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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137)

三姑奶奶扭着绣帕,咬着唇瓣看着老太太,潸然欲泣道,“来之前,婆母还说您会偏心,我回来定然是所求无望,果不其然,惯常您贴补大姐姐,连累女儿在赵家都难做人了,刘家那么无耻,那么欺负大姐姐,侯府还那么帮着。”

“我呢,母亲一直没正眼瞧过我,宁愿一二再再而三的帮大姐姐,也不愿意帮我一次!有个显赫的娘家又如何,跟没有有什么区别,我在赵家还如何抬的起头来。”

说着,就坐在那里掩面哭起来。

老太太厌恶的皱紧眉头。

孙妈妈向前走几步道,“三姑奶奶,老太太身子骨还不适呢,你这样哭,老太太心烦,于身子有碍,方才老太太也没有说不帮三姑爷,和大姑爷一样去边关难道就不行吗?”

“大姑爷能吃苦,三姑爷怎么就不能?哪有你想三姑爷做什么官,侯爷就能帮着做什么官的,侯爷还没有权大势大到那般地步,昨儿才帮了大姑爷,接着又帮你。”

“赶明儿御史台该弹劾侯爷举贤唯亲了,就算要帮三姑爷,也得过三五个月,等机会合适了才能帮。”

正说着,侯爷迈步进来,听见三姑奶奶哭的惊天动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眉头皱了皱。

“出什么事了?”侯爷问道。

安容和沈安溪福身请安。

“爹爹,三姑母听说你帮着大姑父求了官,特地来求祖母,让你也帮三姑父升官呢,”安容一张脸,笑容灿烂,“祖母说让三姑父去边关,去贫瘠之地,三姑母不愿意。”

侯爷眉头皱的更陇了,尤其是三姑奶奶抬眸看着他,“大哥,你就帮帮我们老爷吧。”

三姑奶奶化的妆容比较浓,被泪水花了,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侯爷给老太太请了安,坐下才道,“你先别求我,三妹婿时常出入烟花之地,我就算有心拉他一把,御史台一封奏折递上去,别说求官了,指不定连我也会挨骂,他也该收敛些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三姑奶奶哭的更凶了。

大姑奶奶哭是婉约,柔弱无声,让人觉得怜惜,她哭,是大雨滂沱,屋外面人估计都能听的见,让人觉得烦。

安容觉得哭也是一门学问,像她这样奔放的哭,肯定达不到目的。

“行了,别哭了,我尽力而为,”侯爷遭架不住,轰人道,“没事就先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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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准奏

三姑奶奶这才歇住眼泪,故作娇柔的起来福身告退,只是没人理会她。

侯爷哪有心思管他,他正头疼的揉太阳穴呢。

老太太望着他,眉头微蹙,低声问,“真的是齐州沈家?”

侯爷点点头,小声回答,“我派人去查了,的确是齐州沈家两个小辈进了琼山书院,而且进去没几天,就拉帮结派,和北儿他们斗了起来,安容那天去,正巧帮着他解了围,这样处处针对,还有安容马车撞翻,应该都不是意外结怨。”

不是意外结怨,那就是旧仇了。

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拨弄的飞快,老太爷说的不错,齐州沈家不会咽下那口恶气的,本来好好的一家骨肉亲,最后却闹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年就算怕惹祸上身,大可不让老太爷进门,老太爷心中就算有怨有气,也不会不理解,结果却背后放箭,偷偷举办,要抓他去见官,老太爷的脾气,怎么能忍受的了这样一群至亲。

仇恨越积越深,到如今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难道要斗个你死我活吗,当年老太爷的意思是让沈家强大,强大到齐州沈家有气不敢出,不惹事生非便好。

如今人家寻仇上门,还差点害了安容的性命,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了。

“查清楚,若安容的事,真是他们齐州沈家人做的,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否则还不然齐州沈家以为我们武安侯府好欺负了!”老太太沉眉道,眉间有股凌厉之气。

侯爷也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两个小辈中,其中一个对老太爷还有恩。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不好处置,只能慢慢想辄了,幸好北儿有所警醒,等明儿回来,再多叮嘱他几句。

侯爷端起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外面七福便进来了。“侯爷,又有人送礼上门了。”

这个又字让老太太眉头蹙拢,“怎么了?”

