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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126)

可是手镯怎么办?

安容郁闷的想吐血。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咬牙爬了起来。写了回信:你不是开玩笑吧,荀家高门大户,要娶个丫鬟做嫡妻?

萧湛拿到小七带回的信,眉头皱了皱。她似乎反应过于大了些,武安侯府的丫鬟嫁给萧家做嫡妻,不可以吗?

很快安容就收到了回信:木镯乃家传之物。送给一个妾不合礼数,祖父言。便是乞丐,只要能戴木镯,也是我荀家媳妇,另,祖父有意尽快迎娶木镯回来。

安容差点吐血,尤其是那四个字:迎娶木镯。

荀家只要木镯,管你丫鬟长的是高是矮,是胖是丑,是博学多才还是目不识丁,只要能戴木镯即可。

安容回信:你荀家挑选媳妇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竟然交给一只木镯,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萧湛回信:木镯并非是谁都能佩戴,凡是能佩戴之人,必心地纯善。

安容回信:纯善?我家丫鬟最小心眼,爱斤斤计较,爱偷懒,还偷奸耍滑,你家木镯是不是太残破了,所以选人时出岔子了?

萧湛回信:你舍不得丫鬟。

安容回信:你说对了,我就是舍不得她,总之,她不会嫁的,除了嫁,你想想别的办法。

萧湛回信:剁手。

安容回信:友尽。

又是友尽。

萧湛看着天蓝色花笺上“友尽”二字,眉头紧锁,这两个字似乎表示她的怒气?

她为什么要生气,什么丫鬟这样好,她会这般不舍?

望着桌子上的小册子:沈四姑娘日常起居喜好。

萧湛拿起来翻阅。

很快翻到最后一页,眉头陇着,莫非就是那日随手救的小丫鬟?

她能戴上木镯吗?若是真疼那个小丫鬟,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吧?

萧湛深邃的眸光望着花笺出神。

渐渐眼神变暖,嘴角弧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差点叫她糊弄了。

玲珑阁。

安容正看书,眼睛盯着书本一眨不眨,看似很认真很认真,其实不然,那页书她已经看了两刻钟了。

丫鬟故意走过来饶过来,来来回回很多次,也不见安容烦躁的训斥她们,太不寻常了。

几个丫鬟放弃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咚咚咚,有上楼声传来。

秋菊抱着一长锦盒上楼,见到楼梯口的芍药,她脸色微微一变。

芍药巴巴的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脸道,“怎么看着我就变了脸色?”

秋菊问道,“你昨儿丢失的肚兜上面是不是绣着一朵芍药花?”

“是啊,”芍药点点头。

秋菊一脸同情的看着她,“芍药,我对不起你,今儿在青玉轩,我听见有好些人在谈论肚兜,就是那扑向李黑将军的肚兜,我一时好奇,就问了一句,刚巧李黑将军就在咱们府不远处巡视被肚兜扑了面,又刚好是芍药花……。”

冬梅走过来,一脸震惊,“你不会说漏了嘴吧,府里下令不许谈论芍药被风吹走的肚兜的。”

ps:月末~\(≧▽≦)/~啦啦啦,投粉红的亲们多了。

感谢,鞠躬。

请再接再厉。

顶锅盖爬走~~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发呆

秋菊苦着张脸,“我这不是在外面,不知道吗,现在怎么办,有好些人都知道肚兜是芍药的了。”

秋菊只是好奇的问一句,上面是不是绣着芍药花,芍药自从取名芍药后,就格外的喜欢芍药花,不论是簪花还是木簪耳坠,便是衣服上的花纹,大多都是芍药。

谁想她一问,那些人齐刷刷的看着她,逼问她,她就招认了。

芍药站在那里,已经成呆滞状态了,几个丫鬟安慰她,越是安慰,芍药越是想哭。

因为冬梅是这样安慰的,“芍药,你还是多烧几柱香吧,今儿李黑将军和孙陆将军因为肚兜的事打了起来,还连累二老爷崴了脚,可想李黑将军有多恨那肚兜了,他要是迁怒侯爷,侯爷估计会把你丢出去。”

芍药恨恨的看着冬梅,她就知道她们没安好心,见她得了姑娘的宠信,巴不得她倒霉。

芍药哭着去找安容。

安容听了事情的始末,嘴角轻抽了一抽,“李黑将军好歹也是一位将军,不至于为了件肚兜就迁怒你一个小丫鬟,放心吧。”

芍药这才稍稍放心,扭头对着秋菊和冬梅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人!”

冬梅和秋菊两个差点炸毛,“谁是小人,那本来就是你的肚兜,我们又没有说错!”

“什么是我的肚兜,你见着了吗?”芍药唇齿相讥,“没有见到,我才不会承认呢!”

