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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184)

松鹤院内,老太太也听闻了大夫人脸上起红疹的事,老太太只皱了皱眉头,一句话也没说。

对于自己挑选的三儿媳妇,她知道,不惹她,万事都好,惹到她,这口气横竖也要出了的,便是她说情也没有用,何况她都没打算说情。

大夫人确实该给些教训,都禁足了,还那么不安分。

玲珑苑,厨房。

安容和沈安溪还在忙活酒水提纯,从午时一直忙起,几近日落方才弄好,累的两人直叫委屈。

出了厨房,看着天边绚烂的云霞,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沈安溪,揉着脖子肩膀,一脸憋闷道,“四姐姐,下次大伯父还使唤我们提纯酒水,咱们就装病吧,不然再弄一次,估计就真病了。”

安容努着鼻子,重重的点头,“绝对没有下次了,酒坊即将开张,还不能等几日再喝么?”

沈安溪点点头,笑道,“二哥最会偷懒了,借口大哥一定要他去琼山书院,就把置买酒坊的事丢给了爹爹,也不知道谈妥了没有,我回去看看。”

沈安闵原不打算去琼山书院的,可是一想到不去的话,就得独自一个人去买酒楼,他心里更没有底,所以果断去了琼山书院,麻烦棘手的事丢给了他爹,这绝对是亲儿子。

沈安溪走后,安容吩咐小厮把酒水送前院去,海棠也跟去,府里事多,居心叵测的人更多,这酒水又是送进宫的,务必保证安全无虞才行。

等弄好这些,安容迈步进玲珑阁。

上楼的时候,安容眉头皱了一下,觉的小腹隐隐有些坠胀,腰还特别的酸。

芍药跟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问道,“姑娘怎么了?”

安容摆摆手,“可能是累着了,不碍事,有回信没有?”

最后一句,安容问的有些小声,脸颊还有抹红晕,她不应该期盼一个男子的回信。

芍药轻摇了摇头。

嘴角轻撅,心中对荀止有些怨念,姑娘回信都好半天了,怎么就没回信送来呢,姑娘都等着急了!

安容略微有些失望。

待她上楼,沐浴用水都准备好了,也放了药材,安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起来时,晚饭也摆好了。

用过饭后,安容在屋子里溜了会儿食,便去书桌那儿看了会儿书。

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秋菊、冬梅频频张望过来,眸底带着纳闷疑惑之色。

芍药站在一旁,帮着研磨,瞧了两人这样神情就不大高兴了,姑娘走神,你们有什么好奇的,指不定心里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芍药眼珠子一转,凑到安容耳边嘀咕了两句,安容眉头轻皱了两下,随即嘴角弧起一抹淡笑。

提笔沾墨,安容唰唰唰写下几个药名,递给芍药。

芍药笑的合不拢嘴,小心翼翼的吹干墨迹,小心叠好,在秋菊、冬梅注视下,塞怀里去了。

夜,温凉沉厚。

安容才打了个哈欠,丫鬟就催她早些歇息,安容也扛不住了,起身朝床榻走去。

忽然,肚子又轻疼了一下。

安容眉头皱紧,再细细感触时,好像方才那是错觉一般。

安容无奈轻笑,她可能是真累了,需要好好歇息一番了。

今晚是芍药值夜,待安容睡下后,几个丫鬟就都下了楼,芍药临睡前,还抱着她的梳妆匣,傻傻的笑了好一会儿。

那梳妆匣里放着的是那天她从李将军府戴回来的头饰,她怕有那心怀叵测的人害她,所以央求安容给了她一把小锁,把头饰锁在柜子里,放楼上藏着。

每天她都要看上一两遍才放心。

对此,安容除了无奈轻笑,也没别的表情了。

本来很困乏的安容,上了床之后,愣是睡不着了,倒是芍药的呼噜声早早的就传了来,绵长、匀厚,让安容着实羡慕了一会儿。

安容在给自己把脉,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肚子一会儿一会儿胀疼呢,这不应该啊。

她往有人给她下毒上想,可是今天她一直和沈安溪在一起,要是下毒的话,不应该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疼。

还没等安容把好脉,她一张脸就涨成了紫色,双眉陇紧,身子揪疼成了一团。

安容想喊人,可是还没等她喊出口,她清晰的感觉到,两腿之间有一股热流流窜过。

安容哭笑不得。

ps:下一章之后,楠竹正式帮女主了o(n_n)o哈哈~

☆、第一百九十六章 烧死

前世真是离自己太久了,久到有些事都淡忘了,忘了前世的她会痛经!

