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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140)

“外祖父!”忽然,连轩惊喜唤道。

然后,纵身一跃。

本以为能转移暗卫的视线,成功进入国公府,谁想愣是踩不着国公府的地面。

几个暗卫举着他,丝毫不理会他的挣扎,道,“世子爷,请见谅。”

说完,直接就把他丢了出去。

墙外,卜达看着自家世子爷被丢出来,默默的挠墙,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为何还要去做呢,这样冷风哆嗦的天气,应该在屋子里喝酒睡觉啊,泪奔。

再说小九,方才受了好一通惊吓,飞出来时,成心的站在墙头,挑衅的看着自己的仇敌,张开两只翅膀,做了个拍手的姿势,然后才飞出院墙。

连轩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他居然被一只鸽子给鄙视了?

小九带着回信,一路飞进玲珑阁,落到安容的书桌前,扑腾着翅膀。

安容瞧了脸上一喜,赶紧放下笔墨,取下小竹筒,小九立即扑向小七,一阵交头接耳,今儿要不是她命大,估计真的回不来了,差点点就生离死别啊,她还没生小小七呢。

安容迫不及待打开回信,只见上面写着:是我,满意否?

满意,当然满意了。

安容腹诽道,她之前都没敢想,不过想了也是白想,她可没那本事为了点莫须有的事让皇上下令禁市,他也太本事了些吧?

不过夸赞的话,她才不会说,那是他应该做的,谁叫之前利用她了。

安容心情大好,拿起书本,走到小榻处,斜躺着,翻来覆去,觉得脸越来越热。

她无凭无据,不过是胡诌了两句,他真就相信了,真的相信明天会有冰雹,再对比柳大夫,她可是手握好些秘方,还是借着大昭寺瞎眼神算之名义才让他略**服的。

这种无条件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感觉到安容的快乐,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扭头看着缠绵悱恻的小七小九,心中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家闺秀让她们家姑娘这样心情愉悦?

唯一一个知情人,芍药,也是心情不错,眉眼含笑,果然还是荀少爷比较得姑娘的欢心。

不像萧表少爷,姑娘见了他就说不出来话了,哪有笑的时候啊,同样戴着面具,咋差别就那么的大呢,不能怪她支持荀少爷了,人家有鸽子。

ps:古代泡妞神器,鸽子。

一对一专线谈情说爱~

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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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入朝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安容梳洗打扮后,走到回廊上,看着天色。

果然如前世那般,天气有放晴的迹象,是个极好出门做生意的日子。

安容吃了早饭后,便带着丫鬟去了松鹤院。

进门的时候,正巧听到孙妈妈禀告,“今儿原是各大庄子给府里送账册和瓜果蔬菜的日子,偏偏遇到禁市,估摸着只能等到明儿了。”

老太太端茶轻啜,笑道,“这禁市令下的着实叫人费解,整个京都都在议论,好在只禁一日,不然昨儿只怕要引起骚动。”

孙妈妈往香炉里添香料,笑道,“正是禁足一日才叫人费解呢,好好的,又没有出什么意外,为何要禁市。”

大姑娘嫁期在即,每一日都要出门采购不少东西回来,今儿平白耽误一天,赶明儿手忙脚乱,怕出纰漏啊。

老太太摆摆手,示意孙妈妈把香炉挪远一些,才道,“皇上的心思谁琢磨的透,今儿肯定会有不寻常的事儿发生,咱们等着瞧便是了。”

所有人都这样想,包括某个背黑锅的皇上大人。

他的感觉尤甚,因为一大清早,他就眼皮直跳,要知道他这眼睛可非同一般啊,上上一次跳,清河决堤,上一次跳出门遇刺客。

不是大周倒霉,就是他倒霉。

这会儿他待在御书房,哪儿也不去,断然不会有事,可是眼皮子直跳,那就是大周有事啊!

昭文帝想传召萧湛进来问个清楚,可是昨儿明言了。要是今儿风平浪静,赶明儿一定赏他三五十大板子。

就这样在猜测着,一个时辰,昭文帝愣是没看进去两本奏折。

好吧,御书房里就这么两本奏折。

他虽然爱下棋,对于朝廷大事,还是很用功的。今儿原是休沐。可就是有那些大臣,放着好好和家人团聚的机会不要,非得办公。然后拉着他一起,处理国家大事,这样尽心尽职的大臣,你骂他吧。不应该,不骂他吧。心底不痛快。

昭文帝难得有这么清闲的一天,偏偏跟禁市令搅合在一起,玩都玩不痛快了。

徐公公端了盏茶近前,“皇上。您喝杯茶消消火气。”

昭文帝扫了徐公公一眼,伸手接了茶盏,轻轻的拨弄着。才刚要呷一口,忽然耳朵一动。

“外面是什么声音?”昭文帝问道。

徐公公耳力不凡。自然听到有动静,而且还不小呢,正要说话,外面就有小公公急急忙慌的进来禀告道,“皇上,不好了,下冰雹了!”