“这么凑巧的事,不是你的还能有谁的?”冬梅气道。

芍药叉腰瞪回去,“本来我都没事了。我要是倒霉了,赶明儿我拿了你们肚兜爬墙头上去挨个的扔!”

几个丫鬟脸皮一热,追过来打芍药。

屋子里闹成一团,安容瞧的忍俊不禁,一件肚兜也能引发这么多事来。

笑闹完,冬梅把画卷送到安容跟前,打开给安容看。

其实不用过目。安容都知道不会有错。合着海棠买回来的头饰还有绣帕,安容让秋菊小心的装好,给福总管送去。

秋菊和冬梅两个边收拾边闲聊。聊着聊着,冬梅的声音忽然就拔高了。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宣平侯府根本没想取大姑娘做平妻啊。”冬梅睁大眼睛道。

声音太大,惊动了正在抱雪团的安容。

“怎么了?”安容蹙眉问道。

秋菊忙把包裹塞给冬梅。她一路顶着寒风回来,都快冻僵了,可不想再跑前院去了。

忙走到安容跟前道,“奴婢今儿在外面听到不少流言蜚语。说宣平侯世子和大姑娘的事,外面说东平侯府重情重义,说愧对大姑娘。要以平妻之礼迎娶大姑娘过门。”

安容听得挑眉,这流言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今儿宣平侯才拿了银票给她爹,要低调的把沈安芸纳回府给宣平侯世子做妾,怎么外面的流言却是要迎娶沈安芸做平妻?

芍药站在一旁,朝秋菊呲牙,“不定就是大姑娘院子里哪个小丫鬟跟你一样,在外面乱说话传出来的。”

对于秋菊把肚兜的事抖到人尽皆知,芍药已经记恨上她了,现在的芍药都怕出玲珑苑的门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大家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衣裳,想看她的肚兜,丫鬟婆子还好,要是遇到小厮,芍药怕一个忍不住去戳瞎人家双眼。

秋菊气煞了,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不过却给安容提了个醒,这事像是沈安芸做的,安容摸了摸雪团的绒毛,笑道,“去紫竹苑打听一下,看昨儿下午以后,都有谁出去过,都做了什么。”

八卦谁都喜欢,可这天寒地冻的,还出去打听消息,谁乐意啊,反正谁打听回来都得告诉姑娘,到时候就知道了,何必麻烦自己跑一趟?

秋菊才回来,她假装渴了去喝水。

冬梅怀里还抱着画轴和包袱,想去也去不了。

海棠原本手里就拿着抹布,再者之前她还去挑选了头饰。

好吧,二等丫鬟中,还有半夏和白芷,可是这两个丫鬟有些着凉,喻妈妈没让两人上楼伺候。

轮来轮去,就只有今儿没出玲珑苑的芍药了。

芍药想哭,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她自从肚兜飞了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她羞于出院门,更怕那些老婆子打趣她:芍药啊,你那飞出去的肚兜飞回来没有?

她恨肚兜,更恨外面的狂风。

可是安容一句话吩咐,总得有丫鬟去吧,芍药去求海棠,海棠笑道,“习惯了就好了。”

芍药一口老血没差点喷出来。

一气之下,噔噔噔的踩着楼梯下了楼,很快,大家就从二楼回廊上见到芍药在寒风中哆嗦的背影。

几个丫鬟偷偷捂嘴。

半个时辰后,芍药就回来了,冻的她睫毛上都有一层小冰棱。

回来之后,芍药趴在安容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扭头看着好奇的秋菊几个,分外得瑟,“想知道么,就不告诉你们。”

秋菊和冬梅恨不得拿鞭子抽她了。

安容也不管她们几个你望着我,我瞪着你,她只在蹙眉。

沈安芸为了嫁进宣平侯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派了亲信丫鬟出去散播谣言,夸宣平侯府重情重义,觉得梅花宴上的事愧对于她,许以平妻之位,要不是知道宣平侯府的态度,她估计会信以为真。

宣平侯府要是出来澄清,那就是无情无义,是给自己一巴掌。

武安侯府出来澄清,那是不可能的事,最多装作不知道,丢给宣平侯府处置。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会激怒宣平侯夫人,没准儿就以为是侯府的算计,整个侯府给她沈安芸背了黑锅,偏偏这个黑锅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只能私底下罚沈安芸。

安容嘴角微弧,就算沈安芸最后得偿所愿,可她又知道给自己挖了多少个坑,每一个坑都可能是致命的。

冬梅送画轴和包袱去前院找福总管,为了把礼物写进礼单,福总管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觉得额头泛疼。

“四姑娘真打算把这些送给未来世子夫人?”福总管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冬梅不想点头,可这是事实,“福总管,奴婢几个和喻妈妈劝过四姑娘好多次了,四姑娘固执,怎么劝都不听,你就把这个送去吧,画轴里还有一封给未来世子夫人的信,一定不能丢了,这是四姑娘千叮万嘱的。”