半年前,她来了初潮。

之后,再没有来过。

也是这个冬天,她来了第二次葵水。

是不是今天,安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现在她肚子很疼。

安容唤了两声,睡的很熟,做着美梦的芍药压根就没有听见她的轻唤。

安容咬了咬唇瓣,她想起前世初潮来的时候,闹的整个内院都知道她长大了,羞愧的她几天都没有出屋子。

这会儿夜深了,安容不想自己肚子疼的事惊动老太太,连芍药她都不想惊动,可是衣服脏了,不换下来,她今晚是不用睡了。

安容咬了咬牙,掀开被子起床。

屋子里炭炉烧的暖暖的,安容披了件衣裳,就朝屏风后走去,那里有铜盆和热水。

安容刚要退下亵裤,这才发觉没有准备卫生棉。

前世用惯了卫生棉,再用现在的,她用不习惯,更从心底里排斥。

安容想了想,去拿了两块干净的棉帕来。

褪下亵裤和绣着小兰花的内裤,安容用纱巾沾了热水,才拧干。

忽然,窗户吱嘎一声响,一阵冷风蹿了进来,冻的安容一阵哆嗦。

安容再睁开眼睛时,眼前赫然站在一个挺拔的身影,呆呆的看着她。

闪烁的烛光下,那雪青色的面具是那么的耀眼,还带了一丝神秘莫测的气息。

“啊!”安容先是一怔,反应过来自己下身身无寸缕时,她脸红脖子粗。想也不想,就惊叫出了声。

这声惊叫,有些歇斯底里,带着愤怒、委屈、羞涩。

正做着美梦的芍药,直接被吓醒了,她听见砰的一声响,瞌睡虫顿时吓没了。

赶紧掀了被子去床上看一眼。没有看到安容的人。才去屏风后,瞧见安容裹着衣裳蹲在地上,芍药有些懵怔。

觉察屋子里有些冷。

芍药才发觉窗户开着。她饶步过去关窗户,却发现地上有几十张花笺,精美绝伦。

芍药就更不解了,回头看着安容。“姑娘,你没事吧?”

安容蹲在地上。死死的咬着唇瓣,她想死了算了。

她为什么要今天来葵水!

他为什么要今晚来玲珑阁!

她好想掐死他!

安容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芍药不知道安容在哭,她心底怕的要死,这大晚上的。姑娘不在床上睡觉,却蹲在地上,死都不起来。怎么觉得渗的慌,不会又遇到鬼了吧?

听到安容带着抽泣的呼吸。芍药眼珠子瞪圆,要蹲下问安容怎么了,才发觉放在地上的裤子上有血迹。

芍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不就是来葵水了吗,芍药笑道,“姑娘,这是好事呢,说明姑娘又长大了一些。”

安容哭的更凶了。

屏风外,有好些脚步声传来。

喻妈妈迈步过来,眉头皱的紧紧的,低声问芍药道,“姑娘怎么了?”

芍药捂嘴笑,“还是跟之前一样,姑娘被自己的葵水给吓哭了。”

芍药还记得半年前,姑娘第一次来初潮的时候,吓的脸色苍白,还以为自己要不久于人世,哭的那个惨啊,着实被她们笑了一回,没想到半年过去了,姑娘又这样了。

喻妈妈听了心一松,笑对身后的秋菊几个道,“没事了,你们下去歇着吧。”

秋菊、冬梅打着哈欠,甚是无语,姑娘胆子可真是小。

安容蹲在地上,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了,也没有否认芍药的话,她能说自己屋子里刚刚进来了一个极其讨厌的人吗?!

让喻妈妈和芍药出去,安容很迅速的穿好裤子,抹干眼泪。

迈过屏风,安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天我要喝鸽子汤,把小七小九给我炖了!”

说话声有些咬牙切齿。

芍药懵了。

喻妈妈有些怔住,姑娘不是很喜欢小七小九吗,就算要喝鸽子汤,府里又不是没了,怎么就非得吃小七小九啊?

芍药刚要问为什么,却听到楼下传来秋菊的惊呼声。

“姑娘,不好了,府里着火了!”秋菊噔噔噔的上楼,扯着嗓子喊。

安容心一惊。

喻妈妈便迫不及待的问,“好好的府里怎么会着火,哪里着火了?”

秋菊轻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瞧方向,像是西苑。”

喻妈妈望了安容一眼,赶紧去回廊上,眼前是滔天的大火,将整个夜色照的如同白昼。

“是西苑,姑娘,是西苑着了大火,”喻妈妈大叫道。

与之遥相呼应的是远处丫鬟婆子的惊叫声:走水了!

安容看着那漫天的火势,心揪成了一团,迈步就要下楼,芍药拿了大红斗篷帮安容盖着。

喻妈妈拦下安容,不要她去,安容双目赤红,她一定要去。

喻妈妈没辄,可是来葵水时,切忌冻着,安容要是不穿戴暖和了,她死也不让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