侯爷一脸无奈。“跟三妹婿一样,都是想从我这里套近乎,求升官的,打从我回来。都不下二十余人上门了。”

以前虽然也有人相求,可每月最多也就一两个。现在,一天都有一两个。

也难怪,他才升官,两个女儿一个嫁进宣平侯府。一个嫁进右相府,昨儿长驸马还邀请他一起冬猎,萧老国公看着他和和气气的。就连萧大将军见了他都略带笑意,虽然笑的他毛骨悚然。但这样的殊荣可不是谁都有的,还有周太傅之前的弟子,沈安北的那些师兄们,个个瞧见他都笑眼弯弯的。

几乎可以说,他要是在朝堂上提出点什么,赞赏通过的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了。

意气风发是不错,可是上门求帮忙的也多,颇有些烦恼,官场之上,处处都是学问,有时候拒绝的不好,就会结怨生恨。

想到什么,侯爷望着老太太道,“今儿早朝,有好些大臣跟我道谢,说豆芽不错,府上有豆芽吗?”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虽然免不了应酬,可是一天三顿饭总该在府里吃一顿吧?”

侯爷哭笑不得,“娘,我也想回府吃饭,可是一下朝,那些大臣都恨不得拖我走了,实在是盛情难却,一会儿我还得去醉仙楼,明儿休沐,长驸马邀请了一批人去狩猎。”

沈安溪眼前一亮,“大伯父,你帮我猎只狐狸回来好不好?”

“一定,”侯爷大笑,他对自己的狩猎还是很有把握的。

安容撇撇嘴,明儿下冰雹好么,上山气候更冷,冰雹更大,狩猎不是送上门被冰雹砸么?

安容在琢磨怎么寻个理由,把父亲留在府中。

结果还没等她想到好办法,外面丫鬟进来禀告,“侯爷,长驸马派了小厮来传话,说明儿禁市,可能没法狩猎了,要改日。”

“禁市?”侯爷眉头一皱,很是诧异,“好好的怎么禁市了?”

老太太也诧异呢,“京都多少年都没有禁市过,怎么忽然禁市了?”

侯爷摇头,他也不知道啊,早朝回来还没一会儿呢,根本就没有听到一丝风声,来的实在突然。

“我去瞧瞧,”侯爷起身,迈步出府。

安容站在一旁,有些呆傻懵怔,这么巧,明天下冰雹,明天就禁市了?

禁市,禁止市场交易,上街的人除了走亲访友,就是买东卖西,而且朝廷一下禁市令,几乎就不会有人上街了。

因为会有官兵巡城,你上街,谁知道你做什么,有足够理由怀疑你是买东西,违反朝廷法令。

一般情况下,是宁可抓错,不可放过,实则是抓了再说,到时候赎人那是要赎金的。

安容莫名的就想起那夜,那个带着面具闷声低笑的男子,他夜探深闺,问她冰雹的事,不会是他闹出来的吧,可是他哪来那么大的权利要朝廷颁布禁市令呢?

禁市令一出,原本热闹的街道会变得空荡荡的。

只需把那些街头乞丐赶置一处,也算是达到了她万人空巷的要求。

安容越这样想,越是心惊胆战,能轻松拿到禁市令的绝不是等闲之人啊,亏得她之前还想,他要是家世背景一般,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禁市令,下的莫名其妙,京都就没一个能谅解的,文武大臣急急忙进宫,求皇上收回成命。

御书房内,文武大臣跪了一地。

“皇上,历朝历代都是晚上禁市,从没有白天禁市过啊,这样贸贸然禁市,实在叫人匪夷所思,是在毁我大周根基啊,”右相苦苦劝道。

而某个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一脸愤岔,还有一丝有苦说不出的郁闷。

他能说下棋输了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禁市一天吗?

他要知道是这样刁钻的要求,他还会下棋吗,根本不会!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啊,皇帝扭头,狠狠的剜着总管公公徐达。

徐公公腿软恨不得跪地上去,皇上答应萧小将军的要求,只要不杀人放火,不是坏事,随便什么条件都准奏。

那奏折是他看的,上面明明写着开市啊,晚上开市一天,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见,谁知道萧小将军出了宫,就变成禁市了?

到现在,徐公公也觉得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要是求开市的话,大可以直接求,犯不着下棋赢皇上,可他记得明明是开市啊!

“就禁市一天,不必大惊小怪,”皇帝大人不得不死鸭子嘴硬了,那张贴的告示上可是盖着他的玉玺呢,这黑锅他不背谁背?

可是一天也不行啊,有多少人等着买米做饭,有多少人等着卖东西,有多少人会突然发病等着看大夫。

一连几个有多少人,听得昭文帝额头直颤,狠狠的拍着桌子道,“不过就是禁市一天,能饿死几个人,而且提前发布禁市通告,今儿不能买米吗?!”

可是这不是一天的事,而是以前从没有过先例,好好的,你为何要禁市一天?总要有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