眼花缭乱之际,就将纸剪好了。

燕穿桃柳。

安容瞧着那栩栩如生的剪纸,惊呆了。

“好漂亮啊!”沈安溪脱口赞道,很霸道的接了剪纸道,“这个我要了。”

说完,又拽着沈安欢问,“除了燕穿桃柳,你还会剪什么?”

沈安欢弱声道,“我还会剪喜鹊登梅、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莲年有鱼、犀牛望月、五蝠捧寿……。”

一群人目瞪口呆。

“八妹妹,你好厉害!”沈安溪佩服道,然后便是拽着沈安欢求她教她。

沈安欢满脸羞红,她还担心这些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任上,娘亲都不要她学。

她是和主簿家姑娘,偷偷跟丫鬟学的。

方才她们说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她都会点点,真是只是会点点,那一点点,拿出来献只会惹人笑话。

同样是侯府姐妹,她总要有些出彩的地方才行。

她思来想去,也只有剪纸能胜一筹了,就算上不得台面,可是她们不会啊。

没想到,府里姐妹会用那样的眼光看她。

沈安欢觉得背脊有些挺直了。

沈安欢点点头,满心欢喜道,“只要你们想学,我愿意教你们。”

沈安溪拿了剪纸,跑去找老太太,“祖母,你瞧,八妹妹的手好灵巧,这是她剪的呢,我觉得比往年府里买的还要漂亮。”

老太太也是眼前一亮。

接了剪纸细细的看着,点点头,“着实不错。”

三太太也凑过来欣赏了一番,笑道,“真的比府里买的要精致的多,我瞧着今年的剪纸就不用买了,让八姑娘和安溪她们自己剪吧?”

四太太温婉的笑着,“好是好,可是咱们侯府可不小呢,就算一个院子贴十张,就不少了。”

沈安溪想着沈安欢剪纸的速度,再多的院子也不怕啊,当即回道,“祖母,往年买窗花都要花不少的银钱,今年不如就算给我们吧,回头我们去花灯会上买花灯玩。”

沈安溪才说完,沈安阑就道,“八妹妹说她也会做花灯!”

五太太一直坐在那里,像是身子沉的紧,这会儿也不得不站起来了,望着沈安欢道,“你还学了怎么做花灯?”

沈安欢缩了缩脖子。

五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给她请了女先生,她不学诗词歌赋,喜欢跟丫鬟捣鬼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想活活气死她。

三太太听出五太太话里的怒意,拉着她坐下道,“欢姐儿还小,剪纸做花灯又不是什么错事,小时候我也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