昭文帝一怔,手里的茶盏一斜,滚烫的茶水撒在了龙案上,将字迹苍劲有力的奏折给浸透。

那奏折正巧是请奏皇上收回禁食令的。

昭文帝顾不得这些,站起来就出了御书房。

立在御书房前,看着滚滚而落的白玉珠,砸在地上蹦蹦响,像极了一地的白鸭蛋。

徐公公看的呆住,急急忙道,“皇上,这冰雹之大,百年难得一见啊,这要叫人蒙头砸住,指不定要将人砸晕。”

前朝覆灭,那冰雹也大,但是似乎还没有这个大,只不过那时春季,砸坏的是农作物和人,这回是冬天,真是天佑大周啊!

听着冰雹珠子砸下来的声音,昭文帝的心都凉了半截,若不是有禁市令,他估计要写罪己诏了。

徐公公望着皇上,神情激动道,“皇上,这禁市令下的实在是时候,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都在屋子里抱媳妇抱孩子,被砸死砸伤的人就少啊……。”

昭文帝心情又差又好,差是莫名其妙突如其来一场冰雹,好的是,因为有所防备,损失较小,估计是前所未有的小。

谁说下棋误国,要是不下棋被萧湛那小子赢一回,自己怎么可能答应他禁市?下棋是好事!

昭文帝就站在御书房前,冰雹下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好在冰雹之灾来的快,去的也快,约莫一刻钟的样子就停了,依照以往的经验,这一停,就不会再下了。

“传萧湛,朕要见他,”昭文帝心情大好道。

松鹤院,正堂前。

看着一地的白玉珠,老太太拨弄着佛珠,念道,“阿弥陀佛,这一场冰雹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无家可归了。”

孙妈妈也被一地的冰雹珠子给吓的合不上嘴了,“老天保佑,幸好是禁市了,这要人来人往,被这冰雹珠子一砸,再厚的皮肉也得见青啊。”

老太太心中宽慰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见朝廷把一件事办的这样大顺人心。”

安容站在一旁,心底大松了一口气,她尽力了,至于那些还躲不过去被冰雹砸伤的,实在是命里注定了。

只是这么大的冰雹,连屋顶上的瓦片都能砸碎,那茅草屋肯定顶不住,不过有茅草屋,好歹能顶一时半会儿,就算被砸到,也是小伤,总比在田地里,避无可避好。

除了悲天悯人的,就是自我反省的,尤其是那些反对禁市令,觉得朝廷胡作非为的商人小贩,没少在心里嘀咕咒骂。

这会儿见一地的冰雹,毫不犹豫的就给了自己一大巴掌,叫你嘴贱,叫你敢质疑皇上的圣旨,这要出去摆摊子,东西被砸毁了不说,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不是危言耸听,冰雹是冰,大多又是圆的,密密麻麻的落在地上,人走起来肯定会摔跤,街上人来车往,不是被人踩就是摔伤被马踩。

那惨绝人寰的景象,简直不敢想象。

还有反省的,就是昨儿进宫请求皇上收回禁市令的文武大臣,尤其是右相,深深的自责着,心中庆幸没有劝服住皇上,不然今儿他真该以死谢罪了。

看着一地的冰雹,不少人高呼皇上圣明,皇上万岁的。

昭文帝听到皇宫外,百姓们这样喊,心中激动,坐在御书房龙椅上,含笑看着请安的萧湛。

“你既然知道今儿会下冰雹,为何不直接告诉朕?”昭文帝问道。

萧湛眉头轻动,回道,“告诉皇上,皇上不会信。”

心情很好的昭文帝听到这话,脸顿时一僵,这小子天生不合适做官,会不会说话啊,懂不懂如何讨朕的欢心,跟他那面瘫脸舅舅一个德行,多说两个字会死啊,就不能说‘皇上不一定会信’吗?

试都没试,就一棍子把朕给打死了,朕怎么会不信呢,这么大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徐公公站在一旁,看着皇上憋屈的脸色,心底觉得好笑,其实萧小将军说的不错。

这样的事,皇上真的不大可能会信,钦天监负责观察天象,并没有说会下冰雹,皇上自然是相信钦天监多些了。

本来皇上心情很好,钦天监那些大臣还觉得能躲过皇上的盛怒,谁想萧小将军一句话,皇上就怒火冲天了,还不能对着他发,钦天监估计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